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說著,讓開了門,老太太跟著警察一起進去。
看見躺在床上的人時,震驚了。
「如何?是不是?」
老太太還沒開口說話,她身邊的人就先開口了,結結巴巴的:「不......不是。」
警衛聽到這話,轉身進來關上了門:「人我也讓你們看了,那你們就按照你們說到做到的。道歉。」
「抱歉,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警衛打斷他身邊人的話。
「誰道歉不都一樣嗎?」
「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怎麼能一樣呢?你這幾天待在這裡不就是受了她的指示嗎?不道歉可以,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你們別太過分,光天化日之下還有警察在場。」
「正是因為光天化日之下,還有警察在場,所以我們才能要求你們做到你們說到的事情?」
「警察同志,我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人家擺明了就是無理取鬧,好多天了,我們沒報警她倒是倒打一耙了。」
警察臉色也有些難看,望著江老太太:「老太太,開口道個歉吧,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你........」
「抱歉,對不起。」
老太太被逼得無法拒絕,開口時的語氣全是不情不願。
警衛聽到這句道歉才讓開門讓他們出去。
他們要的就是要這位高傲的婦人低下頭顱。
京港不是首都,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的。
老太太從病房出來,氣得渾身顫抖,在長廊下坐了很久才緩過神兒來。
她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被一群小年輕還是狗腿子的人摁著低頭道歉。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陸敬安!
陸敬安。
江老太太磋磨著這三個字,恨不得能將這個人挫骨揚灰。
「讓我找到他,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跟在她身邊的人不敢開口,因為,老爺子要的不是將人挫骨揚灰,而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地將人請回首都。
老太太顯然已經違背了老爺子一開始的要求。
「去查,恆清在哪裡。」
............
「醒了?」
恆清剛剛睜開眼,一道清冷的女聲從床尾傳來。
許晴合上雜誌走到床頭望著他、
這邊有多安靜,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吵鬧聲就有多醒目。
「這是哪兒?」
恆清環顧四周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許晴丟出兩個字:「醫院。」
「你還記得自己發生過什麼嗎?出了車禍,你的司機死了,你撿了一條命。」
「怎麼會?」恆清嗓音沙啞,五十多歲的人了,走這一遭,身體明顯吃不消。
「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就不會了?跟你撞上的那輛車是我們陸老闆他親爹的車。」
「我沒想讓他出車禍,」他要找陸敬安歸找陸敬安,但是沒想過用任何手段。
「知道。」
「那........」
「你好好養傷,我們也不會將你如何。」
「不過我提醒一句恆先生,現在京港多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要是想好好活下去,就老實點,別讓人家趁你病,要你命。」
「你們為什麼救我?」
「哦,這個呀!」許晴要離開的腳步一頓:「陸老闆說,你活著江家才能內鬥啊,不然......多沒意思。」
「陸老闆還讓我告訴你,要害你的是江家人。」
許晴一走,恆清就陷入了沉默。
江家表面看起來和和睦睦的,實際上每個人心裡
都有一桿秤在衡量著自己該得到的利益。
多了就好,少了,誰都不願意。
搞不好還會因為反目成仇,兩敗俱傷。
他這次得到老爺子的命令,到京港來,就是想讓陸敬安首都去制衡她們,制衡住大小姐的同時還能制衡住江家其他人。
不然,一個家族的晚輩沒有一個出色且心狠手辣的人,這個家族遲早得別瓜分散。
許晴路過中間病房時,看了眼警衛,推開另一扇門進去。
正巧遇上陸敬安他們準備吃飯。
「吃飯呢?那我一會兒來?」
「一起吃點?」徐蘊知道許晴跟陸敬安關係匪淺,主動留人吃飯。
「謝謝徐姨,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蘊一眼會事兒:「你們在這兒吃,我進去陪你爸。」
本來大套間的門打開是能一起的,估計徐蘊看出他們有事情聊,就端著他跟陸褚的那份離開了。
「話我都說了。」
「恩。」
「恆清那邊估計要找機會跟江老爺子聯繫了,你這邊是什麼想法?」
「等他來找我。」
「老爺子?」
「恩。」
「那估計馬上就要來了。」
事兒都進展到這一步了,再不來豈不是說不過去。
回浦雲山半路上,華濃沒猜透陸敬安的想法。
揉了揉鬢角問他:「為什麼要等老爺子來?」
「江老爺子想讓我回首都,必然不是讓我回去繼承家產的,帝王在選拔太子之前提拔另一位皇子,一般都是為了什麼?」
「制衡。」華濃一語道破。
陸敬安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聰明。」
「那為什麼選你?江起溟不行?」
「因為提拔江起溟會助長他的野心,將我拉進圈子裡,即便到時候他沒用我,別人也不會戳他的脊梁骨。」
江老爺子的算盤敲得噼里啪啦響,他以為他老謀深算這一切都不會敗露,但沒想到,陸敬安的陰謀計不輸他。
「比我爹狠啊。」
「我爹當初要是這樣,我肯定活不久。」
車子到了浦雲山,華濃推開車門下車,剛走兩步,高跟鞋卡進了青石板縫裡。
她回頭,望著陸敬安。
「怎麼了?」
華濃看了眼腳下。
這幾天浦雲山的傭人在修剪園藝,挪動了青石板,華濃好巧不巧地栽進去了。
「卡著了?」
華濃嗯了聲,還沒來得及問怎麼辦。
「鞋脫了。」
「啊————」男人話剛說完,將她打橫抱起來,往主宅去。
華濃勾著陸敬安的脖子望著他,離得近,她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耳畔上,讓人紅了半邊耳垂、
曖昧的氣氛一旦被拉起來,華濃就不想放過。
張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讓男人步伐狠狠一頓。
迎出來的昆蘭見此,倒抽一口涼氣,識相地趕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