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三界成
三商終了，伏衡華將封神事宜全盤甩給東方芸琪，自己領恆壽、嘯魚、傅玄星直奔西方黃龍山脈。
「我這兄長慣會惹事，且從不善後。看來這次的事，又要勞煩你了。」
伏桐君手持娟扇，施施然走上前來。
「關乎我的聖道踐行，忙一些也無妨。」
伏桐君打量一臉淡然的東方芸琪。對於東方芸琪修行真相，以及與伏衡華的約定，她心知肚明。
也罷，他二人早有默契，無須我在一側指手畫腳。只是……
她掃過全場，眾修對東方芸琪打理、操持，似也沒有任何反感。就連伏家，好像也默認東方芸琪主持，全然不擔心她暗中徇私，對伏家不利。
這算什麼？
夫唱婦隨嗎？
怎麼瞧著，整個東萊都默認兩位小聖人是一體的？
盟友之間，也會有分歧，有利益衝突吧？
但伏桐君不是多嘴的人，索性不再多言。
反正東方芸琪再怎麼操持，伏家的利益始終是大頭。
……
黃龍山脈。
四人降臨那一霎，地動山搖，朦朧黃氣緩緩噴吐。
恆壽二話不說，對大地一指。
指地成鋼法將土地化作金精鋼鐵，阻攔地龍翻身所引起的地動。
黃霧成型，形成一顆丈許大的龍頭。
「小兄弟，謝了。」
黃龍王似也明白大限將至，反倒和顏悅色起來，主動對恆壽道謝。
恆壽也明白，方才地動並非龍王故意為之，而是對抗封印所必然引來的反噬動盪。
衡華看著龍魂，輕聲道：「想來，老龍王也做好準備了？」
「延聖一死，我等便有所覺，此生再無希望。」
黃龍王悲嘆一聲，主動飄到傅玄星面前。
「動手吧。」
靜靜看著黃龍，傅玄星心情複雜。
這就是導致母親一族千年坎坷，讓自己背負屠龍命格的始作俑者之一。
「按照『那幾位』設計，本應該最後一個擊殺你。但眼下，我等打算進行一些改變。也需要你的龍魂，開啟這場殺伐之劫。」
傅玄星將劍鞘顯現。
另一隻手對無劍的劍鞘輕輕一拔，寒光驟然亮起。
轟隆——
白光沖霄三千丈，黃龍山脈被劍意籠罩。
下一刻，附著近兩千年的龍靈之氣在飛快消退。
黃龍水域，龍人部族。
幾大家族以及百萬龍人在同一時間察覺，自己身上的詛咒緩緩消失。
……
「黃……黃龍王死了？」
元智玄府，龍星河作為西方黃龍水域代表，還在跟東方芸琪討論封神事宜。
他感覺到自己血脈的束縛消失，那一位再也無法奪舍任何一位龍人。
東方芸琪從座椅走下，來到門口眺望西方。
「黃龍西沉，山河殺機。此乃封神大劫之始。」
龍王隕，其龍屍化作無數山石，以黃龍山脈完美融合。同時，一股股天地殺運自西方而起，向東方浩土蔓延。
「劫起於西，劫終於東。凡不願參與此番殺劫、道德高隆者，當切記——投身東土，魂登靈台。避世清修，可保無虞。」
吩咐玉鸞在元智玄府門口掛上封條，東方芸琪逕自領諸宮女離開。
不多時，月府召喚伊王，賜符詔、仙劍，命其統一河山，再立人道。
……
黃龍山脈。
伏衡華以息壤相助，將整座黃龍山脈煉化為一座步仙洲。
西接西海，北至北海，南臨南海，東方則連接中天不動洲。偌大黃龍水域，唯此一座步仙洲。
「這座步仙洲的靈脈……」
衡華思忖後，造化金光點入地下。
「便稱作『黃龍』吧。」
此步仙洲之遼闊，堪比延水五洲之和。洲上多山石、峰巒，金玉礦脈為東萊之最。
伏衡華花費三日才將黃龍洲演化完畢。
再看旁邊傅玄星，了斷與黃龍王的因緣。不僅他手中劍鞘又多一條龍魂，他體內屬於黃龍王傳承的精血，也在這一刻徹底洗去，於體內締結為一枚黃橙橙的龍髓珠。
此龍珠在，傅玄星依舊可以操控黃龍之力，但再也不用擔心龍化。而且此珠在手，日後若能調和水火，演化太極仙胎，便可一步羽化為仙體。
「好了，我們繼續下一站。」
衡華對地下一指，用「遁地訣」將四人挪移至遺洲。
純淨的靈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傅玄星三人不覺神清氣爽。
