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擔山河
伏衡華得手，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他們看到衡華並不急著煉化魔性。而是一道神識飄然而出，至王璞義、李璇東面前。
二人見其創造新道法，鎮壓六耳魔王，暗暗感嘆其造化道法之精妙。
雖有些惋惜祖師籌謀失算，可面上仍是道賀恭喜。
衡華承情回禮後，問道：「前輩，不知太玄天中，可有一位玄魚道友？」
「自然，」道人笑答，「當年咱們那一洲出事。我等匆匆飛升，留下一些真傳、記名弟子在外。蒙祖師垂憐，將太極定魂幡掛在太玄天前。東萊隕落的太玄門徒，皆可回歸道天之內。前些年，天京子師侄也回來了。」
伏衡華輕輕一嘆。
當年延水屠龍後，天京子處境就很不好。
他壓箱底的保命星書中，師長寄託的法力已經耗盡。加上那一戰的傷勢，天京子沒多久便坐化了。不過他魂歸星天，被太玄天招走。歷羽仙池洗禮，已是正經的仙身。
只是比起自身修行而來，羽仙池得到的仙體到底有一些瑕疵。
衡華攤開手，掌心生出青翠不死草。
轉眼，不死草隨風搖動，花開結果，生出三枚仙實。
「這三枚不死靈藥，一顆予天京子前輩，一顆贈玄魚仙長，還有一顆請轉交東大哥。」
王璞義接過仙實，旁邊的李璇東催促道：「道友，速速成道吧。」
伏衡華轉身，看向空中的混元一炁缽。
「道友！」
輕輕一呼，悟空靈神現身。
在混元缽瓦解瞬間，六耳魔王再度凝聚，打算逃脫時。
一記金箍棒打碎六耳魔王，滾滾元氣回歸伏衡華本體。
正魔歸一，陰陽同為造化。
伏衡華的法力再度攀升。
同時，他體內有一滴滴奇怪的玉液從體表飛出。
當金光一閃，伏衡華已重新出現在破碎的雪峰。
「我已成仙。」
第三次遺蛻完成。
那飛出去的玉液，便是他的遺蛻所化。
體內造化道力再度精純、提煉。一絲絲元氣重新依循會元功運轉，提煉一歲，一會，一元會之功，向四十六億周天努力運功。
感受全新，且充斥勃勃生機的造化元氣，伏衡華抬起手。
破碎的山峰、洞府盡數如初。
再一動手，太玄山內多出一條造化玉脈。
此靈脈與玉庭山相類，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在此處修行療傷，可讓諸多瀕死者快速治癒。
「這算是我對太玄山的回報吧。」
王璞義持有的兩儀神符自動激活，悄然消失。
……
衡華意識一晃，出現在一方兩儀空間內。
對面，是一位仙風道骨，手持拂塵的仙真。
他微微一笑，稽首：「晚輩見過道聖前輩。」
「我們不是在南洲有過照面？」
道聖狡黠一笑。
衡華頓時恍然。
道聖前世，兩儀真君的力量留在南洲地底的古戰場，果然是另有用途。或許，也如燭陰天魔主的謀劃一般？
道聖打量伏衡華，感慨道：「本想拉你入陰陽道，想不到你在造化一道的成就出乎我輩預料——不過在天外，倒也要幫你打一場架。」
伏衡華得燭陰天魔主招呼，能猜出一二究竟，趕忙再度道謝。
「道謝就不用了，伱快些證道，便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了。」
衡華心中一動，突然發問：「前輩可知我家先祖蹤跡？他自東萊離開，眼下在何處修行？晚輩成道至今，尚未向先祖請安，著實不孝。」
道聖意味深長道：「你心中有譜，何須貧道這個外人指點？」
果然如我猜測嗎？
伏衡華能猜到，祖先行蹤神秘，連兒子被打死都沒過問，肯定另有要事。說不得，已經證道躲起來。
但他目前的情報太少，也根本不了解先祖的脾氣。
