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敢。那你就親口給朕解釋解釋,『不下蛋的鳳凰不如雞』是什麼意思,再親口給朕說說,我齊家的女兒是怎麼不如別人了?」
「這……我……臣婦……」蕭大太太無法自圓其說,只能求助地看著兒子。
蕭塵峰偷偷嘆了口氣,對齊憶煙拱手一禮,剛要開口,齊憶煙就冷聲道:「二駙馬,朕沒讓你開口!你若是替你的家人開脫,那今日朕就下旨,賜我二姐休夫!」
蕭家人頓時嚇得一個個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知道疼似的咚咚咚地磕頭。
「陛下息怒啊!二駙馬與二公主鶼鰈情深,陛下縱然對蕭家不滿,也萬萬不可棒打鴛鴦啊!」
北秦自開國以來,不是沒有被休的駙馬,這些人的家族無一不是從此沒落了。
蕭家如今只剩下表面的風光,實際上從蕭老太爺那一輩就已經開始凋敝。倘若再沒了二公主這個靠山,他們還如何享受榮華?
思前想後,蕭老太太咬了咬牙,忽然扭過身子「啪啪」抽了蕭大太太兩個耳光。
「無知婦人!公主為君你為臣,不說好好侍奉公主,居然還在後面編排公主,你可知罪?」
蕭大太太好多年沒挨婆婆的打了,冷不丁當著一群晚輩的面被抽耳光,蕭大太太只覺得羞憤欲死,起身便要撞柱子。
蕭大人趕緊攔著,在她耳邊小聲說:「當著陛下的面,你這是要幹嘛!要死你也回家死去!」
齊憶煙走上龍椅,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說:「要死還是現在死吧。你若是死在這裡,起碼還是以蕭家大房夫人的身份。若是回家再死,那可就不好說了。」
小德子立馬張羅著智慧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你們兩個還站在那兒幹嘛?還不把那根最粗最結實的柱子給蕭夫人讓開!
哎呀別傻站著了,蕭夫人馬上就要腦袋開瓢血濺當場,你們還不趕緊去提水準備清洗地面!
哎呀慢點兒走!別忘了再叫兩個身強體壯的來,再帶一卷草蓆子。蕭夫人一會兒撞得歪瓜裂棗的,怎麼都得拿草蓆子捲起來,給她留著最後的臉面不是!
還有別忘了去傳召禮部和御史台的幾位大人過來,蕭家人在宮內舉止無度,要死要活的,讓他們趕緊過來觀摩,回去好寫奏摺,明天早上參蕭家一本!」
幾句話把蕭大太太架在那裡,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只能扭過身子繼續跪著給齊憶煙磕頭認錯。
如此嚴肅的場合,齊憶煙只能猛掐自己的大腿,才能保證不笑場。
朝華夕秀也是憋得難受,把這輩子的傷心事在心裡來來回回想了七八遍。
難怪長樂宮幾個得眼的太監里,就小德子爬得快。瞧他這能說會道又會辦事兒的,長樂宮娘娘怎麼會不喜歡。
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齊憶煙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向蕭家眾人。
「蕭家顯赫,即便沒有我二姐姐和蕭塵峰的婚事,你們在朝堂上說句話,那也是有一大批人要看你們的臉色的。」
蕭老太太咕咚一軟,癱在地上。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初應該讓賢王繼位?蕭坦,朕若是沒記錯,你當年告老,正是因為趁著朕不在京城的時候結黨營私妄圖推翻女帝統治?」
咣當!
蕭老太爺一翻白眼,暈了。
「為人妻者,給丈夫房裡添小妾,是婦人的美德?」
蕭雅蘭哆哆嗦嗦地把頭埋得很深,一句話都不敢說。
齊憶煙忽地抿嘴一笑:「朕記得,當年因為結黨營私一事,很多大臣都被抄家流放。蕭大人之所以只落得個告老卸任,也是因為蕭塵峰是二姐姐看上的人,這才把你們蕭家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還有蕭家二房和三房的兩個長孫,能請到孫大儒去府上開蒙,也並不是因為他們聰慧吧?」
齊憶煙的眼神又掃過最後面跪著的幾個女孩子:「還有二駙馬的這幾位堂妹,說的親事可都是五品以上官員的嫡子。
朕記得你們家是有個姑娘許給了榮定侯府的四公子?」
齊憶煙居高臨下地掃視著蕭家人,似笑非笑地譏諷道:「若不細數,朕還不知道,原來尚公主居然能撈到這麼多好處!」
「朕還聽說,你們一家子隔三岔五就去公主府上打秋風,每次都是連吃帶拿,仗著二公主脾氣好,甚至幾個出嫁女的嫁妝,都是挪用了我二姐姐的?
朕知道自從蕭坦告老之後,你們蕭家基本就靠著吃老本過日子。在二公主和二駙馬成婚之前,甚至為了過日子,還偷偷賣掉了兩個莊子和四個鋪子。
可你們吃著二公主,喝著二公主,還花著二公主,最後還要罵著二公主——誰給你們的臉吶?」
蕭塵峰的臉一紅,他已經聽出女帝言語中的譏諷,可他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因為女帝說的,都是實話。
見下面跪著的這些人,一個個就跟宮裡的奴才無二,齊憶煙的聲音更冷:「尚公主的好處這麼多,你們吃盡占盡了之後,怎麼,現在又開始考慮要享受普通男人的福利了?」
小德子適時插了一句嘴:「蕭家,貪心了。」
齊憶煙慢慢平靜下來:「貪心也是人之常情。既然蕭家的貪心不足,那朕便成全了你們。
小德子,去教司坊里搜羅些美人,給蕭家的所有男人,無論年紀,有一個算一個,每個人賜四個小妾。
還有蕭家的姑娘們,無論是已經出嫁的,還是已經說親的,都給她們的夫君賜八個美妾。
至於那幾個沒說親的,也先欠著。什麼時候有人上門提親,親事定了,再尋了美妾給人家送過去!」
齊憶煙的眼睛盯著蕭雅蘭:「既然朕指婚的妾室都是貴妾,能跟當家主母平起平坐,那朕便多送你們幾個貴妾,幫你們蕭家的主母分憂。」
蕭雅蘭失聲驚呼:「陛下,萬萬不可啊!如此一來,蕭家的女兒們,豈不是姻緣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