岳父大人的壽宴一了,寧祈心中的一件大事就落了下來;
金秋十月,京中的氣候涼爽舒適,一到這個時候,東郊和西山遊玩的旅客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這日,安哥兒用過早膳就進了宮,如往常一般上學;
寧祈上完早朝回來,一進書房就看到喬嫚正挽著袖子作畫。
喬嫚對著案幾努了努嘴,「明峰送來的公文邸報都在那。」
眼前這一幕對寧祈的衝擊力有點大,以致他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在這?」
喬嫚一筆結束,頓了頓,「我不能來?」
寧祈這次反應極快,「當然可以,只是我沒想到你會來。」
書房是侯府上下最私密、也是歷代非歷代家主之命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的地方。
但既然心裡認定了她,寧祈就不會再分什麼彼此。
他的就是她的,她既是女主人,那侯府上下就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而且她願意過來,不再可以和他保持著涇渭分明、互不相干的夫妻關係,他更高興。
喬嫚調侃道:「我還以為侯爺要震怒之下將我轟出去呢。」
寧祈面帶無奈,坐到案幾前,著手開始處理公文。
夫妻倆,各忙各的,安靜和諧。
一朵秋菊圖畫就,喬嫚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將圖紙放在一旁等待晾乾。
隨後給自己斟了杯茶,一邊喝茶,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對面的那人身上。
他端然坐在案後,神態從容寧靜,邸報和公文一封又一封,行雲流水般從他批閱而過。
當真是賞心悅目。
畫卷晾乾,喬嫚立於桌前端詳良久,覺得這畫還是有點空,若能在旁邊再題個字就更好。
忽聞下人來報,說是大長公主差人送來了兩盒糕點。
喬嫚正好覺得有些餓,就讓人把東西呈了上來。
兩個食盒內,放著四碟糕點,都是公主府那位御膳房出身的糕點師傅的拿手絕活。
芙蓉酥、紫薯豆沙糕、水晶馬蹄糕、還有核桃酥。
喬嫚拿起一塊紫薯豆沙糕嘗了嘗,入口香軟,甜而不膩,齒頰留香,不愧是御膳房老師傅的手藝。
就著茶水,喬嫚吃了三塊糕點,望著對面那人伏案埋首的模樣,她忽地心中一動。
……
寧祈坐在案前,雙眼專注地審閱著手下公務公文,手中的紫毫筆不時地在紙上舞動,忙而不亂,神情淡然。。
忽地,一股食物的香氣傳入他的鼻中,是一陣酥香和奶香混雜的氣息,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目光順著香氣的來源望去。
只見他的妻子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側,將一碟核桃酥和一盞茶水往他跟前推了推,「母親讓人送來的,用一些吧。」
男人微微輕挑眉梢,清潤明亮的眸中流露出了一份促狹的光亮,緩緩湊到她身前,微微張了張嘴。
這是要她餵?
喬嫚擰眉「嘖」了一聲,剛要說不吃拉倒,轉而想到自己那幅畫還想等著他給題個字呢。
行吧,
她拈了塊核桃酥,輕輕遞到他的嘴邊,「喏,這下能吃了吧?」
心愿達成,男人心滿意足的俯身將糕點含進嘴裡,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龐,那雙漆黑的眸中深不見底,卻又仿佛帶著致命般的吸引力。
喬嫚毫不怯懼的與他四目相對,身子不受控制的慢慢向他體貼,直到兩人之間只要他抬頭便可雙唇相抵她才如夢初醒。
寧祈就這麼看著方才還一副要將他吃干抹淨架勢的妻子忽然蔫吧下來,羞愧的紅著臉往後推了推。
他豈會允許她在這個檔口退縮,單手箍住她的纖腰,將人帶到自己腿上坐下。
「跑什麼?剛才不是要親?」
喬嫚羞得頭都要低到地上了,此刻的辯駁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我,我不是。」
寧祈作出一副認命不抵抗的模樣,揶揄著道:「別急,我又沒說不給你親。」
「你閉嘴!」喬嫚這下實在很惱羞成怒了。
羞愧懊惱之餘,她心中又暗恨自己沒出息。
她如今也不知是怎麼了,每每與他獨處,總是會情不自禁,會忍不住的想抱他、想親他。
啊啊啊啊,
她是瘋了嗎?