而道聖曾與先祖有過交往，他自然要多多詢問一些。
只是道聖對此頗為含糊，既不說風仙是否證道，也不提及其當下所在。
勉勵伏衡華努力修行後，他這道神識悄然離去。
……
太玄天中。
道聖緩緩睜開眼。
他對面有另一位道人，二人正在對弈。
「如何？那位的成就脫離陰陽樊籬，你我的道可拉不住他。」
「那也是好事。他填了位置，你我便可從容離去。」
太玄道聖壓力很大。
他所持天書乃天道混成，先天誕生。證道不過數千年，便已觸及至強者門檻。而太玄天書的書靈也順利證道。太玄天的實力，遠比外人看到的要強。
而這說明什麼？
太玄天是應劫主角！
否則，為何東萊會鬧出一場龍王之禍？
傅玄星為何會拜入太玄門下？
道聖為何行事小心翼翼，當年不敢跟龍王正面交鋒？
樁樁件件，他都能看出混元祖師對自己報以厚望。
說句自戀的話，這次天地之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祖師為他搭建的舞台。
在天地之戰中，太玄道聖便可橫掃眾聖，奠定全新的秩序。而在這一漫長歲月中，太玄天勢必會有諸多根基隆厚之輩證道，為其壯大聲勢。傅玄星得燭陰天魔主點破的「伏魔大聖」，只是未來太玄七位證道席位之一。
此等天數，至強者們心知肚明。
道聖為防止其他至強者出手，把太玄天的七個證道席位謀划走，也要小心翼翼計算每一個可能性。
但出乎所有人預料，這天數大勢下，出現一點變數。
——伏衡華自創天書，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變故。
短短四百年時間，道祖名單又多出一個人。眼下有許多事，大家都看不懂了。這也讓好些大能看到超脫離開的希望。原本默許、推動太玄天發展，應劫的計劃馬上改變。
書靈道人笑道：「咱們想方設法，打算把東萊的證道機緣給他，還要拉攏他加入太玄天。三星天那邊更是早早挑選一部天書……若非其他兩本天書阻撓，怕是這小子早就拜入三星天中。」
「三星天那群道友高深莫測。加上星尊留下的底蘊厚，布局行事比咱們方便多了。」
天書送不到沒關係，我們還有東方芸琪、歐陽子銘。再不濟，還能讓三星天的證道者親自過去交流。星羅魔帝看似敵對，其實也能去做伏衡華的隊友嘛！
「你還忘算他母親……那位雖沒有承接三星天道統。但一個勘悟星靈奧秘的天才女修，來世豈能簡單了？三星天那邊……謀劃可深著呢。我懷疑，燭陰天魔主在時光長河點化天魔，回歸其誕生之時，三星天便有所察覺了。」
爹精通天宿之陣。
娘徹悟星靈奧秘。
伏家的河洛法門也跟星辰有一些不清不楚的聯繫。
這就導致伏衡華煉製本命法寶洛書時，九宮洛書天然契合星象奧秘。
要不是在此之前，伏衡華徹悟太玄一脈的靈感秘術，又偶然碰到傅玄星、周瀟二人。
太玄道聖怕是都沒辦法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伏衡華直入洛龜島，拿到龜甲洛書。甚至他都懷疑，以三星天那群星主、星君的態度，怕不是在伏衡華煉成本命法寶的剎那，就暗搓搓下手捏一部星辰天書塞給他了。
「人族祖庭那邊得到消息晚，但得知情況之後也在籌謀計劃。不過他們這邊，似能聯合？」
仙道高人打算跑路，但人族、龍族這些霸主，很希望自家能出一位守護者。
不能明面上偏袒，可至少天地法則稍微有一些傾向，那就夠了。
「人族若能管住自家每一個天才，我那位道友也不會至今沒消息。」
「你說，那位還不打算露面嗎？他家後輩如此才情……」
「正因為才情快追上他，所以他更不會相見。」
道聖在桌上寫下一句批語。
這時最後一次和好友見面時，他留下的話。
