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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是世子心上人

2024-08-16 11:03:51 作者: 畢貴圓兒
  幕亓一身後,江書聽得直皺眉。

  這才多少時候?連住得與幕亓一最遠的世家子,都聽說了萬吟兒的事。

  怕是官家營地里,早已傳了個遍。

  腦海中無端浮現出吳氏暴怒的模樣,江書不自覺地繃直了肩背。

  那世家子陳瀟托蔭於父兄,官位不及幕亓一,幕亓一沒搭理他的必要。

  見幕亓一目不斜視,陳瀟倒也不氣。搖著扇子,不緊不慢地站在一邊。

  一副偏要親眼看他去往萬吟兒營帳的模樣。

  時下已晚,幕亓一此舉……確是不妥。

  可他被激起了氣性,身子一旋,越過陳瀟,徑直往萬吟兒那邊就去。

  陳瀟故意跟在幕亓一身後,愉快得甚至哼出了小曲兒。

  江書微嘆,她手中還捧著幕亓一佩劍,邁著酸麻的雙腿趕上:「世子,您的劍……」

  幕亓一停住。

  待江書趕上。

  女孩雙手高高捧起長劍,「請世子佩劍。」

  是在提醒幕亓一,武安侯府的顏面與榮耀。

  沉默半晌,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抓住劍鞘,拿起。

  江書心口微松。她抬頭,對著幕亓一笑得一派天真,「世子,天色這樣晚了。不若,讓奴婢去吧?您親自去,怕是……不太方便。」

  她裝作看不出幕亓一驟然黑沉的臉色,自顧自道:「這個時辰,恐怕難民都早已歇下。您再過去,老人家又要重新起身換衣,反而對病體不利。您說呢?」

  陳瀟微微一愣。

  幕亓一眼中閃過瞭然。

  江書台階遞得是時候,她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把幕亓一手中的藥茶接了過來,「奴婢這就去。別讓老人家久等。」

  知道看不著幕亓一笑話,陳瀟倒也沒多失望,反倒是掀起眼皮多看了江書一眼。

  好伶俐的丫頭!

  幾日來,營地里確是有幾個難民,因之前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上吐下瀉。其中有個老婦,情況尤為嚴重,腹瀉直接去了半條命。

  大夫好不容易給救回來,前日才說要好好調理脾胃,好好養著。

  江書特意去送藥,不僅面子上說得過去,更體現出幕亓一作為侯府世子,勤勉愛民、心細如髮的一面。

  簡直就是,幹得漂亮。

  沒熱鬧可看,陳瀟有點遺憾。他撇撇嘴,朝幕亓一拱手,便要離去。

  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順著晚風,在耳邊響起。

  江書被哭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倒恰好藏在了陳瀟身後。

  幕亓一看也不看,長臂一展,拎著江書後脖頸,把小丫鬟拽得踉蹌了幾步,拖到自己身旁,「慫樣兒,你怕什麼?」

  「奴婢……怕鬼。」

  一旁陳瀟沒憋住,噗嗤一笑。

  還不等幕亓一再說什麼,那哭聲越來越大。

  營間小路上,漸漸顯出一個女子身影。正邊哭邊奔著幕亓一營帳而來。


  江書微微一愣。

  是……流花!

  流花一路大聲哽咽,都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幕亓一營帳前,流花才抬頭,像剛剛看到幕亓一似的一噎,「世、世子……恕罪。」

  「怎麼了?」幕亓一皺眉,看向流花的目光有點冷。

  這麼晚了,別人的侍女一路哭哭啼啼地來找他。

  容易讓人多想。

  流花看看幕亓一身邊的江書,一臉委屈,噗通跪下。

  白皙的手指直接摳入污泥。

  流花:「都是奴婢的錯,惹了江姐姐不快。」

  她雙膝在爛泥地里往前拖蹭了兩步,向著江書一臉誠懇,「江姐姐,奴婢今日是太急了些,也是擔心小姐的身子,才對姐姐出言不遜。奴婢都是渾說的,姐姐若因此與世子有了芥蒂,奴婢萬死難辭!」

  說著,便要向污泥地里磕頭。

  江書哪裡敢讓?

  連忙蹲下身子去挽流花的胳臂。

  流花不肯起來,兩人就這樣僵持,江書又被弄了一身的污泥。

  一旁,陳瀟挑起唇角,饒有興味:「這位姑娘,你說了什麼話這般罪無可恕?不若你再說一遍,讓本官聽聽。」

  分明是挑事兒的語氣。

  流花抬眼看了陳瀟一眼,目光閃爍。

  一副不敢說的模樣。

  只低垂著眼睛,偷偷窺著幕亓一臉色,「求世子,勸勸江姐姐,千萬別怪我家小姐。」

  江書:「奴婢只是丫鬟,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敢怪小姐。流花姑娘,你言重了。」

  流花口口聲聲說著,要給江書道歉,眼睛卻一個勁兒地瞟向幕亓一。

  幕亓一還沒發話。

  陳瀟笑道:「姑娘不肯說?怎麼,只有武安侯世子能給你做主,本官就做不得這個主嗎?」

  流花只是咬緊牙關流淚。

  眼見被她吵得,近處遠處的帳篷一盞盞亮起,江書心中有些發急。

  幕亓一推開站在流花身前的江書,「你這般不肯說,是……你家小姐出什麼事兒了嗎?」

  流花飛快地抬眸瞥了幕亓一一眼,「不、不是,小姐她沒事。是奴婢自己想著要來的。」

  幕亓一不信,「你照實說!」

  流花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書,咬著嘴唇,什麼都沒說。

  幕亓一不耐,一把扯起流花小臂,「跟我來。」

  他把流花扯進自己帳篷。

  留下江書一個人面對著陳瀟。

  事到如今,江書預感接下來還要有事,也不敢就這麼去送藥茶。

  她深吸了口氣,向陳瀟蹲身行禮,「這位公子,今日已晚。您有什麼事兒,可以明天再來找我家世子。」

  是在客氣地趕人。

  可陳瀟哪裡那麼好趕?

  他覺得眼前這個丫鬟聰明伶俐,忠心護主,倒是叫他高看了一眼。

  陳瀟一隻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又指了指幕亓一營帳。


  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果然。

  沒一會兒,帳篷里傳出幕亓一冷森森的聲音:「江書,進來!」

  江書攥緊手中的藥茶,微嘆了一聲。又向陳瀟行了禮,才轉身走回幕亓一營帳。

  營帳內。

  幕亓一坐著,流花站著,低著頭。

  燈燭熒熒的微光不斷跳躍,照得兩人都有些神情不定。

  江書:「世子,您找我?」

  「跪下。」

  江書恭順地跪在地上。

  她剛才跪了兩個多時辰,此刻再跪,膝蓋只覺一陣刺痛。

  幕亓一沒看她,只向流花:「你看好了,她只是個丫鬟。和你家小姐豈能一樣?」

  「丫鬟」「小姐」兩個詞,他咬了重音。

  跪著的江書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顫。

  幕亓一還是對著流花:「你明不明白?」

  流花抽抽噎噎垂頭,擦著眼淚,「奴、奴婢明白……」

  幕亓一仔細打量流花神情,「本世子瞧著,你根本沒明白。」

  流花一噎,瞪著通紅的大眼睛盯了幕亓一幾秒,哇地一聲,放聲哭了出來。

  她用手指著江書:「她、她雖是賤籍,可、可是她是世子的心上人啊!我們小姐無依無靠,如何得罪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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