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傅聞煙哪裡會給他道德綁架溫讓辭的機會。☺🐯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她捂著腦袋做出搖搖欲墜的姿態,虛弱的靠著馬車,對溫讓辭道:
「溫世子我頭好暈,再不趕緊去到碧波湖邊恐怕就要暈死過去了,人命關天,可耽誤不得。」
溫讓辭看著她演戲,倏爾輕笑一聲,配合道:「先上馬車休息片刻,碧波湖很快就到。」
說完,也不再管攔在馬車前的兩人,吩咐小七:
「傅小姐不舒服耽誤不得,繞過去吧。」
小七嘴角抽了抽,他怎麼感覺自家世子被傅聞煙帶壞了?
但他能怎麼辦?聽命行事唄。
好在這條官道夠寬,否則恐怕不好繞開。
溫庭琛雖然臉皮厚,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還死皮賴臉的攔住兩人。
看著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溫庭琛只好低頭安撫懷裡的蘇沉魚:「近日來碧波湖的人眾多,再等等就是。」
蘇沉魚咬著嘴唇緩緩點頭,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落在身側的男人英挺的側臉。
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還是那樣的溫柔,可是蘇沉魚卻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命比不上他的尊嚴、身份和權勢。
所以,哪怕他一直和傅聞煙糾纏不清,她也不在乎。
只要他的心裡只有自己就夠了。
可為什麼,當真正的感受到這一切的時候,心裡還是疼得厲害。
蘇沉魚仰頭虛虛的抓著溫庭琛胸前的衣服:「殿下,您會後悔那日選擇沉魚嗎?若是沒有我……」
「沉魚,和你沒關係。」溫庭琛似是知道她想說什麼搶先打斷了她的話。
他堅定的說:「我永遠都不會喜歡傅聞煙,我心儀之人一直都是你。」
傅聞煙的家世的確比蘇沉魚要好,但是心之一字,從不由人控制。
「臣女知道了,多謝殿下。」蘇沉魚不再說話,低頭靠在溫庭琛的胸前。
然而,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眼淚卻無聲的從眼角滾落。
或許,溫庭琛永遠不會發現在他提及傅聞煙的時候,情緒總能輕易的被調動。
也不會發現,此刻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有多用力。
她好怕,好怕有一天溫庭琛突然就意識到他原來是那麼喜歡傅聞煙。
所以,她才故意用手段想要傅聞煙知難而退,想要她絕望自己主動放手,甚至,想要她死。
可為什麼,傅聞煙活著回來了……果然是命大啊,那麼高的懸崖她掉下來都沒死,還真是讓人不甘……
*
「青書。」傅聞煙抬手向虛空中招了招手,隨即一道人影落在馬車頂上。
小七被嚇了一跳,還沒做出反應便聽傅聞煙慵懶的吩咐道:
「去將路上的車馬都給我攔住,若是今日再有任何馬車從這條路上過,明日你便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
青書領命,如同出現那般悄無聲息的離開。
小七聽到這霸道的話微微咋舌,心想這傅小姐還真如傳言那般蠻橫不講理。
只是,她這樣做,那被蛇咬了的蘇小姐豈不是要被蛇毒毒死?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小七便聽馬車裡傅聞煙問自家世子。
「溫世子,我這樣做你可會覺得我草菅人命,蛇蠍心腸?」
溫讓辭沒再捧著書,而是閉目假寐。
聽到傅聞煙的話他便睜開了眼睛,溫潤的視線落在一臉好奇的傅聞煙身上。
這個問題分明是她問的,可她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在乎自己的答案。
溫讓辭沒有回答她,淺笑著反問:「那傅小姐是這樣的人嗎?」
聞言,傅聞煙側身隨意的靠著車壁,把玩著自己落在胸前的長髮:「我是不是不重要,世人眼中我便是那樣的人,不是嗎?」
溫讓辭這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類似頹然的情緒,這情緒讓這張皎若明月的臉都黯淡了幾分。
溫讓辭移目向車外後退的風景,似只是隨口的感慨:
「世人如何,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傅聞煙玩頭髮的手動作頓住,那雙眸子半闔著,長長的睫毛攔住人的視線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而且。」溫讓辭又說:「咬傷蘇小姐的蛇並無毒,傅小姐清楚這點才讓人去攔路過的車馬。」
看起來惡毒,可實際上也只是小姑娘無關緊要的發泄罷了。
「哦?」傅聞煙歪頭看他,眸中帶了幾分意外:「你如何知道那蛇無毒?」
「在下並不知那蛇無毒。」溫讓辭說:「我只是覺得,傅小姐良善,並非草菅人命者。」
發發聽到這話,已經在傅聞煙的腦海里炸開了。
【宿主,你看上溫讓辭是因為他眼瞎吧?良善!!良善哎!他怎麼能將這個詞浪費在你身上?】
傅聞煙去過的位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無論哪個位面,傅聞煙表現得再單純善良,都改變不了她靈魂中刻著的陰險狠辣。
可有一天,統子居然聽到有人用良善來形容傅聞煙,簡直是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
這讓統子都沒辦法淡定了。
傅聞煙沉默片刻,抬頭,嫣然一笑,眼神卻帶著森森冷意。
她說:「不是的,我就是世人眼中那樣的人。」
她讓人攔著馬車的確不是為了要蘇沉魚的命,而是要讓她在等待的過程中享受面臨死亡的恐懼。
她要蘇沉魚心底動搖她對溫庭琛的愛,想要讓她因愛生恨。
更想讓溫庭琛清楚,沒有傅聞煙的垂憐,只能在這個忍辱負重的過程中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何為侮辱。
她雖不是原主,但是這些人已經蹦噠到了她的面前,沒道理無動於衷。
更何況,溫庭琛這個男主的存在,便已經擋了自己的路。
和傅聞煙對視須臾,溫讓辭有些狼狽的移開自己的目光,有些想像不出這可怕的視線會出現在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身上。
這樣的眼神,他在自己的父王身上都未曾看到過。
「不過……」傅聞煙眼中神色一變,她俏皮的笑著,身子朝溫讓辭的方向靠近了些,語氣親昵:
「溫世子若是喜歡良善的女子,本小姐也可以溫柔善良。」
「傅小姐,自重。」溫讓辭逃也似的往角落裡逃去,耳尖泛起一抹不自知的紅。
傅聞煙輕笑了聲,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
倒不是怕嚇到了溫讓辭,只是知他不喜與人太近,不想他太過難受罷了。
她撐著腦袋靠在車窗,眼神張揚而大膽,紅唇間吐出一句囂張至極的話。
「溫衡,我傅聞煙想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包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