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她甚至沒有嘗出水是甜的,砸嗎一下嘴,還有一點的苦澀。
「這是什麼水?」
魏卿玖勾唇,「能讓你擺脫痛苦,過上平凡普通日子的茶水。」
魏昭昭感覺頭暈,她肚子很空,那水進了肚子沒一會就發揮了藥力,隨後一屁股癱坐在了凳子上。
柏獻過來摸了摸她的脈搏。
「師妹可以放心,這次藥效徹底發揮了,她便只能記得日後的生活。」
魏卿玖鬆了一口氣。
她不會給自己留隱患,她也是女孩子,就因為心中揣著恨,所以才有魏家如今的結局。
魏昭昭將她爹犯罪,她娘入獄,她美好生活顛覆的錯都怨怪到自己的身上。
雖然不足矣為慮,可是她習慣了謹慎小心。
「莫蘺,一會回府後你叫方堂送她們姐弟到青平鎮吧,魏漢生犯錯,那裡的莊子也會被朝廷查收,就將她們託付給一戶生活過得去,沒有子女的人家。」
「告訴那戶人家,她生了一場大病,過往都不記得了,留下一百兩銀子,不要提王府的背景。」
她不會給二人做靠山,做到如此已是仁至義盡,剩下的生活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讓下人將收拾出的東西往馬車上搬。
她找了一圈,看到了謝婉。
天已經擦黑了,她竟然還在那裡。
「婉兒,咱們該走了。」
謝婉垂著頭,不敢看表姐。
她剛又哭了,眼睛定然腫的厲害,只拎起地上的籃子掩飾情緒。
「我挑了一些早桃,嘗過很甜,表姐你要不要帶一些回王府?」
魏卿玖想著這裡將是自己的產業,便道。
「那我也摘一些,回去做人情。」
又摘了兩筐又大又紅的桃子,一筐帶回王府,一筐送去了蘇家。
馬車來時只坐了幾人,回去時滿滿當當的。
柏獻沒有送她們,他那人一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去了何處。
不送也好,免得再一次傷感,只是魏卿玖心中到底是多了一絲不放心。
謝婉卻在這時道:「表姐,世家小姐與男子私奔,是不是最傻的行為?」
魏卿玖看她,曉得五師兄決計不會唆使表妹與他私奔,便回道。
「這世間最美好的情愛只在畫本子裡才有。男人的情皆不長久,唯有利益才是永恆,夫妻之道亦是如此。」
謝婉不懂,「利益?祖父一生未納妾,他對祖母便是真情,父親與二叔納妾也只是為了綿延子嗣,你說這是利益?」
「傻丫頭,祖母的母家是江南最為有名趙氏藏書大家,祖上曾出過九位進士,六位翰林,祖父是白衣出身你可知?」
謝婉輕輕點頭,她知道一些不多。
「外祖父是拜進趙府私塾,少時在趙府府學求知,若沒有趙家的恩情,未見得能有當朝謝太師。」
她所知也不多,但她絕對相信,外祖母對祖父是有大幫助的人,且當年定是許了諾言,才能娶到名門之女。
「那父親呢?」
魏卿玖笑她從未受過苦,半點不懂人心。
大舅舅是養子,養父為人不近女色,他敢在後宅胡來?
大舅母再不好,也是外祖母給定的親事,他必須敬著。
謝婉見表姐不說話,她不甘心地又問。
「至少表姐與蘇大人是真情。」
魏卿玖面上一紅,事關自己,她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說她幫過蘇燁,多次救了蘇燁的性命,二人才慢慢生情?
還是說她會哄蘇老夫人開心,她的做用是能讓蘇燁安心朝政?
「總之,你要記住一件事,別讓男子看輕你,哪怕成婚了,也不要一味的柔順,得寵愛最好,無愛能做到敬重也不錯。」
謝婉見表姐又不回她的問題,只給她講道理,便覺得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世間既然有真情,她也想為自己努力一把。
當夜,她便趁著全府都睡覺歇下,自己偷換了男子的服侍偷溜出府,再次趕向桃源。
她想為自己爭取一回,她不想後悔一生,哪怕背上不孝,不恥的民聲。
她不想嫁給陌生男人,一想到和陌生人成婚、生子,她就委屈的厲害,害怕的厲害。
翻出謝府大門,她對著主屋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自知對不起家人,還是決絕離去。
魏卿玖不知今日帶著表妹去了一趟桃源,卻給了她生死追隨師兄的決心。
她才一回到府上,就發現嘯鶴堂燈火通明。
父王既然沒休息,她便要過去給之請安。
才踏進大門,便聽到裡面有女子的啜泣聲,隱約便看到姜側妃依偎在父王的身邊。
而父王身前跪著丁淳。
她眉頭一蹙,沒有女主的王府,當真是每日都烏煙瘴氣。
「王爺,明明您准許今日出門的人是我,可丁姐姐與郡主聯合起來誆騙我,她們這樣做分明沒將王爺您的威嚴放在眼裡。」
這女人又在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