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這不是正在苦苦掙扎嗎?」不掙扎的話也不會想著要弄死恆清了。
江老太太都到京港來了,要是知道這事兒是江起溟做的,弄死江起溟勢在必行,江家眼下正在關鍵時刻,要是傳出了內訌的負面新聞那還怎麼得了?
豈不是會淪為首都的笑柄?
到時候這些年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江起溟大概也沒算到今日之事會被華濃碰到。
替死鬼都已經找好送到陸敬安跟前了,奈何.......
原本以為這事兒都要過去了,結果臨門殺出個程咬金。
「八分鐘了。」
褚蜜看了眼時間提醒華濃。
「他會來的。」
華濃優哉游哉,一點都不急切。
褚蜜看了眼時間,九分鐘了,也沒見人。
直到最後一分鐘,老闆上菜的時候,華濃背後壓下一道人影。
「老闆,在上副碗筷。」
「江少,來都來了,坐下來吃點?」
「恭敬不如從命。」
江起溟坐在華濃對面,四方桌,一人占一方,剛剛好。
「一周過去了,江少身上的傷還沒好?」
「還差點。」
華濃挑了挑眉,好了就是好了,沒好就是沒好,還差點是什麼意思?
江起溟知道華濃疑惑,也不扭捏,掀起身上的衣服讓華濃看了眼,後背紅腫一片,還隱隱約約能看見幾個破了的水泡,一副要發炎的架勢。
華濃蹙眉:「江少確定自己去醫院了?」
「去了。」
「何處證明?」
「醫院證明今天沒帶身上,華公主要是不嫌麻煩的話,改天?」
「還是說,華公主覺得我會坑你那五萬塊錢?」
「江少想坑的東西遠不止五萬啊!」
「華公主,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江起溟沒想跟華濃敵對上,但是不知道怎麼就對上了。
況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用這種方式。
誤會?
華濃笑了,江起溟從一開始接近她的時候就是帶著目的靠近的,這會兒說誤會?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確實有些搞笑。
「江少難道敢說自己接近我不是帶著目的的?」
「讓我猜猜,」華濃伸出指尖點了點下巴,望著江起溟歪頭笑了笑。
這一笑讓江起溟呼吸一秉,京港長公主和第一美人的名稱不是白來的,華濃的一顰一笑都有讓人神魂顛倒的資本。
難怪蕭北凜的口中套不出任何話且隱隱約約能看出對她的維護之意。
這樣的女人,不用放在古代都是禍國殃民的存在。
「為了陸敬安來的吧?」
「江少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再到後面利用蕭北凜,以及上一次的燙傷都是江少蓄意為之的一場謀劃,而這場謀劃,都是江少想利用我去接近陸敬安。」
華濃笑了笑:「我很好奇,江少是如何會覺得我跟陸敬安有關係呢?」
「即便是有關係,我又憑什麼會帶著一個不相干的人去賣人情呢?」
華濃這人,主打的是一個能屈能伸,對於低於自己的人,向來直來直去,從不浪費半分時間。
而這正是江起溟沒想到的。
交易還沒開始就被華濃堵回來了,她這長篇大論的話語裡就差直接給她丟出三個字了。
他不配。
「既然華公主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今日之事還希望華公主能幫我保密。」
華濃懶懶地掃了他一眼:「什麼事?」
江起溟暗潮翻湧的眸子對上華濃懶懶的目光,心裡若有所思,聰明人都明白,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不必再說下去了。
「那就多謝了。」
「不打擾華公主吃飯。」
江起溟安心了,自然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
華濃見人起身要走:「稍等。」
說著,她從包里掏出錢包將裡面的現金全都拍在了桌子上:「為了避免江少下次還有拙劣的藉口來找我見面,我們今兒就將事情斷了。」
華濃意思很明顯,收錢,趕緊滾。
別有事兒沒事兒地到她跟前來找存在感。
江起溟居高臨下的望著華濃,身段上他略高一籌,可氣場上,此時坐著的華濃似乎是能隨時隨地踩踏他的救世主。
江起溟沒多說,俯身拿起桌面上的錢:「為了讓華公主安心,這錢,我收下。」
..........
「不準備將今日之事告訴陸敬安?你可別犯渾,孰輕孰重還是要分得清的,這江起溟也不知道是人是鬼,這種時候當然還是陸老闆靠得住了。」
「我有那麼傻?」
不等褚蜜回答,華濃又丟下一句話:「他以為他是誰?一個庶子而已。」
「想坐在我對面跟我平等地做交易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要是跟薄廉一樣善於隱忍也就罷了,偏偏不是,人生最忌諱的,就是羽翼未豐野心外漏,這跟找死並無任何區別。
聽到華濃這句話,褚蜜才安心。
店外,江起溟站在車旁,看了眼坐在街邊乞討的乞丐,走過去將手中的錢丟進了他的碗裡,揚長而去。
他拿的不是錢,是尊嚴。
華濃拿錢砸他,本質上跟他將錢丟進乞丐的碗裡沒辦法區別。
...........
翌日清晨,華濃回浦雲山。
剛進去就看見陸敬安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
驚愕開腔:「你在家?」
「我不能在家?」
「那你不讓我回來?」
「四點半才到家的。」
華濃半信半疑,望著陸敬安有些疑惑:「真的?」
「恩。」
華濃跟著他進餐室,坐在對面望著他:「江起溟你準備怎麼辦?」
「先不動他。」
「為什麼?」
「除了他,不是替江家除了個心腹大患?」
「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江家人弄的,為什麼還是不出手收拾了?留下來豈非後患無窮?」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吃飯。」
陸敬安顯然不願意多說,華濃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不吃,我回來拿點東西要去劇組試裝。」
華濃樓梯上了一半,想起什麼,氣呼呼問:「晚上還讓不讓我回來?」
「我去接你,地址發我。」
「算你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