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昨天晚上守在經開區別墅的那群人傳來的消息,說今天早上天色沒亮,大家已經陸陸續續地離開,先是那群豪門闊太,然後再是那些小開,最後才是工作人員,薄敏清是最後一個。」
「所以那群豪門闊太昨天晚上都在那裡睡得覺?」
「是。」
徐維心想,幸好先生把太太帶回來了,不然好大一頂綠帽子扣在頭頂上,摘都摘不掉,成年人夜不歸宿,大家都知道這裡頭會發生些什麼,男人跟女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要是不撒擦出點什麼火花來,估計沒人相信。
乾柴烈火走到一起,中年女人碰上二十出頭的小開,那不妥妥的正中人家下懷嗎?
富婆的樂子不就是這個嗎?
徐維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一身冷汗。
雖然華濃愛玩兒,但也愛惜羽毛,但這種環境下,人家想動手腳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房間是怎麼分配的?」
「據說昨天晚上那群豪門闊太選的人都跟他們睡在了一起,而且我想薄敏清昨晚徹夜守在別墅是不是怕發生什麼?」
「繼續去盯著。」
一樓客廳,男人穿著睡袍,端著一杯白開水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灰色晨袍披在身上,早晨的暖陽落在他肩頭,給人一種佛光閃耀的虛假感。
陸敬安這人,即便便衣在身,不加任何修飾,渾身氣場都能給人一種冷漠的疏離感。
外表只是他的修飾品,內在的氣場與氣質才是這個人的核心。
年少時,他以為自己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當好一個律師就足夠了,可成年之後才。這種夢想於他而言是奢侈。
像他這樣出身的人,註定當不成平凡人。
平凡就意味著被拋棄,就像他出生的時候那樣。
他那高傲的母親當初生下來就把他拋棄了,無非就是覺得陸褚配不上她。
配不上,多高傲的兩個字!
往後............只能由來他挑選別人。
首都又如何?
浦雲山的晨間,是忙碌的,傭人做著灑掃工作,在院子裡忙進忙出。
後院廚房的廚師正在為男女主人準備最精緻的早晨。
昆蘭身為這座宅子的管家,將一切事情安排得就井然有序。
忙中帶著秩序,不見絲毫混亂。
屋子裡最舒爽的便是那隻貓了,躺在陸敬安腳邊晾著肚皮翻滾著。
突然,昆蘭手中的手錶有輕緩的到鈴聲傳出。
是主臥的床頭鈴。
「怎麼了?」
「太太醒了,要水,」昆蘭回應男主人的詢問。
「我上去,你忙去吧!」
陸敬安拿起昆蘭托盤上的水杯,徑直上樓,傭人伺候主人,萬事萬物得用托盤奉上,這是規矩,也是身份的象徵,而主人之間,無須如此。
這是關係平等的象徵。
華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掙扎著,看著陸敬安進來,啞著嗓子問了句:「幾點了?」
「六點半,還早。」
她伸出手:「扶我一把。」
「我是不是要死了?」渾身無力,酸脹難忍,且還頭暈眼花。
「別瞎說,」陸敬安半摟半抱著人,拿著水杯給她餵水,半杯水下去,伸手摸了摸華濃額頭。
「沒發燒,很難受?」
「難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我讓徐姜過來給你看看,再睡會兒?」
華濃嗯了聲,鑽進了被子裡。
約莫半小時,徐姜趿拉著拖鞋,披頭散髮進了浦雲山,一邊進一邊罵罵咧咧的。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你昨天晚上把我趕出去的時候,想沒想到會有今天?華濃怎麼了?」
「頭暈眼花,渾身難受,但是沒有發燒。」
徐姜要了杯咖啡,徑直上樓,看見華濃裹著被子冒汗,拿出聽診器撩開她的蕾絲花邊睡衣伸進去。
三五秒鐘的功夫,徐姜臉色陰沉,難看得烏雲密布。
陸敬安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了?」
「直接說,」男人語氣急切,大概自己都沒聽出來話語裡的輕顫。
「老大,好像出事兒了。」
徐姜有些顫顫巍巍,不太敢說。
陸敬安看了眼昆蘭,示意她出去。
臥室只剩二人時,徐姜才道:「我前段時間在急診值夜班的時候,急診科里接了很多送過來,突然心跳加速,渾身無力,但卻沒有任何症狀的病人,這群別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混夜店,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後來查了這些人的血之後,我們才知道市面上最近出現了一款新型違禁物品,那款違禁物品無色無味,喝進去跟白開水一樣,當時不會有任何不適,十二個小時之後才會有感覺。」
「華濃的症狀,跟他們一樣。」
陸敬安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華濃不可能去沾染這些東西,她向來清醒,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去做博弈。
自己不會沾染,那就只有是別人下手了。
十二個小時,昨晚薄敏清的宴會上........
「大哥,不會是昨晚華濃去的那個別墅里有這些事兒吧?」
陸敬安沒有直接回答,但僅憑他難看的臉色,她就知道了。
徐姜只見男人拿起華濃的手機,解了鎖,給衛施打了通電話。
而那側,衛施接起時,他就聽出來了,估計也中招了。
「你現在是不是心跳加速渾身無力在猝死的邊緣?」
衛施正難受,聽到陸敬安的聲音,直接愣住了:「陸總怎麼知道?」
「華濃也是,你們被人下了違禁物品,不要去醫院。」
衛施爆了句粗口,但因為不舒服有些有氣無力,天曉得他剛剛準備打120,幸虧這通電話來得及時。
如果她因為這件事情進了醫院被新聞媒體爆了出來,不僅自己完了,還會連帶著華濃也涼涼。
陸敬安還是有點良心的。
「好,陸總放心,我不會拖累華濃。」
陸敬安沒多說:「地址給我,一會兒讓醫生來找你。」
衛施報了地址,陸敬安便收了電話。
凝著徐姜:「確定?」
「百分之八十確定。」
「現在怎麼辦?」
「我抽個血拿到實驗室確認一下,要不了多久,如果是真的,吊水稀釋,沒別的辦法。」
「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