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第一天上幼兒園就被上了一課。
昆蘭將人接回家的時候就覺得孩子蔫兒了吧唧的,不說話了,也不叫嚷了。
像是被人抽走了那猴子氣。
這日,陸敬安難得早回家。
準備等著兒子放學回來帶著他一起去華濃的活動現場。
結果小傢伙一進屋,看見他,哭喪著一張臉,嗷嗷叫著。
「爸爸,我媽死了?」
陸敬安眉頭一跳,臉色瞬間冷下去:「你說什麼?」
「我媽死啦!!嗚嗚嗚嗚..........」
「說什麼胡話呢?快別說了,」昆蘭在一旁見陸敬安臉色不對,趕緊過去拉著小傢伙的手準備將人帶離客廳。
心想,你媽要是死了,你爸得帶著你去陪葬啊!
這話可不興說。
小傢伙本來覺得這件事情是假的,可一見親爹臉色陰沉,以為華濃真死了。
哇的一聲,哭得撕心裂肺。
「我媽死了?」
陸敬安冷著一張臉,忍無可忍。
抬腳將兒子踹到地上。
Duang的一聲響,肉肉的屁股落在地面上讓人有些心驚膽戰。
小傢伙被踹懵了,望著親爹哭都不敢哭了。
眨巴著眼睛,一臉不明所以。
「帶他去換衣服。」
「走走走,」昆蘭招呼月嫂,將孩子趕緊抱走。
華濃產後復出拍的那部復仇小短劇,大獎拿到手軟。
這日,全國影視獎項頒獎典禮在京港舉行,陸敬安早先得到消息,做了贊助商,得知華濃要上台領獎更是準備帶著兒子一起出席給她捧場。
原本規劃得好好的一家三口日常,被陸將白的一句「我媽死了」打碎了。
二人到頒獎後台時,夏木正陪著華濃拍照,陸敬安一手抱著兒子,小傢伙坐在他的胳膊上抱著他的脖子,哭得抽抽搭搭的,因為被陸敬安眼神殺過,哭也不敢吱聲兒。
「怎麼了?小祖宗。」
夏木走上前,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臉蛋。
小傢伙委屈巴巴地看了眼陸敬安,將小小的腦袋埋在她的脖子上:「木木姨姨,你不要告訴媽媽爸爸打我,不然媽媽會心疼的。」
「你媽不是死了?還會心疼你?」陸敬安無情地戳破他的小心機。
夏木一哽。
忍著笑讓開了位置。
「怎麼了?」華濃拍完照提著裙擺過來,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
陸敬安睨了眼兒子:「上了一天幼兒園回來,第一句話就是他媽死了。」
華濃:..........
陸敬安:「你笑什麼?」
華濃尷尬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沒什麼,就是.........入院資料上我填的他是單親家庭。」
「簡直就是胡鬧,」男人冷聲呵斥她。
華濃意識到他發脾氣了,提著裙擺哎呀了聲:「我要進去了。」
男人壓著怒火,望著華濃即將消失的背影怒喝:「沒一個省心的。」
陸將白三歲,褚蜜女兒臨近兩歲。
倆人時常約著在浦雲山遛娃,地方大,遊戲設施多。
陸敬安極其捨得給老婆孩子花錢。
許多東西搬進家裡就圖個新鮮。
春日天氣好,曬太陽補鈣的首選。
二人坐在遮陽傘下,阿姨帶著孩子跑鬧著。
「陸敬安最近是不是時常跑醫院?」褚蜜閒聊著問了句。
華濃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他也沒跟我說。」
「怎麼了?」
「前兩天去醫院做產後康復,碰到徐姜聊了兩句,說許晴疑似乳腺炎住院做穿刺,每日病房裡來來往往的人接連不斷,陸老闆更是醫院跑得勤。」
華濃一愕。
「怎麼會?」
「干他們這行的,活不活得久都靠命,沒日沒夜地加班,管理著那麼大的公司,又是個工作狂,難免出問題,女性在商場上總是吃虧的。」
「蕭北傾說陸敬安最近很頭痛,許晴身體不好,盛茂這塊需要人接管,換人上,對不起許晴,不換人,對許晴不好不說,興許還會加速她的病情,而且對公司也會有影響。」
「商人總是在良心和利益中追逐,」華濃喝了口茶,繼續道:「難免兩難全。」
褚蜜側了側身子望向她:「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會換人。」
褚蜜:「那麼肯定?」
華濃嗯了聲,放下茶杯續了杯花茶:「這是必然。」
「他跟許晴的多年友情在他漫長的事業道路中,九牛一毛而已,」華濃端著杯子在手中轉了轉:「如果許晴理解他的野心,就該選擇自己後退,而不是等陸敬安開口。」
「自己退,也體面。」
晚上,陸敬安回來,眉間隱隱約約掛著憂心。
他不說,華濃也不問,
一周之後,許晴活檢報告出來。
良性。
不幸中的萬幸。
但乳腺這東西,良性不代表根治,她主動提出交出盛茂管理權,退居二線休息,不做管理層的事兒,但身份還在。
而陸敬安也算仁慈,將手中盛茂股份撥了百分之五給她。
春末,盛茂高層換人。
京港商場一片動盪。
這年五月黃金周,陸先生在首都忙工作走不開。
華濃帶著小傢伙飛首都陪他過節。
飛機上,小傢伙睡了一路,坐上車時,都未曾醒來。
車子停在至簡大樓停車場,華濃正準備下車時,車門被人拉開。
男人彎腰脫了外套蓋在小傢伙身上。
一手抱著他,一手將華濃從車裡扶了出來。
剛站定,華濃微微嘆了口氣,貼到陸敬安身上跟只貓兒似的蹭了蹭,懶洋洋的。
「累了?」男人揉了揉她的後腰,緩緩地安慰著。
「恩。」
「上去睡。」
華濃嬌滴滴開腔:「不想動。」
「趙總,」至簡高層老總剛從外面談完事兒回來,準備上樓,被站在車旁的陸董喊住。
嚇得一愣,顫顫巍巍走過去:「陸董。」
陸敬安言簡意賅:「勞煩抱一下。」
後者一愕,但也極快伸出手,都是當爹的人了,抱孩子這活兒輕車熟路。
原以為老闆有什麼別的安排,結果不曾想,男人彎腰伸手將自家愛人攔腰抱起,背脊挺直徑直往電梯去。
所以?
孩子可以給別人,老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