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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原是為了算計她

2024-09-22 00:43:11 作者: 畢貴圓兒
  時辰已有些晚了,幕亓一就這麼大刺刺跟過來,竟也不怕旁人閒話。

  還不及把人請進來,江書便聽得他的聲音在庭院中響起:「敢問江妃娘娘,您說您的簪子丟在了福康宮,可有證據是侍衛所拿?」

  無奈,江書只好叫宜人通傳出去,「我們娘娘說了。恍惚見是見到個小侍衛袖著。可畢竟是在太后宮中,娘娘不願吵嚷,更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才請了幕大人來,還望大人能妥善處理。」

  至少,說話能小點聲吧?

  可幕亓一似乎一意偏要與江書作對。

  幕亓一:「既然娘娘親眼所見,當時為何不吵嚷出來?」

  「娘娘說了,是怕自己錯眼,擾了太后娘娘。」

  「娘娘可知捉賊拿贓的道理?既當時沒能抓住,這事後再三番兩次地折騰,就不怕擾了太后娘娘了?」

  屋內,江書輕輕拍了一下額頭。

  她真是鬼迷心竅,為何要問幕亓一。這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對她一向別彆扭扭,不肯好好說話。

  嘆息一聲,江書叫宜人直接掀開帘子,自己直面幕亓一:「幕大人可是要回護那侍衛,掩下此事?」她頓了頓,「一根金簪子不值什麼,不過是皇上賞的。本宮召你來,就是想問問,能不能私下裡調查尋回。若是不能,本宮少不得要稟報皇上。到時候,皇上若是要懲戒侍衛處,本宮卻也是管不得了。」

  幕亓一聞言,眉頭一皺,目光銳利地盯著江書,似是要將她看穿。

  江書坦然地回視著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氣氛幾乎凝固。

  半響,幕亓一才冷哼一聲:「娘娘這話說的,下官不過是想查明真相,何來『回護』一說?」

  江書:「自然。幕大人一向最會秉公辦理。只是此事說大,也可以大,說小,也可以很小。全看幕大人一念之間了。」

  幕亓一:「江妃娘娘,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娘娘說話這般滴水不露,幕亓一佩服。」

  這還是他家那個曾經畏首畏尾,動輒臉紅的嬌軟小丫鬟嗎?

  幕亓一心中明白。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就在她設計陷害自己入了床幃之後……兩人之間,再無可能!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江書說得沒錯。丟了御賜之物,若沒人提起,還則罷了。

  若事情鬧大……

  怕是不好收場。

  他這個侍衛處統管大臣,自然不願看到自己手下出這等見不得人的事。

  僵持半響,幕亓一:「既然娘娘執意如此,下官自當盡力而為。」

  說罷,他不再看江書,轉身便走,留下一句:「宮內侍衛登記的圖冊需得下官親自去取,娘娘若不早睡,且耐心等待。」

  江書看著幕亓一離去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

  幕亓一以侯府世子的身份,領了個內侍衛統領大臣的官職,可謂是委屈了自己的出身。按說,經歷了侯府起落,人總該有點成長。可江書眼裡,他就還是那個紈絝脾氣的小少爺。

  做事不講道理,全憑性子。

  還好這次,還算是說服了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幕亓一去而復返,手中拿著一卷薄薄的冊子。

  他走到江書面前,將冊子遞上:「宮內的侍衛都是三個月到半年一輪崗。這是最近三個月在福康宮當值的侍衛名單,附著畫像,還請娘娘過目。」

  他頓了頓,「若看到疑心的侍衛,娘娘儘管說,下官親自審問。」

  這便是到底不信任江書了。

  江書意也不在此,只淡淡一笑,「好。」

  她把圖冊遞給阿翹,「對著畫像,把那人找出來吧。」

  蠟黃的手指在燈下翻閱著圖冊,阿翹來來回回看了兩遍,眉頭越皺越深。

  好半晌,見阿翹一聲都沒有。

  幕亓一冷笑:「怎麼?娘娘手底下的宮女事忙,只知道說口,卻連偷東西的賊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

  江書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淡淡地吩咐阿翹:「你再仔細看看。」

  「沒有。」片刻後,翻完第三遍的阿翹為難地搖搖頭:「奴婢看得真真兒的,確實沒有那個侍衛。」

  幕亓一開口嘲諷前,江書:「幕大人,為何福康宮的侍衛名冊不全?」

  幕亓一快被氣笑了,「娘娘,你為何不疑是你的宮女看錯?」

  「本宮的人不會看錯。」江書淡淡道,她纖細的手指點著名冊,「是否存在冒名頂替的情況?」

  宮內侍衛負責保護皇帝,后妃安全,若被人冒名頂替……這個罪名不可說不大。

  幕亓一低頭尋思了一會兒,「不會。宮中輪崗侍衛的審查,要微臣和另外兩位同僚分別簽發手令。為了頂替一個人,分別買通我們三人,不太可能。」

  這話江書信。只是……

  「若不是買通,是欺瞞呢?」

  幕亓一挑眉:「微臣看上去,很像是容易被欺瞞的那種人嗎?」

  江書面上的神情激得幕亓一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情緒:「就算娘娘不信微臣,微臣的另兩位同僚,一位是你的舊主,顧家公子,另一位也是有名的幹練能臣。要同時欺瞞我們三人,更不可能。」

  他低頭尋思了一會,「不過,倒有一種可能性,福康宮的侍衛不在這名冊上。」

  「什麼可能?」

  「借調。」幕亓一皺眉,「若宮中有事,忙不過來,便會從臨近宮殿借調侍衛過去幫忙。因只是臨時借調,故沒有登記在冊。這種情況也是有的。不過……」

  「怎麼?」

  「福康宮用人一向有限。又因是太后娘娘的居所,向來清淨為主,並不曾聽說有什麼忙不開的事務要調人過去。」

  「這借調,就全無痕跡?」

  幕亓一皺眉,尋思了一會兒,「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賜各宮屏風擺件,因顧妃娘娘長居太后身邊,故而是從東西六宮侍衛中調了人手過去。」

  「哦?」江書眼睛一亮,「是從哪個宮裡調的人?」

  「哪個宮都有……」幕亓一猛地想起了什麼,眉毛越皺越深。

  他猛地抬眼,看向江書的目光中陡然全是戒備,「呵,我說娘娘這麼謹慎一個人,怎會丟失御賜的髮簪。原來是為了算計她啊!」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對視,幾乎要碰出火花。

  瞬間,江書就明白了幕亓一口中的那個「她」。

  萬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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