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全是算計,沒有感情?」
楊嫻睨了眼華濃:「你跟華安有感情嗎?」
華濃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忙,我先走。」
夜幕降臨,華濃趁著高峰期開始時回到了浦雲山。
洛杉磯,陸敬安原定明日結束的行程,提前一天結束,機場那邊安排妥當,準備連夜飛回京港。
按這時間,到京港已經是明天的事情了。
「老闆,文件。」
何燭坐在副駕駛,遞了份文件過來,陸敬安接過,剛準備翻開。
突然,身旁一輛車方向盤猛打朝著他撞過來,手中文件散落在地。
瞬間,跟隨著陸敬安的三輛車猛地變換車道,將衝上來的車隔開。
將人堵在了後方。
徐維開著車,剛想鬆口氣,街角又衝出來一輛重型卡車,且車上還帶著傢伙,槍子落在玻璃上,砸出一聲聲悶響,幸好車是防彈玻璃,不然他們今天怕是有來無回。
「老.......老闆。」
「蹲下去,抱頭。」
何燭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徐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摁著何燭往副駕駛下面塞。
「老闆,對方有備而來。」
「先甩開,給明少與打電話,讓他帶人來。」
陸敬安這人,少年成名,又在國外混過,若是沒經歷過什麼是坐不上現在這個位置的,大風大浪跟前臨危不懼是基本。
也幸好是這人防範意識高,他們這會兒才能穩妥地將人甩開。
徐維開車一路往某私人莊園去,後面的卡車還是窮追不捨。
「給我槍。」
徐維拉開中控台的暗格,遞了把槍過去,男人剛接過,拉開車門,壓低身子側身出去對著輪胎就是一槍。
後面的車爆胎之後栽進了一旁的樹林裡。
徐維一路開車帶著人進私人莊園。
沒多久,後面就有人抓著人進來。
「老闆,賞金獵人。」
私人莊園客廳里,陸敬安正解開身上白襯衫,明少與拿著醫藥箱過來,襯衫脫下,看見胳膊上倒扎進去的玻璃片,心裡一驚:「喊醫生來?」
陸敬安看了眼徐維,後者明了,長期在外面行走的人,碰到這種小傷都是自己解決,喊醫生太浪費時間。
「我來吧!」
徐維拿出鑷子消毒,小心翼翼地拔掉了胳膊上的玻璃碎片,再給包紮上。
「人呢?」
「在地下室關著。」
「審出來是誰了嗎?」明少與問。
「審不出來,這種賞金獵人,拿錢辦事,不會知道金主爸爸是誰。」
「那我們就這麼吃啞巴虧?」明少與不甘心,害了他們兩條命呢!
屍體還是熱乎的,難道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敬安點了根煙,靠在沙發上淺抽了口,神色低沉,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行.......我還是不甘心.....」
「殺了吧!」
「明白。」
明少與:............
徐維離開之後,明少與看著坐在沙發上抽菸的人,神情懨懨,好似夾在他手中的這根煙,能帶去他的萬千愁緒,是他的解憂藥。
他是陸敬安。
是華濃見不到的那個陸敬安。
此時的他,狹長的黑眸烏沉沉地,藏著雲,攪著霧,不露半分情緒。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
陸敬安俯身在菸灰缸上點了點菸灰,薄唇輕啟:「大概。」
「不追究嗎?」
男人抬手抽菸,又丟出兩個字:「不急。」
他似乎在等什麼,而且等的這個東西於他而言極為重要。
明少與知道,問,他也不會說。
陸敬安緩和自己的情緒,良久,囑咐明少與:「今天發生的事情,回京港之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包括華濃嗎?」
「主要是她。」
「我很好奇,你不想讓她知道是不想讓她擔心,還是單純地不想讓她知道?」
陸敬安問:「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前者是愛........」
「哦!」
陸敬安沒回答他的問題,但他心裡明白,高呼者不一定有愛,沉默者不一定沒愛,愛與不愛自己知道就行了,這是心甘情願的事情,不值得高功頌德。
............
凌晨,華濃睡覺時,半夢半醒。
總覺得自己被鬼壓床,而且還是只色鬼,破天荒地在二十出頭有男人的年紀做起了春夢。
這場夢,翻來覆去,如何都醒不來。
突然,一聲驚呼,嗬的一聲,她像是失足墜落懸崖的人從夢中驚醒。
一睜眼,看見自己上方壓著一個男人。
華濃想也沒想,猛提膝蓋踹在了男人褲襠上,隨手就是一巴掌甩出去。
「華濃.......老子要殺了你。」
陸.........陸敬安?
華濃看著彎著腰倒在床上倒抽冷氣的男人按開了床頭燈。
完了完了,這要是踹壞了,她下半生的幸福是不是要終止在這裡了?
「你.......沒事兒吧?我也不知道是你啊!嚇死我了。」
「我看看,我看看。」
「滾,別碰老子。」
華濃哭喪著一張臉:「完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要終止了嗎?」
陸敬安:.........
「要不去醫院看看?」
「你別不好意思,現在不是很多不孕不育專科醫院嗎?男科也行啊,我陪你去。」
「華濃,你閉嘴。」
華濃喪得不行,哭喪著一張臉,半倒在床上看著陸敬安,眨巴著眼睛賣著萌,企圖得到陸敬安的原諒:「我剛剛做夢了,夢裡我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侵犯,我嚇死了,驚醒發現上面真的有一個人,這是潛意識裡的反應,你不會怪我吧?看在我視貞操如命的份兒上,你就原諒我吧?嗯?嗯?嗯?行不行?好不好?」
「我以後一定是一定寧死不屈的人,不管什麼人到我跟前來讓我換老公,我肯定死都不從,看在我這麼有節操的份兒上,你是不是該感到高興?」華濃說著,伸手戳了戳陸敬安的胳膊。
好巧不巧,戳到了他的傷口。
剎那間,陸先生覺得小弟弟疼,胳膊疼,臉疼,連帶著五臟六腑都在高歌想弄死華濃。
「你上次跟我說你喜歡那種殺妻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