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攆屍一生

  內容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攆屍匠或許大家都沒聽說過，但是趕屍匠大家應該並不陌生，大家是不是以為只有湘西才有趕屍？錯。雖然湘西的趕屍最出名，但並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沒有趕屍。在我們這裡趕屍匠被稱為攆屍匠。

  古代人客死異鄉後，由於沒有火車飛機等運輸工具，趕屍人應運而生。他們用細長木條穿過壽衣的肩膀，從袖口出，再串下一個人。由於市場需求大，屍體隊伍長，再加上趕屍人為了保持人設的神秘感常在夜裡工作，古代人大袍大袖，從遠處完全看不到木條，而是在趕屍。

  這是官方對於趕屍的科學解釋，但是今天我要講述的趕屍是出自我們這裡一位百歲老人口中的，他也是我們這裡最後一位攆屍匠。

  「林娃，快起來把早飯吃了和我一起去高先生家，聽說他快不行了，我們去看看他。」「哎呀，知道了。」

  我起床洗漱，吃了早飯後，就和師父一起提著禮物下山了。路上，我好奇得問道:「師父，是哪個高先生啊？」師父回答:「是攆屍匠高先生。」

  「師父，我以前聽村里人說他本事大，可以攆屍，也可以尋屍，是不是真的呀，師父。」「是真的，以前他只是個編背篼，竹籃，簸箕的，後頭因為緣份，跟著攆屍匠學手藝，因為他為人老實，善良。老攆屍匠就把他的手藝全部傳完給他了。當時很窮，為了養家餬口，我們鄉有很多人出去賣東西做生意。因為那時候很亂，很多人都是豎著出去的橫著回來的。以前我們這裡是深山老林，沒有公路，去縣城都要走一天一夜的山路，可以說是與世隔絕。所以想把屍運回來很麻煩，於是就請攆屍匠去把屍體帶回來。具體是怎麼個搞法，我也不大清楚，一會兒我們去看他，你可以讓他講給你聽聽。」

  到了高先生家，只有他和他的妻子。高先生正躺在床上，下半身已經動彈不得，看著很是可憐。師父上去和高先生打了聲招呼，並給他介紹我是他的堂孫，也是他的關門弟子，我也立馬禮貌得喊道:「高爺爺！」

  高先生面帶微笑的回答道:「娃娃，可以！好好把你們楊家的手藝傳承下來，加油干。」師父和高先生聊了一會兒家常後，高先生就讓我坐在他的床邊上，握著我的手對我說:「年輕就是好啊，我和你一樣大的時候就跟著師父一起攆屍嘍，可惜爺爺我生不出來一兒半女，不然我的孫子恐怕都比你大嘍！學手藝好，把你們楊家的手藝傳承好，但是有些不該學的，千萬不要去學！不然就和爺爺一樣嘍，死了都沒得人哭喪，哈哈哈。」

  「嗯嗯，高爺爺我知道了。高爺爺你可以給我講一講你以前是怎麼攆屍的嗎？我好好奇！」

  「哈哈，攆死人要有咒語的，讓死人跨個坎坎，拐個彎彎都有相應的咒語。我攆死人是不需要用什麼木條來串著，人來帶動死人走的，我能讓屍體自己走，而且攆死人要在晚上攆，一是怕破法，二是怕有人被嚇到。然後要給死人帶個斗笠，如果把斗笠摘了，那就破法了。以前有戶人家的男人上山打獵被野豬拱死了，然後又找不到屍體，請到我去找。我就在她家堂屋頭擺了張長板凳，讓她家所有人全部出去睡，把大門打開，第二天，她家男人的屍體就躺堂屋裡的長板凳上。」

  「高爺爺你真厲害，簡直就是神仙！可以給我透露一下怎麼弄的嗎？」

  「哈哈，娃娃，你還小，你不懂，不要想到學我這些，爺爺我都後悔學這些手藝了，不怕別人笑話我，我娶了三個婆娘都生不出來一兒半女，雖然活了一百零七歲，但是後人都沒有一個，我這輩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這個手藝，我也是準備帶進棺材，畢竟現在交通這麼發達，社會也這麼好，也永遠用不上了。」

  又談聊了許久，我和師父和高先生告別後，也是上山了。回家路上，師父跟我說:「高先生就這幾天的事了。」我疑惑得問道:「不會吧師父，我看他精神還是可以的。」師父說:「臉都白了，飯也吃不下，男怕生前，女怕生後……你等著看吧。」

  果不其然，高先生在我們走後的第五天就永遠得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和師父凌晨五點就下山前往高先生家，給他立靈開路。

  最後一代攆屍匠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