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來。」
陸敬安進屋,脫了外套,洗了手才蹲在華濃跟前接過她手中的孩子:「爸爸I love you,別聽你媽瞎說。」
華濃靠著沙發癱在地毯上,薅過貓在手中蹂躪著。
徐蘊丟了個靠枕給她,笑著揶揄:「你呀!沒辦法了才會抱抱孩子,但凡是敬安回來了,你就忘記自己是個當媽的人了。」
華濃樂呵呵地笑著,還沒來得及回應,陸敬安接過徐蘊的話:「挺好,我有本事她才能一直當小孩兒。」
「兒子,以後我們一起保護媽媽。」
華濃坐在地上抱著貓朝著陸敬安勾了勾指尖,示意他過去。
陸敬安抱著孩子蹲下身子:「怎麼了?」
「讓姐親一個。」
「姐能買一送一嗎?買大送小也行。」
二人打打鬧鬧,直到孩子餓了,交給月嫂。
華濃從地毯上起來,剛準備站起來時,眼一黑,險些摔倒。
陸敬安眼疾手快地將人扶到沙發上。
「又頭暈了?」
華濃晃了晃腦袋,嗯了聲。
「躺著休息會兒,藥吃了嗎?」
「吃了,」華濃懶洋洋回著,躺下去才覺得轉動的天花板定下來了。
「問了徐姜,說老中醫下周回京港,到時候你抽個時間從影視城回來,一起去看看。」
華濃自打生完孩子之後,身體素質大不如前,怕冷,頭暈,氣血不足,種種小毛病不斷,大姨媽來前後更是恐怖,站著洗澡都能暈倒在浴室里。
「我不想喝中藥。」
「聽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華濃嘟囔著:「我的革命已經完成了。」
「哪兒完成了?」
「給你們老陸家傳宗接代了啊!」
陸敬安:...........「你這嘴,有時候我是真想給你縫起來。」
「褚蜜懷孕了。」
「真的?」躺在沙發上的人神情激動,噌地一下坐起來。
有種我家的好大兒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恩,蕭北傾說上周剛查出來。」
陸敬安扯了條毯子搭在她的腿上:「蕭北傾說褚蜜最近情緒不好,讓你有時間多過去陪陪她。」
「我明天就去,能帶崽崽去看看乾媽嗎?」
陸敬安凝著她,一臉深沉搖頭。
「褚蜜剛懷孕,還在非安全期,需要好好休息,再者、寒冬臘月的,帶兒子出門凍病了,有你受的。」
「也是。」
陸敬安沒想到的是,他跟華濃交代完的第二天,小傢伙就病了,至於這病從哪裡傳來的,是個未解之謎。
凌晨四點。
月嫂緊張兮兮地敲響了主臥門。
華濃被吵醒了,哼哼唧唧的有些蒙圈。
陸敬安哄著她,見人睡穩了,才起身開門。
「怎麼了?」
「先生,孩子發燒了。」
男人臉色一黑:「怎麼弄的?」
「晚上還好好的,三點多醒來喝奶的時候就起了低燒,我們也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陸敬安披了件外袍進嬰兒房,剛一進去,聽見小傢伙的哭鬧聲,從月嫂手中接過孩子摸了摸:「多少度?」
「37.9。」
還好,不算高燒。
「物理降溫了嗎?」
「已經擦拭過一遍了,越哭溫度越高,我們實在哄不住。」
月嫂心驚膽戰的,有錢人家的小孩兒是真犟,鬧起脾氣來,如何都哄不好。
陸敬安無奈,這小傢伙以後也是個能上天的性子,跟華濃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
死倔的性子。
看他們娘倆以後誰搞死誰。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
六點,冬季的薄霧被晨風吹開,撕開天幕,讓清晨的暗淡露出臉面。
陸敬安看了眼時間,想著華濃每天這個點都會起來上趟衛生間。
正準備將小傢伙放進嬰兒床,沒想到落地醒。
無奈,只能要張毯子,裹著小傢伙去了主臥。
剛一推開門,床上無人。
喊了聲也沒人回應。
陸敬安推開衛生間門,發現鎖住了。
「濃濃。」
「老婆。」
「華濃。」
四五聲喊完,還是無人回應。
陸敬安將孩子抱還給月嫂。
天幕漸曉,昆蘭正在安排工作,樓上一聲呼喝打斷了她的工作安排。
「去找主衛的鑰匙。」
昆蘭急匆匆找了鑰匙上樓,陸敬安一把接過鑰匙準備開門。
啪嗒————衛生間的門開口。
華濃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的披散著,手臂垂在身旁,血跡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清晨驚魂。
徐姜被人從床上薅起來時,不敢有一點脾氣。
屋子裡亂成一團,楊嫻和徐蘊輪番哄著孩子。
華濃托著劃傷的手靠在沙發上,情緒萎靡。
「割傷的,你要是換個地方我都該懷疑你想不開了。」
「怎麼弄的?」
「馬桶上站起來頭暈摔了,在洗漱台邊緣割的。」
徐蘊:............
看了眼陸敬安,見他心疼,又忍著暴躁的怒火不敢發。
「回頭還是要找個醫生調理下自己的身體,不能開玩笑。」
「正常身體健康的男人動個那麼大的手術都受不了。」
華濃捂著暈乎乎的腦袋點了點頭。
陸敬安看著她,怒火在爆發邊緣,衝著昆蘭冷沉開口:「讓人帶工具箱上來把衛生間的鎖下了。」
華濃掀開眼皮看了眼他。
「你要發火出去發,吼得我心煩。」
徐姜見二人情緒不對,麻溜兒的收拾東西滾蛋。
總感覺會被殃及。
徐姜剛出去就被人薅住胳膊,楊嫻看了眼臥室情況:「吵架了?」
「頭也不是吵架........」
「那是什麼?」
徐姜:「華濃身體不好,我哥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