二鳳不相見。
這祖孫若是碰面了，屬於太玄天的應劫命數，怕是就要轉入風氏，落在他們祖孫身上。
雖然太玄道聖樂見，希望未來能消停一些。但人家祖孫顯然不樂意去頂天地之戰的應劫位。
……
未來。
衡華返還大荒古城，回到天洛山脈。
注視著後山的無名隕石，默默沉思。
月光閃動，東方芸琪悄然而來。
回神轉身，伏衡華道。
「你要證道了？」
「我想要試一試。」
打量東方芸琪此間狀態，伏衡華沒有反對。
「你眼下閱覽三百部太陰天書，重新調整融入自身的太陰體系，的確積累足夠了。只是……」
「所以此來，便是為了這一紙婚約。」
東方芸琪取出當年那份五百年婚書契約，大大方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此番證道，有勞護法。」
「好說。」
伏衡華對文書一指，浩浩蕩蕩的聖人氣運分流至東方芸琪身上。
月府相思門一脈的絕情封印，在無形間消失。
東方芸琪面色舒緩，笑容帶著幾分暖意。
「看來，我總算能趕上你家弟弟，先一步證道了。」
「是嗎？那就賭一把，你們誰先證道，大荒古城的城主之位就傳給誰。」
仙子蹙眉，察覺伏衡華話語中的不祥：「何意？」
伏衡華輕拍眼前的隕石，神色忌諱。
「你證道後，就明白了。」
眼前這塊石頭，應該就是我的轉機了。
……
現在。
伏衡華與道聖交流後，對自己的模糊推測有了幾分信心。
大能們的生活，比我想像中要安逸啊。
道祖之位哎，大家居然謙遜有禮，一個個謙恭推辭。
這說明什麼？
說明宇宙在大方面上的秩序穩定，說明混元祖師治化有方。
因此，大家才不會去爭搶道祖之位，而是一個個設法跑路。
在這種大前提下，伏衡華對自己證道的信心更足了。
一群大佬盯著自己，自己怎麼可能不順利證造化道果？
「六哥，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
傅玄星飛過來詢問，後面跟著木善生等人。
「是要走，但走之前還有一點事要做。」
伏衡華將一道金光化作扁擔，輕輕向神洲之外的萬妖山挑去。
「天級道法？」
東萊諸修色變。
這不是伏衡華原本掌控，而是信手捏來的新道法。
「造化真仙，舉手投足間皆為天道嗎？」
木善生神情複雜。
曾經讓伏衡華無比困擾，需要大費周折創造的天級道法，往後再也不是他的難題。
只要伏衡華願意，他可以隨意捏造新的天級道法。
「唔……這一道法便叫做『擔山河』吧。」
萬妖山被扁擔拘束，掙扎著想要脫離。
但伏衡華拎著另一端，硬生生將整座萬妖山挪移到太玄山空中。
他打量萬妖山，不覺一笑：「我當初就覺得不對勁。還尋思是哪位證道妖聖降臨，出手救妖呢。敢情，只是一道依附萬妖山的妖魂精魄。」
伸手一摸，一團朦朧的光影在面前變化姿態。時而為龍，時而為岩……
「唔……你也是妖仙，不過眼下快成山神了。」
那妖仙苦笑道：「小妖見過上仙。」
他姿態極低。
眼見萬妖山還在伏衡華的扁擔上，心中更是戰戰兢兢。
那山中的幾尊妖仙此刻連伏衡華一招都扛不住，紛紛顯出原形，在洞府內瑟瑟發抖。
曾經，伏衡華需要與諸多真仙合力，才能對抗十二妖仙。
但眼下，他一人之力便可橫掃萬妖山。
「六哥——你真正成仙了？」
伏衡華矜持一笑。
三轉聖胎後，伏衡華突破《造化會元功》第七重，對應「造化九蛻」的四五六七……這四個階段。
宏觀來看，這四次道蛻是伏衡華這位「真仙」真正成年後，二十歲到六十歲的時間段。
二十五歲能辦的事，三十五歲也能辦到，四十五歲也可。並不存在，第四次道蛻施展不了的法術，第七次道蛻才能完成。
