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全部都潑到了江起溟身上,後者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抬手抹了把臉,不可置信、震驚的目光輪流交換,落在華濃身上。
大庭廣眾之下她竟然幹這種事情。
在反觀華濃,指尖夾著高腳杯微微一伸手就將它放到了服務生的托盤上,動作那叫一個高雅。
跟他的狼狽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老太太說著,揚手就要去問候華濃。
華濃還沒動作呢,一旁伸出來的手讓老太太的手架在了半空。
「老太太,晚輩之間的恩恩怨怨理應由晚輩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這些做大人的要是插手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如果出門在外還要靠家裡長輩撐腰的話,那這世道豈不是要變了?」
楊嫻一番話,說得客氣適中。
緩緩鬆開老太太的手。
四周看好戲的每一個人說話,看題不扯的目光掃了一圈,也沒見人站出來,這要是在首都巴結他們江家的人大把大把的,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
「楊女士的女兒就這點教養?」
「老太太也好不到哪裡去啊!晚輩的事情,晚輩都沒開口,你就要開始動手收拾人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我女兒豈不是被你打了?」
楊嫻也不是什麼好惹的,這種場合,華濃要是被人扇了臉,那打的可是她楊嫻的臉。
大家要是個好說話的,這事兒就算了,要是不敢說話,無非就是撕破臉。
更何況她跟眼前這個老太太還沒什麼臉面可講,無非就是不想讓人看笑話罷了。
「老太太真有意思,整個首都誰不知道你看不起江起溟處處打壓他,甚至不讓他插手江家的任何事情,怎麼到了我們這兒,就護著了?別不是做戲給誰看吧!首都那邊的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淨找我們京港的這些豪門小姐聯姻,一邊看不上京港,一邊還硬要往上湊,老太太不會也是看上誰了吧?」
「竟然瞧不上,話里話外覺得人家沒教養你就別往上湊啊!人家不喜歡你,你硬是往上湊,人家不喜歡還不許人家發表意見了?真是搞笑,太平洋缺你們家一個攤位吧?管得挺寬的呀!」
褚蜜的冷言冷語讓老太太臉色甚是難看。
盯著她的目光恨不得能捏死她。
褚蜜無所謂地笑了聲:「老太太,京港都知道我是個口快心直的人,嘴上的話有點難聽而已,但人是好人啊!」
說著,她伸手扯過服務員臂彎間的毛巾遞給江起溟:「江二少,擦擦吧!老太太也不是心裡全然沒你啊!」
「別總擺出一副受害者無能為力的姿態,博人同情是小事,讓人覺得你沒用可是大事兒啊。」
...........
二樓包廂,許晴跟陸敬安二人坐在椅子上看下面的好戲,沈商扶著許晴的椅背伸長脖子看著。
「我有時候覺得華公主跟劫匪簡直就沒兩樣,一出手就是致命招。」
「還是有的,」陸敬安盤著手中的茶杯,語氣不輕不緩。
沈商心裡一直很疑惑在陸敬安眼裡,華濃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一聽他這麼說,就來興趣了。
「什麼區別?」
「劫匪可以談條件,華濃不行。」
許晴:.........
沈商:.........
「到底還是一個被窩裡出來的人,夠了解啊。」
許晴感嘆著回頭,一轉眼的功夫底下的鬧劇已經散場了,江起溟看樣子是去了衛生間,許晴的目光剛掃過去。
「你老婆跟著江起溟去了衛生間耶.......哇哦!」
許晴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繼續猜測著:「江起溟去衛生間肯定是要換衣服的,你說到時候他脫光了站在華公主跟前,華公主會不會在心裡那你們倆的身材做比較?」
「這要是發現江起溟的身材比你的好會不會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
「唉————你去哪兒啊?」
許晴的幻想還沒結束,就看見陸敬安起身離開了,背影僵硬,沒有絲毫情感可言。
「你這麼說,他要是還坐得住就奇怪了。」
沈商一邊回應許晴,一邊拉開椅子坐下去。
「要不怎麼說是悶騷男呢?」
「華公主還有到男廁偷窺別人的癖好?」
華濃倚著門雙手抱胸,臉上神色淡定:「這話說的,我剛剛那杯酒不會是潑到江二少的腦子裡了吧?連偷窺跟光明正大的看都分不清楚了。」
「你說外面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上一秒還潑我酒水的華公主這會兒站在這兒看我脫衣服,會是什麼感受?」
「他們什麼感受管我屁事?」
華濃油鹽不進。
「我要換衣服,確定要看?」
「看啊,又不是沒看過,這年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滿地的豬,我想看什麼樣的沒有啊?」
「大大小小的、長短不一的網上一搜一大把。」
江起溟:..........
「華公主這樣做是不是有點缺德了?」
「江二少挑撥離間坐等看好戲的時?想沒想過自己也挺缺德的?」
「二少,」江起溟的人拿著換洗衣服過來準備送進男衛生間時,看見華濃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隔著華濃看了眼衛生間裡的人。
「來,給我吧!」
「不許給........」
嘩啦——————
江起溟一句不許給她還沒說完,黃凱就已經遞過去了。
剛遞過去,華濃拿著袋子一揚手丟進了對門的女廁里。
「華小姐.......你........」
「我怎麼了?年輕人,就結巴了?」
黃凱慌張的看了眼江起溟:「二少。」
江起溟這會兒臉色寡白,盯著華濃的目光眼裡泛著隱忍的腥紅。
穿著沾染著紅酒的西裝朝著華濃緩緩走進,行至門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二人離得幾近,呼吸交錯,跟江起溟的冷肅比起來,華濃更顯得吊兒郎當。
「華小姐,打人不打臉,做人留一線,你可全都沒遵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