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清歡懶得和他掰扯。
以前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怎麼現在越來越有無賴的架勢?
她扯過被子:「我要休息。」
鍾紹青嘆氣,幫她掖好被子,翻身下床。
「你先睡。」
說完,他去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了好久。
她原本還臉紅,許是今天太累,床太軟,等他出來時,她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男人的腰間只繫著浴巾,頭髮還淌水。
他簡單吹了吹,換好居家服躺在她身邊。
身邊的女人睡得香甜,嘴唇囁嚅,一歪頭,躺在他的懷裡
摯愛的妻子懷著他的孩子,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把手搭在女人的後背上輕輕拍著。
心中莫名安心。
晚上是鍾家的家宴。
季司宸沒留下來,和季老夫人一起回家。
葉錦沫特地讓廚房按照她的方子做了幾道藥膳,全都是養胎的。
譚清歡從樓上下來時,飯菜正在上桌。
「大嫂,你睡醒啦?快來吃飯!」
葉錦沫朝她招手。
譚清歡被鍾紹青扶著走到餐桌旁坐下。
鍾母恰好從廚房出來,最後一道菜上桌。
老爺子和鍾父也在。
一頓飯其樂融融。
鍾老還是商上了年齡,飯後就回了房間休息。
晚飯也沒有吃太多,葉錦沫貼心的泡了安神花茶。
這邊。
鍾母把鍾紹青叫去後院。
「紹青,那晚枸杞蓮子羹你喝完了嗎?」
鍾紹青黑了臉:「媽我才多大,用得著喝枸杞嗎?」
「你懂什麼,男人要注意保養,別和你爸一樣,人到中年力不從心,會被老婆嫌棄的。」
鍾紹青一噎。
她苦口婆心勸:「清歡現在懷著孕,你要多照顧她的感受,你以前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自然要先在其他地方下點功夫,那本冊子你看了嗎?」
「什麼?媽,那東西是你塞進來的?」
他不可置信。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鍾母白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告訴你,好好學,司宸可是跟我說了,那是好東西,老以前傳下來的,能有助於夫妻感情,對了,他還說清歡有追求者,讓你居安思危,別覺得結婚了就萬事大吉。」
鍾紹青只覺兩眼一黑。
好兄弟!
他就說麼,鍾母怎麼會搗鼓這些?
原來是季司宸攛掇的!
「媽,你放心,我明白你意思,我會爭取討清歡高興的。」
他信誓旦旦保證。
鍾母滿意離開。
看著母親走遠的身影,他一通電話打到季司宸那裡,結果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豈有此理!
他返回客廳,看到妹妹正和自己老婆聊天。
「錦沫。」
「大哥,怎麼了?」
「幫我轉告季司宸,讓他少管閒事!」
葉錦沫莫名其妙,和譚清歡對視一眼,聳聳肩。
譚清歡也一臉懵:「發生什麼事了?」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臂:「晚上生氣對身體不好。」
鍾紹青低頭在她耳邊細語。
瞬間,她小臉爆紅。
再看一臉懵懂的葉錦沫,瞬間有種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的既視感。
她鄭重點頭:「錦沫,我覺得季大哥是好心,不過你哥說的也沒錯……」
兩人慾言又止的模樣讓葉錦沫新生好奇。
她也只能答應下來。
回到自己房間,洗澡出來後照例給季司宸打視頻。
對面的男人穿著睡袍,手裡是一隻玩偶。
「乖乖,看看,喜不喜歡?」
說話間,他把攝像頭往後照,同類型的玩偶堆了一地,全都套著透明塑膠袋,吊牌顯示這些都是新的。
「這不是我在商場裡看的那隻嗎?」
當時候一隻玩偶十九萬,她嫌太貴,沒捨得買。
以前跟著師傅節儉慣了,她的零花錢雖然夠,但還是捨不得買
「我看你喜歡的緊,就把全系列都買下來,回頭在雲錦空著的那面牆上放一套柜子,專門用來放玩偶。」
「好,對了,宸哥,我大哥有句話讓我轉告你,」女孩躊躇開口,「說……你不要多管閒事。」
話音落下,對面的男人一聲輕笑,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
「你笑什麼?我大哥看起來特別生氣!」
季司宸眉眼都漾開溫柔的笑意:「乖乖,我知道了,我待會兒給你大哥打電話。」
「好,那你好好解釋一下。」
畢竟她是第一次看大哥那麼生氣。
深夜,鍾紹青抱譚清歡洗澡後,安頓她睡下。
女人的臉上馱著紅暈,睡得正香。
他敞開的睡袍下,滿是歡愛過後的痕跡。
手機鈴聲響起,他去陽台接電話。
「怎麼樣,我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
對面的聲音帶著戲謔。
「季司宸你皮癢是不是?」
「我手裡還有一套詳細版的,上個月從地下拍賣會上拿回來的,你要不要?」
鍾紹青沉默,輕咳一聲:「多少錢,我買。」
「嘖,不用,送你的,對了,這事別讓錦沫摻和進來。」
鍾紹青翻白眼,自己妹妹這是談了個什麼大灰狼?
對面收斂笑意:「說正事,錦沫把吳家那兩人丟在鍾博川私宅門口了,我怕他會報復,這幾天你注意點,等回門結束,還是把他送出國外。」
「我明白。」
~
鍾博川私宅。
晚上下了點小雨,大門口的兩人血流不止,混合著雨水,瀰漫著鐵鏽氣。
「總裁,這兩人怎麼處置?」
「兩個廢物,丟去江里餵魚!」
吳強還有點意識:「別,求求你,救救我們,只要找到天賜,公開他的身份,就不怕譚家……啊!」
鍾博川一腳踩在他的傷口處,他疼的呲牙咧嘴。
「蠢貨,你想讓我和譚家作對嗎?這麼一鬧,你以為譚家會放過吳天賜?」
「這……」吳強懵了。
虎毒不食子,譚家不至於把事情做絕吧?
「來人,把他們給我扔到譚家門口,把路面清洗乾淨,去去晦氣!」
「是!」
兩個人被保鏢拖走。
秘書也鬆了一口氣。
「總裁,夫人回國了,正往這邊過來。」
「我媽回來了?」鍾博川心一沉,「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自從他爸爸去世,他媽媽的身體就垮了許多。
「走,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