這四個階段沒有本質性區別，只是法力在不斷擴張。四階段暗合成、住、壞、空，是世界演化的四個階段，也可用春夏秋冬代之。
四個階段圓滿一周，衡華體內聖胎才能完成一次世界演化。
伏衡華前番之所以要領悟創新，創造之歡欣情緒，便是為對應新生，對應春之機。
如今，他體內的聖胎三界，猶如勃勃生機的春天。從第六重心法的世界輪迴後復甦，開始緩慢發展。
到了這個層次，伏衡華無懼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一眾真仙。
就連王璞義二人也看得心驚肉跳。
他二人有把握和那一群萬妖山的妖仙鬥法。但用一根扁擔就把萬妖山挑過來，這神通似乎……似乎有些瘮人。
「三階……不對，應該是五階或者六階的程度？」王璞義喃喃自語，「一步達到雷、雨二位宮主的層次嗎？」
李璇東瞧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大茅神洲和東萊神洲不同，對真仙劃分沒有那麼細，不會尋找幾個真仙標杆，強行劃分十個階級。
大茅神洲只有新晉、高階，即將證道三個層次。
伏衡華眼下直接跨過新晉真仙層次，可以和高階真仙叫板。
而高階真仙包括什麼？
東萊曾經的扶風仙宮主人、太陰姥姥、離天聖者是高階。
金霞天女、雲烈宮主是高階。
南洲蒲河、赤綾、星羅三魔帝是高階。
曲玉水、風天南是高階。
前不久打交道的蟾母、月府三仙子、日府神君是高階。
王璞義、李璇東等人也是高階。
高階就是一個筐，只要走出自己的道，開始踐行自身證道理念的真仙，都可以算入高階真仙。
高階真仙摸索的證道法門，某種意義上都是天書。
到這一步，他們創造的一應道法，都是天、地二級起步。認真、且契合自身大道的道術，一般都能算入天級。
同時，在這一階段內的真仙彼此間，戰力十分模糊。
看似實力天差地別的兩位高階真仙，真正打起來也可能翻車。
實戰，終究不是面板遊戲。
霍仙人正面對戰兩位魔帝輕輕鬆鬆，卻也不敢放棄防禦，讓任何一位魔帝的全力一擊擊中自己的仙體。
有時候一個分神，一個不小心的失誤。都可能讓離天聖者那個檔次的存在，敗給赤綾魔帝這種檔次。
伏衡華眼下也到這個層次。
根據他自身估量，他的戰力應該在赤綾魔帝到金霞天女之間浮動。
三轉聖胎後，他通過種種準備可以對抗金霞天女。而到第七轉聖胎，也是對標金霞天女。無非是準備可以少一點，對戰更加持久，勝率更大一些。
一成勝率到九成勝率，苦戰十年縮短到三日定勝負等等……
但生命層次再無變化，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伏衡華的天通慧心都不會再有提升。
這個曾經讓他無比具有優勢的天賦，終於泯然於一眾真仙，陷入長久瓶頸。
……
對於膽小驚悚的山神妖魂，伏衡華沒有過多處置。
轉手將萬妖山遞給王璞義。
「這是大茅神洲的恩怨因果，我等外人不便插手。這些年，恰逢其會在此修行，幫忙抓起來算是租金。未來的事，請諸位自決吧。」
「你是東萊的人，我也是啊。」王璞義遞給李璇東，也不打算插手。
這時，青牛精已被陳小丹牽來。
衡華跨上青牛，拎著扁擔，對太玄眾仙道：
「大荒城諸位長老已經尋來，我這城主即將回去繼位，整頓東萊事務。待我東萊安頓好了，再請諸位來做客。」
說罷，衡華輕拍牛角，乘雲而起。
東萊眾人扛著輦車追上，隨伏衡華從海上而行。
傅玄星最後一個離去，臨走前還邀請王璞義同歸。
「我就算了，還要回去復命呢。至於東萊……『道界機緣』未有定論，不能歸去啊。」
道界機緣。
傅玄星默默記下，謝過王璞義提點，追著眾人而去。
……