她怎麼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寧祈將人抱在懷裡,待她自己消化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嬌嬌,你方才真的是想……」
喬嫚心一橫,徹底放棄抵抗。
他們夫妻倆如今什麼沒做過,她想親他這事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他是她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親親怎麼了!
「是,怎麼啦?」
「難道只能你親我、不許我親你?我告訴你啊,我可從來不委屈自己,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是不給親,那我親別人去!」
寧祈被她這副惡霸模樣氣笑了,帶著一威脅的擰了擰她軟嫩的臉頰,「小姑娘,會威脅人了,還想親別人?」
「嗯?」
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些許勾人蠱惑的味道。
喬嫚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抿著唇強作鎮定,「我,我就是那麼一說 ……」
寧祈一手握拳,抵著唇忍笑,眼角彎彎。
「既然夫人想親,為夫自然配合;只是不知,夫人打算如何親?」
男人往太師椅上懶懶一靠,環著手臂,挑眉看著她。
喬嫚入眼可見其利落冷硬的輪廓線條,劍眉星目,恍若神祇。
她本來對他就是有點色心在的,他還這麼看著她、故意勾她;
鬼使神差的,喬嫚忽而一個乾脆起身,轉而跨坐在男人;不光如此,她小手還在男人勁瘦的窄腰處摸摸索索的不知在做什麼,但寧祈也沒阻止。
片刻後,她如願將他的腰封解了下來,寧祈剛要說什麼,但對方的下一個動作就讓他頓時啞口無言。
女人將從他身上接下來的腰封抱在懷裡,然後抓住他的兩隻手臂讓他老實放在身前 ,用腰封將他的手臂纏了個結結實實。
「你?」寧祈看著自己被束在身前的手臂,饒有興趣的輕挑了下眉,「夫人這是想體驗一次強取豪奪的作派?」
搞定這一切,喬嫚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你以前就這麼幹過,我現在要還回來?」
男人的目光甚至期待了起來,「那你要怎麼還回來?」
話音剛落,纖白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划過他的臉頰,嘴唇貼近他的耳朵,呼吸的熱氣吹在他的脖頸上。
寧祈喉頭一動,無聲地笑了笑。
看來以前真是他小看了妻子。
人的潛力都是無窮的,逼一把,果真什麼都能做出來。
他的眼神太熾熱,被他這麼瞧著,喬嫚臉紅心跳的更甚,乾脆扯過自己腰間的一條繡帕蒙住了男人的眼睛。
寧祈喉間忍不住溢出了低低的笑,「夫人,你這副強盜作派,是跟誰學來的?」
喬嫚不說話,繼續肆無忌憚的調戲著身下的男人,親眼見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臉頰也泛起了一絲絲潮紅,被腰封束住的雙手十指緊攥。
寧祈一開始還挺享受,但漸漸地,他就嘗到了點苦頭;
說是苦頭也不盡然,美人主動,怎麼都是好事;
只是她總是蜻蜓點水、點到為止,而習慣了大開大合長驅直入的男人豈能滿足於這樣的淺嘗輒止。
但既然是她要出氣,要還回來,他也只能乖乖受著。
……
等到喬嫚氣出完了,兩人都是汗涔涔的,但在書房,總不好直接叫水,那就真沒臉了,所以兩人將就著忍了下來。
待到房內旖旎的氣息盡數散去,喬嫚撐起身子從他身上下來。
男人輕晃了下手,原本還系得嚴嚴實實的腰封瞬間就解開了。
喬嫚瞠目結舌。
寧祈親了親她的嘴角,「下次不用辛苦夫人,只要夫人一聲吩咐,我自己綁了自己任憑發落。」
喬嫚對上他的視線,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實在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