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安眉頭一擰,似是有些不悅:「范小姐有事?」
「就五分鐘,絕不過多耽誤您。」
「你說。」
「我們換個地方?」
陸敬安面對范旖旎的要求不為所動,好似讓她開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她竟然還有別的要求?
四周的客人見此,識相散開,畢竟這是范家的場子,范旖旎算不上什麼,范淳的薄面還是要給的。
人群散開,只剩下陸敬安跟范旖旎二人,男人低垂眸望著她,眼神毫無波瀾,好似這人,不值得他有半分的情緒波動。
「陸先生為什麼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我難堪?」
「我承認跟你比起來,我什麼都不是,但難道就要因為我什麼都不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嗎?」
男人薄唇微微下壓,若是徐維在邊兒上,肯定能看出來自家老闆已經心情不悅了。
而范旖旎,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之後,等著陸敬安的回答。
「說完了?」
「范小姐,如果尊重你是要委屈我自己的話,那這尊重,你確實得不到。」
范旖旎一驚,瞠目結舌望著他。
陸敬安無情的話繼續跟刀子似的紮下來:「莫說是范小姐了,即便是你父親,都沒這個資格。」
「范小姐的才貌,雙商,放眼整個京港都是平平無奇的存在,讓一個高於你之上的人彎腰尊重你,首先,你得考慮自己夠不夠格。」
陸敬安說完這番話,沒有多留,甚至是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徒留范旖旎一個人留在原地黯然失色,眼淚在眼珠子上要掉不掉的。
一副可憐兮兮的悽慘樣兒。
商場上有那麼部分人是衝著陸敬安來的,這會兒陸敬安走了,大家也沒什麼留下來的意思了,找了個由頭離開。
宴會場陸陸續續歸於平靜。
浦雲山,華濃換了塊冰,褚蜜歪歪斜斜靠在她邊兒上拿著手機看信息。
「你說,范旖旎以後見了你,會不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對付你?」
「怕她?」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被這樣一個人纏上,還挺煩的,「畢竟他們倆一心搞事業,不喜歡被外人束縛住手腳,萬一跟范旖旎鬥智鬥勇花費了他們太多時間,得不償失了。
「我聽說,開來集團易主了?被一個國外投資商收購了,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華濃沒回應,褚蜜接著道:「不該是陸老闆收購嗎?」
「你希望他收購?」
「當然,」褚蜜微訝:「你再怎麼著都是陸敬安老婆,我希望他在你們倆婚姻關係持續的這段時間能多多掙錢,到時候離婚了,你也能多分點。」
「算了,以後我去廟裡許願不許你暴富了,許陸老闆暴富,倒是你躺著拿錢就行了。」
華濃心想,親姐妹還是親姐妹,這要不是親姐妹肯定干不出來這事兒。
「先生。」
「太太呢?」
人未至,聲先進。
陸敬安站在玄關換上昆蘭遞過來的拖鞋時,問了聲。
剛走兩步進客廳就看見華濃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冰塊。
褚蜜識相,見陸敬安回來,麻溜兒走人。
臨走時還不忘朝陸敬安豎起大拇指:「陸老闆牛逼。」
「夠爺們兒。」
陸敬安睨了眼她,知道褚蜜跟華濃是多年好友關係,無所謂對方幾句開玩笑的話。
「手怎麼了?」
「打人打腫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傻!」
男人走到沙發邊兒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冰塊,緩緩地揉著。
昆蘭聽到這夫妻二人的對話,才知道自家太太說的原來是真的,真的是打人打傷了。
「那還不是因為沒人替我動手?」
「你要是不隱婚,今兒怎麼著也輪不到你動手。」
華濃要抽回手:「怪我?」
陸敬安一把摁住她的動作:「怪我?門幫你看了,偽證也做了,人也幫你懟了,回頭你還怨上我來了?你去網上搜搜竇娥的墓在哪兒,回頭去給我把她邊兒上買下來,讓我去跟她做鄰居吧!」
華濃翻了個白眼,陸敬安緊接著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總有地方挑我的不滿。」
「我哪兒敢啊,陸老闆以後是要當范家女婿的人。」
華濃這涼颼颼的話,讓陸敬安笑了,湊到華濃跟前聞了聞:「讓我聞聞是誰家的醋罈子翻了?」
「滾.........」
華濃伸手推開他,卻被男人順勢握住手腕。
凝著華濃,目光深而幽遠,語調賤兮兮的,跟剛剛在宴會上的高冷完全不同:「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華小姐不是向來自詡坦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到了我這兒就各種扭捏了?」
「陸老闆,遲早要離婚的事兒,談喜歡不喜歡,是不是有些不理智了?」
陸敬安今日心情不錯,大概是因為華濃翻了醋罈子,側身將人圈在沙發里,衣冠禽獸似的覷著她:「怕什麼真理無窮,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
「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才該是長公主的人生宗旨不是嗎?」
陸敬安挖著坑,一步步的帶著華濃往裡跳,這話就差很直白的跟她說,想喜歡就喜歡,想愛就愛,離不離婚的都是以後的事兒了。
華濃意識到什麼,伸手勾住陸敬安的脖子:「陸老闆這麼苦口婆心地勸我,難道是我拉我下水?」
「不會是你在這段婚姻中動了感情,就想坑我下去吧!」
「不行?」
「當然行,但是,為了兩年的歡愉,後半生要花大量時間去修補,是不是有點划不來?」
陸敬安笑意不減,英俊的面龐摻和著蠱惑人心的淺笑,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誘惑她。
「長公主這麼說,那我還挺虧的,後半生要花大量的時間去修補之外還要損失大筆錢財,人財兩空說的不就是我?」
華濃揚眉,譏諷開腔:「陸老闆不會是愛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