木善生等人追上停留在海面的伏衡華，不覺疑道：
「何不從『攬月台』歸去？」
「是啊，衡華。家裡都快出事，咱們還是早一點回去吧？」
「不急，不急，家裡亂不了。東方還在呢，只是一點小風波，鬧不出事兒。咱們慢慢趕路，不著急。」
衡華笑嘻嘻掃視海域。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他如今跨入第七重境，神通大成，自然希望能多走走看看。順帶為孟晨前輩、滄瀾子前輩尋一個成仙的機緣。
而且……
他晃動手中的水瓶，金色液體輕輕蕩漾。
也要為自己的第三遺蛻謀劃一二。
第一個遺蛻好歹是人。哦，雖然變成菩提樹了。
第二個遺蛻煉成神器天網。
如今第三個遺蛻，連形體都快沒了，直接成了一灘液體。
歸途所行路線與來時不同，伏衡華隨心意走動。
穿三海，過五洲，不知不覺來到一座荒洲。
此處人族不顯，生機了無。
卻是一座被昆族侵略、繁殖的世界。
衡華心有所感，伸手輕輕一指，八卦爐轟然騰空，熊熊赤焰化作漫天火雨，燒盡一洲蟲孽。
嗡嗡……吱吱……
無數蟲鳴響徹天際，數不盡的巨型蟲巢妄圖升空遁走。
傅玄星、江德遠、木善生等人見狀，紛紛出手將這些惡物斬殺。
衡華再揮雀扇，一扇焰光騰，二扇蟲屍燃，三扇劫成灰。
他心下暗道：我跟天魔主可沒說假話。毀滅，只是造化的前置罷了。
三扇後，又請滄瀾子調動四方海水滅火，伏衡華飄然落在荒洲最高處。
大水淹沒荒洲，唯有此處仍露出一點山頭。
一洲蟲屍劫灰散入大地，化作肥料，讓此方荒洲的元氣稍有恢復。
「我欲在此打坐七日七夜，重塑荒洲造化。諸位前輩、兄長、玄星，你們可隨意。」
緩緩閉目，造化金光自體內射出，凡光輝照耀之地，造化隨之復甦。
第一日，伏衡華梳理星辰，將混亂的魂海星天重新點亮。
第二日，他將大水分離，重新露出山川河流。
第三日，造化金光掃向河山，青草綠意隨之蔓延。
第四日，伏衡華調和雲雨、日月，確定此洲未來的氣候變化。
第五日，伏衡華捏造諸多泥塑，然後以造化之力點化，毛羽鱗介等飛禽走獸、蜂蝶蟲蟻、魚蝦龜蟹紛紛出現在大地。
第六日，他劃破手腕，將自己的血液流淌入大地祖脈。一個又一個先民從泥土起身。
「造化啊。」
一眾修士或在穹空，或在河山，看著伏衡華用短短六日，打造一個全新、煥發生機的大洲。
孟晨等人興頭起來，紛紛將自己的道法傳下。
江德遠有些猶豫：「先民自強，我等強行扶持，會不會有些不好？」
衡華傳音寬慰：「無妨。你們那些道法……反正他們未來也能研究出來。」
拜託，你們會的那些玩意，我哪個不會？
從我血液中走出來的先民，保留我的修行傳承，可能不懂那些嗎？
這一日，讓伏衡華操心的最大煩惱。是把自己記憶中的邪術禁忌封印，避免先民們在一開始就走歪路。
而到第七日，伏衡華把自己的第三尊道蛻取出。請滄瀾子、傅玄星等人聯手，共同打造八十一件神兵利器，並融入自己的金液。
七日造化圓滿，夜幕之下降臨無邊功德。伏衡華收起五成，分眾人二成，剩下三成紛紛融入這些神兵利器。
八十一件神器得造化功德，與此方天道共鳴。
那件孕育生命的寶瓶，可運度這座神洲的生機造化。
那件象徵毀滅的神輪，可毀滅此洲一切萬象。
還有操控雲雨的玉盤，象徵日月本源的寶珠，蘊含乾坤大道的玉壺……
這八十一件神器註定與大洲休戚與共，也讓伏衡華的道蛻謀取一洲造化氣運。只要此洲能穩固發展，伏衡華的氣運便可源源不竭。
傅玄星有點明白了：「我家祖師傳道九洲，如今六哥是打算用自己的九尊遺蛻分布九座大洲，以承九洲之造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