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尷尬地咧咧嘴：「每次不都是三公主先動手嘛……」
齊憶煙又看了一眼方瓊苑，方瓊苑依然是事不關己的表情。
「那這次又是擁護啥啊？」齊憶煙一著急，就把在祥樂太妃那兒學的東北話給擠出來了。
方瓊苑看著玉秀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一邊搖著團扇湊到齊憶煙身邊一邊說：「哎呀，什麼原因重要嗎？重要的是，這倆人——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齊憶煙和錦兒立馬湊過來：「有什麼問題？」
方瓊苑朝著錦兒努了努嘴：「就像她和賢王殿下一樣啊！」
錦兒好容易降下熱度的臉再次紅了起來，小聲嚅嚅道：「說你二哥呢……幹嘛扯上我……」
「還不都是一樣的！」齊憶煙掰著手指頭數：「你和我家大弟弟，她二哥和我家三姐姐，還有她大姐和我家二弟弟，她二姐和我家三弟弟，她自己跟那個東海太子……」
方瓊苑立馬蹦起來：「我跟敖丙什麼關係都沒！我們沒有曖昧，更沒有談戀愛！」
齊憶煙放下手，認真地問：「我只是說這一對兒一對兒的成天吵鬧，我說你們談戀愛了嗎？你心虛什麼？」
錦兒立馬也湊過來：「是啊，你的臉紅什麼？」
「我……我容光煥發……」方瓊苑低眉順眼地坐下。
齊憶煙壞壞地眯上眼睛：「接下來紅潮退卻臉變黃了，是不是你防冷塗的蠟？」
方瓊苑稀里糊塗地嗯了一聲，接著很快反應過來：「你才是黃臉婆呢！」
齊憶煙和錦兒一左一右勾搭著方瓊苑：「那個敖丙雖然有時候有點缺心眼兒，但是人也還算湊合。」
「而且他跟你也挺配的，要不你好好考慮考慮？」
方瓊苑嘴硬道：「我才不要考慮呢！嫁入皇室有什麼好……」
她的聲音里有了一些哀愁：「如果我的夫君是個平凡人，我還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要求他不納妾。可如果他是太子，將來就是要繼承大統。到時候我要用什麼理由，讓他廢棄後宮？」
「寶兒，這可就是你狹隘了！」齊憶煙認真道：「據我所知，除了東海龍王整了一後宮的女人之外，人家西海、南海、北海的後宮全都乾乾淨淨！」
方瓊苑更哀傷了：「那將來如果他隨了他那個好色的爹，我又該如何自處？」
錦兒猶豫了一下，認真地問：「寶兒，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是因為你沒有榨乾他？
憑我多年閱讀話本子的經驗來分析，你如果讓他沒心思撒目外面，他就沒機會出軌。」
齊憶煙捏了捏恢復得亂七八糟的右手，還是為好姐妹打氣道：「即便是他有心出軌，我也有辦法讓他有心無力！」
方瓊苑的眼睛一亮：「真的？那你現在就把這辦法傳授給我！」
「區區煉丹，拿捏拿捏！」
齊憶煙畫符可能還欠點火候，但是這種藥她會配！
不過她還是有點奇怪：「話說，那東海太子是什麼時候跟你勾搭上的？你說他到底是喜歡你這個瑤依顏的靈魂呢？還是喜歡方瓊苑的殼子呢？
他究竟是想要跟瑤依顏成婚，讓大將軍扶持他穩固那個位置，還是喜歡你一步三搖的水蛇腰，就喜歡你放蕩不羈的歡脫樣子？」
錦兒也有點頭疼：「你都跟家裡相認了，咱倆這皮囊是不是就得換回來啊？我當初跟福安抱了一下就換了，可是我也抱過你，為啥換不回來呢？是因為你對我沒有真情實意嗎？」
方瓊苑一擺團扇：「我又不是蕾絲邊，對你能有什麼情誼？區區皮囊，不換就不換了，我還是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
可是，老君用他的實際行動再一次證明了，他這個神仙有多無恥。
第二天早上，方瓊苑睡足了起床，洗臉過臉，又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妝檯前準備上妝，冷不丁被鏡子裡那張熟悉的臉嚇了一跳。
「啊——我怎麼換回來了啊！」
另一頭，錦兒也發現，她的臉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對，就是錦兒的模樣。
對於這件事，最開心的當然莫過於君九辰。
在大婚之前知道女兒徹底恢復，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當真換了皮囊的錦兒和方瓊苑還需要適應。
倒是東海太子，看到方瓊苑——現在已經是瑤依顏了——在看到瑤依顏的第一眼就認出來。
「你是瑤依顏，不是錦兒。」
瑤依顏先是很奇怪：「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都沒說話！」
接著又有點頹廢沮喪：「換回瑤依顏的樣子，我以後還能過我行我素的日子嗎？」
「當然能！」
東海太子理直氣壯地站在她身邊，搖著扇子說：「有孤給你撐腰，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我不想回去做那個八品芝麻官。」
「准！」
「我還想繼續開我的靚衣閣。」
「可以，孤把靚衣閣買下來，以後那靚衣閣的老闆就是你，凡事都你說了算！」
「真的啊？那我還不想太早嫁人！」
「這個嘛……」東海太子抿嘴笑了笑：「咱們慢慢商量。」
*
錦兒的真實面目其實比原來用的幾副身體都好看。
畢竟是魔族的公主，沾染了些許魔氣的魅惑看上去更蠱惑人心。
可是錦兒卻十分忐忑。
她的心裡還在糾結，齊宸珏到底喜歡的是她，還是……
因此，她只悄悄知會了齊憶煙一聲，便戴著厚重的帷帽躲出宮去了。
錦兒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躲，但她覺得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讓齊宸珏知道。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巧，她出宮的小轎，正遇上了齊宸珏的馬車。
錦兒趕緊讓人避讓，賢王殿下的儀仗不得衝撞。
雖然她是用動作比劃著名，根本沒敢出聲，但齊宸珏還是注意到了她。
「錦兒？你怎麼了？」
齊宸珏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小轎邊關切地問。
錦兒覺得頭皮發麻，連忙否認：「我不是錦兒，你認錯人了！」
齊宸珏微微皺眉：「你的聲音不對勁兒……體貌好像也有變化，你是不是病了？我陪你去辛太醫的醫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齊宸珏疑惑地看了一眼轎子裡的錦兒，忽然伸手把她橫抱在懷。
錦兒嚇得張牙舞爪：「齊宸珏你幹嘛？你要幹嘛？你快點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