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劇組裡的人說,人家最近好像經常來找導演,但實際上人家是衝著華濃來的。」
「為什麼衝著華濃來?」林楷之不太清楚京港這邊的事情。
京康一聽這話,就覺得林楷之問到自己的老本行了,挪著屁股坐過去正兒八經開口:「那你就不知道了,濃姐家可有錢了,出手就是二十個億堵住了劇組的缺口,再加上自己又是這一行的,投資大佬不得上趕著巴結著?」
「有錢有顏有實力性格還好,這以後不是妥妥的資本家嗎?」京康的一頓輸出讓林楷之聽著萬分震驚,許久之後,望著京康沒忍住問:「人家給你錢了?還是給你灌迷魂湯里,你這吹噓的都可以直接去當人家的形象代言人了。」
「有嗎?」京康不明所以,他說的都是實話啊!怎麼就成吹噓了?
「你說呢?」
他見過華濃兩次,不算深交,這姐身在豪門,自小生活環境優渥,被人捧著長大,性格確實與旁人的扭扭捏捏不同,心機手段她會,但是不屑。
那種不為名利的姿態在這種奢靡場合確實是很讓人著迷。
另一邊,導演看著秦鎮,又驚又喜,喜是因為認識秦鎮,下部劇不愁沒投資人,驚的是華濃不好伺候啊。
秦鎮每次來都是衝著華濃來的,這麼弄下去,他怎麼消受得了啊?
「木導。」
「秦總,華濃戲拍完了,就剩下最後一點點殺青的戲份了。」
秦鎮也不慌,只要劇還沒播,不是還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嗎?
「不慌,我隨木導的時間。」
「秦總要不自己試著聯繫一下華濃?」
秦鎮倒是想,就怕他什麼時候聯繫華濃的時候陸敬安在身邊,要是聯繫起來,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再者陸敬安那人心思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嗅覺敏感,指不定他還沒開口,整件事情的脈絡就已經被他捋清楚了。
「木導,商人之間追名逐利,也要有所避諱啊。」
木導冷汗涔涔,心想,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避諱不避諱的?不就是聯繫不上人家嗎?
二人一番寒暄,真真假假,秦鎮離開時,導演坐在椅子前幹完了一瓶礦泉水。
林楷之坐在椅子上搖著摺扇看著二人拉扯結束,側身望向蕭北凜:「你知道剛剛那人是誰嗎?」
「秦鎮。」
「除此之外呢?」
蕭北凜疑惑目光落在林楷之身上,後者咋舌:「你以後會知道的。」
資本家的圈子不大,以後有的是機會遇見。
...........
嚴開來將希望寄托在北溪身上多日,都沒見人拿出具體反饋來,約莫著知道這件事情成不了,薄敏清當了多年的豪門夫人,處理這些事情手段只多不少,對於北溪這類人,要收拾,實在是輕而易舉。
但眼下,夫妻二人都知道現在不該去那些小羅羅身上浪費時間,北溪畢竟不足掛齒。
京港不缺消遣的地方,陸敬安花大手筆建造的各種私人會所不說,光是合作商的場子都能讓他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不重樣的。
許晴身為陸敬安的左膀右臂,接管了盛茂律所分部大部分的事情,也算是陸敬安在京港的話事人,嚴開來搞不定陸敬安,只能將渺茫的希望放在許晴身上。
入夜,夏季陣雨來襲,洗刷著整座城市。
白日的艷陽碰上傍晚的暴雨一點降溫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越來越燥熱。
「許總,車停在門口開不進來,需要走一段。」
秘書見暴雨滂沱又加了一句:「陣雨應該很快就過去了,要不我們等等?」
許晴這夜,陪客戶吃飯,飲酒過量,醉醺醺的,站在濕熱的台階上熱氣一股腦兒地往她的腦門兒上鑽:「不必,走吧!正好清醒清醒。」
秘書見此,未多言,撐開傘剛想落在她頭頂卻被一把黑色印著奔馳logo的雨傘搶先了。
「許總。」
「什麼風把嚴總吹來了?」
「大概是西伯利亞的苦寒之風,」嚴開來淡淡開玩笑。
許晴輕聲失笑:「嚴總慣會開玩笑,說苦寒之風是不是不符合嚴總的身價?」
「我現在什麼身價,許總最清楚不過了。」
嚴開來地位在她之上,他撐的傘,許晴不好接,畢竟她不是陸敬安,雖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在陸敬安身邊也算是官拜丞相的位置了,但嚴開來畢竟還是老一輩實業家,段位另說,表面功夫要做足,她不能在後面給陸敬安拖後腿。
反手接過秘書手中的傘。
二人撐傘走在雨幕中,嚴開來話語直白:「許總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公司等著資金來續命,陸總那邊,自打上一次艷門照出來之後就找不到人了,許總若是可以,能否幫幫忙?」
許晴撐傘淡定前行:「嚴總知道陸總這人,不喜外人窺探自己的私事,我們身為下屬的更是不好平白無故去觸霉頭,嚴總的急切我也能理解,不敢保證,只能儘量。」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明確答應就是拒絕了。
嚴開來知道許晴這句儘量是什麼意思。
他站在身旁,將雨傘斜了斜,躲過院子邊垂落下來的紫藤花。
「若是可行,許總給我指條明路?」
「我自己都是霧中人,哪敢給嚴總指明路啊?」許晴今日的腳步比往常快上許多。
從巷子口走到停車的地方也就三五分鐘,二人站在車邊,秘書打開門,等著許晴進去,她望著嚴開來:「嚴總,解鈴還須繫鈴人。」
..........
凌晨三點,北溪的酒店房門被人敲響,急促的聲音讓她不敢起來開門,直到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
她接起,薄敏清的聲音傳來:「是我,開門。」
這聲低沉的是我,讓北溪渾身一顫,害怕,但又不敢不開門。
「嚴夫人這麼晚了有事?」
薄敏清沒說話,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房間的電視櫃旁,還有一張邀請函:「明晚律政圈酒會,這是邀請函,北溪小姐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