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霍司丞道：「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師娘。」
「……」不是說你快要離婚了，老婆跟別人跑了，你這結了婚跟單身沒區別麼？
這是正經師娘還是現在另外找的啊？？？
大家不敢問，也不敢說，但視線從左邊看到右邊。
「師娘好。」
楚昔尋思著自己也沒比他們大幾歲，咋就成人家娘了。
她清了清嗓子，尷尬的揪著霍司丞桌上的植物葉子，「你們好。」
「那我們就先走了。」
霍司丞高冷嗯了一聲，把門帶上，一邊脫白大褂一邊擠洗手液，「怎麼過來了也不說一聲。」
「你這是怪我突然出現咯？」楚昔手撐著下巴，「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霍司丞頓覺冤枉，「最近醫院有流感病人，我是怕你被傳染。」
楚昔臉色一變，「遭了，我剛才經過好幾個人，他們都打噴嚏呢。」
「應該沒什麼事，這兩天我們觀察一下。」
霍司丞摘下口罩再消毒了一遍，楚昔扭捏道：「我有事情想問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剛才那個女醫生，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一個實習生而已。」
「少騙我了，那種暗戀者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同類。」
「我不能阻止別人喜歡我，但我能控制住自己拒絕外界誘惑。」
事實上這些年這種喜歡他的人一直沒斷過，霍司丞都沒當回事而已。
不過楚昔現在開始介意了，他心裡其實是高興的。
有一種隱秘而興奮的高興。
「說的你好像面對誘惑，堅決初心啊。」
「把你的好像去掉。」
霍司丞靠在桌子邊上，「晚上想吃什麼？我媽說你之前說想吃蘆筍，她正好鄉下親戚給她寄了一箱，我去拿回來。」
「先別急著說蘆筍的事兒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霍司丞挑眉，「買珠寶沒錢了？」
「不是！」
「想買的珠寶沒貨了？」
「跟珠寶沒關係。」
「我猜不出來，別打啞謎了，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
「就是……你自己看吧。」
楚昔從包里拿出那根驗孕棒。
霍司丞其實不用怎麼仔細看，身為醫生，他當然知道那個代表了什麼。
他起先是沒動，隨後才微微放大了瞳孔。
隨後視線看向了楚昔平坦的小腹。
楚昔看著他的反應，「你幹嘛這樣，不高興啊？」
她話還沒說完，霍司丞已經站直了身子，然後半蹲在她身邊，將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楚昔。」
「嗯？」楚昔有點鬧不懂他的反應。
「我想哭。」
「……你不是吧這也不至於餵你還……」
霍司丞眼圈都紅了，但他應該很少哭，所以在強忍著起伏的情緒。
「我還沒做檢查呢，怎麼你比我先慌了。」
「我來安排， 別怕。」
「我們婚前備孕好像……」
「我菸酒還是上次老爺子壽宴碰的，之後沒碰過，你最近也很養生還有鍛鍊，應該沒問題的。」
霍司丞說完，還是不放心，「我現在打給產科主任，她今天應該在的，楚昔別怕。」
「……我還好啦你能不能先看對手機再按鍵？」
一個勁對著手機背面瞎戳什麼，笨蛋。
想笑死她呀。
霍司丞這才反應過來，感覺自己昏了頭了。
好不容易一陣兵荒馬亂，檢查都是他在場的，想第一時間看到。
「還早，但的確是懷孕了，下星期再過來做個B超吧，恭喜你們啦，小霍啊，你這算是老來得子了。」
畢竟那麼早結婚。
結果差不多快10年才有個孩子。
真的是不容易。
差點以為這小子這輩子都這樣了。
霍司丞雖然自己是個醫生，基本知識理論也知道，但還是詢問了一通。
出來後小心翼翼牽著楚昔，還專門挑沒什麼人走的員工電梯。
「以後可別隨便來醫院，病患多，孕期生病會非常危險。」
「你怎麼絮絮叨叨一路了，我都知道了。」
霍司丞上了車還差點忘記放手剎，直接就想開出去了。
楚昔心裡一咯噔，「我說你這樣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怪嚇人的。」
「別，我就是……我就是太開心了。」
「……我聽你鬼扯。」
「對了，家裡人還不知道，你告訴他們了麼。」
「我只告訴了婠婠，就剛才。」
「那我打給我媽，叫她注意點，別老是給你送不能吃的。」
霍司丞說聯繫就聯繫，這就打過去了。
好像個叼著肉骨頭的大狗，等著主人難得的誇獎。
沒一會就聽到霍母高興的聲音了。
「真的啊？」
隨後突然聲音急轉直下，兇猛如疾風，「那你還打給我做什麼，還不去照顧小昔啊，等會我跟你奶奶過來，你做的飯菜能吃的啊？我再叫我們家阿姨過來，每天做點營養餐。」
霍司丞看了眼楚昔，霍母還在說：「現在你還住在小昔那呢？地方太小了點吧，要不早點搬回去，你是不是想上門吃軟飯啊，怎麼這麼久都不提這茬。」
楚昔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媽，我們正打算搬的，是小了點。」
「哎呀是小昔呀，那回頭你別動，讓司丞叫幾個人去搬就行。」
那聲音變得能掐出水來。
「他一個大男人你心疼他做什麼，懷孕可是很辛苦的，媽媽等會就過來啊，你媽知道了沒？不知道啊？那我跟她一塊過來。」
楚昔就這麼華麗麗地在這一天，被雙方夾擊，晚上睡在原本的婚床上，都有點沒回過神。
主要是當媽這件事吧。
不太熟，有點？？？不知道怎麼做。
「大家都有第一次，我陪你適應。」
「我想生小唯那樣的女兒。」
「我也想。」
「那寶寶會聽話麼。」
「不好說，不過要是不聽話，我替你管，這樣你就不用操心了。」
楚昔覺得他倆提前進入老夫妻狀態了，畢竟已經有過帶幼崽的經驗。
從2月份帶起的。
不過沒戎行野這個親爹辛苦，一個星期分配到兩三天吧，還得有月嫂幫忙。
但已經知道了小孩子的難搞程度，好像也不是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