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三妹被問罪,田氏死了丈夫沒了女兒,帶著兒子回了娘家,此事我想挽留,以我當時的能力,也做不到啊。」
皇后嘆息,「女子嫉妒心起,確實為之瘋顛。」
後宮這種事情,皇后娘娘也是經歷過的,一時間倒是感同身受了。
李咚雨氣憤,「那魏漢生的官職呢,他那時可是被罷免了,忽然提拔,還說不是你用了手段?」
魏卿玖抬眸看著她,「三妹妹倒是對魏家了解,連魏漢生那時處境如何都知道。」
「可你憑什麼說是我所為,當時魏依柔可是在國公府做寵妾。」
「再說了,外祖父為官剛正,從不為家人尋私。魏漢生入工部做管事,絕非外祖父插手,我真的不知三妹為什麼要如此詬病於我,要害外祖父的名聲?」
魏卿玖的眼神裡帶出了犀利,此時她不再裝溫婉,質疑凝視著李咚雨。
皇后聽罷,發現魏家敗落皆是活該。
是他們自己作死,根本與魏卿玖無關。
若說有關係,相國寺那件事她是聽說了的。
只能稱是他們蛇心不足,太過於貪心,妄想用一個美貌女兒換取榮華富貴。
「你受委屈了,先起來吧。」
魏卿玖長長吁了一口氣。
她在魏家做的那些事,連魏家人都不知是她在背後搗鬼,一部分知情的人都死了,她也不怕皇后娘娘去查。
此時,她再次質問李咚雨。
「三妹,如今你貴為公主,我本不該以下犯上,但我又是你姐姐,只能勸告你,日後你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你那些不成熟之舉,到了北狄切記要收斂。」
她不能太過申斥李咚雨,因為說多錯多,只會讓皇后娘娘以為她心生怨恨。
點到為止,皇后自然有所評斷。
皇后深以為然,此時才發現李咚雨那些看似不打緊的話,句句可不都是在敗壞佳仁的名聲?
「永樂,這一點你確實要和佳仁多學學,剛好你要出嫁了,就讓佳仁留在宮中多陪你說說話,學學道理。」
皇后忽然就對李咚雨生了厭煩心,手在腿上輕輕一拂,便將她揉捏的手給打開了。
李咚雨恨極,沒想到這樣都能被魏卿玖給化解了,最後還是她沒落到好。
她咬牙切齒,想著就算今日讓皇后不喜也沒關係,她是和親公主的事情已成定局,誰也不會更改。
而魏卿玖絕對不敢在外損壞父王的名聲。
於是她邪魅地笑了一聲,「姐姐確實好德行,以德服人。我母妃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被父王禁足。你便趁著手中有掌家權,將她院中的所有下人全部軟禁起來,試圖拿捏我母妃的把柄,害她重病纏身無藥可醫,最後不忍痛苦自縊在房中,你還真是恭順賢淑,懂得德言容功,妹妹當真要好好學習。」
皇后蹙眉,這姐妹之間的怨念好重,她這幾日倒是不用無聊了。
魏卿玖真的不願意將自己家事說與外人聽,可是這個李咚雨偏是喜歡家醜外揚。
她斂下眸子,道:「皇后娘娘,臣女可以去繡衣坊看看我的嫁衣嗎?至於妹妹說的這件事,您賜到王府的四位嬤嬤經歷了,只是您問及時,臣女希望能屏退閒雜人等,事關父王臉面。」
她心下冷笑,李咚雨,你都不怕丟人,我又何懼?
父王臉面盡失又如何,我已許配了人家,蘇家也不會因此而輕看了我?
倒是你,一個與人苟且生出來的私生女,我看你如何在皇后面前立足。
李咚雨一時慌亂不已,她本就頭腦簡單,只想了其一沒有想到其二。
她竟然忘記了,這兩日沒有出現在身邊的幾位嬤嬤本就是皇后的人。
皇后看其二人臉色,眉頭又是一蹙。
她起身,對李咚雨道:「先回側殿吧,這幾日安心待嫁。」
隨後讓又讓一位婢女送魏卿玖去繡衣局,她這才招來四位嬤嬤了解王府之事。
聽聞過後,皇后驚愣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神。
「這,這莊親王妃竟然做出此等不堪之事?」
那個李咚雨豈不是該打死的身份?
魯嬤嬤繼續道:「當日事情鬧的不小,咱們剛好在一旁,王爺被氣得吐了一口血,第二日就進宮請旨和親了。」
皇后跌坐在榻上,半晌她道:「此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裡,一個字也不許再向外傳。」
她可不是好心替莊親王遮羞,而是莊親王欺君,竟然送一個如此下賤不堪出身的女子入宮和親,這是藐視君威。
如今人選已定,出使日子臨近,告示都發了,萬不能更換人選。
而這事傳出去,莊親王犯了大過,欺君之罪就算是莊親王也吃罪不起,她沒必要在這時候將事情捅出去。
她轉動手中的瑪瑙手串,心中的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