「比起外界渾濁、夾雜煞氣的天地元氣，還是這裡乾淨啊。」
衡華緩緩頷首：「所以，我打算對遺洲另做一番安排，避免被人間紅塵之氣污濁。」
叮——
赤龍之靈慢悠悠現身，「看來，輪到我了？」
黃龍王的遭遇，他有所感。
也明白眼下到了最終時刻。
但有一點，他比黃龍王強。
伏衡華笑道：「陛下與彼等孽龍不同，對我多有助益。伱放心，來世我定會度你，保你重證龍王道果。」
衡華說完，一朵青蓮花自動浮現，飄飄將赤龍真魂包裹。
赤龍對他遙遙一拜。
隨後對傅玄星道：「兄弟，輕點，我怕疼。」
傅玄星施了一禮，赤光微動，蓮花驟然凋零，一道造化靈光裹著赤龍元靈，迅速遁回星天。
凡事就怕對比。
比起黃龍王要沉淪數十世才可重歸龍道，赤龍王只需三世之後便可恢復本世記憶。雖然礙於當年約定，需要不斷還債。但早一世甦醒，便可早一世積累。待真正歸來時，就能將諸多世的底蘊全數激發。
這也是太玄道聖等證道者，之所以能快速證道的原因。
他們都有著無數世的積累。直到證道這一世，方才厚積薄發。
接連斬殺二龍王，傅玄星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又在增長。
「接下來的雷龍王，我已讓人去北海靜候，你自去吧。」
伏衡華沒有離開，而是前往遺洲五行山，著手演化地仙界。
恆壽、嘯魚二人自當跟隨，唯傅玄星前往北海繼續自己的使命。
……
北海。
「咩咩……」奇雷懶洋洋躺在舟上曬太陽。
晴風抱著竹筍在一邊慢悠悠啃，不時從果籃拿起一個果子。
鳳鳥天齊站在桅杆上眺望，與海鳥們嘰嘰喳喳聊天。
伏向風、伏流徽、伏蓬明坐在船頭打坐。
不多時，三人同時睜目。
只見傅玄星踏浪而來。
「你們怎麼都來了？」
伏向風將寶劍抽出，笑道：「衡華傳音，說這位有些麻煩，可能會反抗。眼下，已讓堂哥他們三個進去收拾，驅散死氣。咱們待會兒再進去。」
噹——
三顆青木冉冉升起，青光所過之處化作一簇簇林地。
紫雷鳴動，不斷轟碎伏伯趙、伏伯勞以及伏白雄的林牆。
錚錚——
伏流徽率先出劍，同樣是雷霆萬鈞，金燦燦的雷光照耀天地烏雲，狠狠劈入死葬區。
八卦盤隨之亮起。
河洛八卦在海面升起，一座「八荒囚龍陣」將整個死葬區包圍。伏蓬明起身，施施然走入其中。
伏向風招呼鳳凰，一人一鳳一劍也沖入死葬區。
傅玄星撓頭：「這到底是我屠龍，還是伏家人一起活動筋骨啊？」
嘀咕一句，他也追殺進去。
……
雷龍王的死，伏衡華全不在意。
眼下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驚懼北海雷暴，需要靠木善生保護，才能逃命的小修士了。
恆壽、嘯魚通過「千眼千手相」觀看北海變化，見不需要自己二人相助後，便安心為伏衡華護法。
蓮花源源不斷從緊閉的宮門飄出，一朵朵沒入遺洲河山，修復因升陸而破損的各處坑窪地帶，重塑河山。
同時，那些早已在人世間絕跡的珍禽異獸，在伏衡華的造化之力運作下，於遺洲繁衍生息。
地仙界。
這就是伏衡華的計劃。
接下來十餘載，他在遺洲演化河山，直到將整座地仙界演化完畢，並將虛境三界納入其領域，構成完整的「地界」。
在這段時間裡，人間殺劫席捲，各路大魔紛紛登場。有幾次，外面的人解決不了，不得不前來拜見伏衡華，求其出手。衡華亦是指點旁人出面，自己閉關不出。
直到這一日，地仙界湧起無邊金花，長生道樹自宮殿破頂而起，枝頭諸果受地仙界元氣影響，竟提前催熟。
門外二人驚覺，連忙起身相應。
一身素袍的衡華走出，抬頭往人間界看了一下。
「雲龍王也要死了嗎？」
地仙界圓滿，曾經遮掩、封禁的「雲界大陣」自然失去效用。而陣法解除，雲龍王遺留在大陣內的一縷元靈再難躲避。
「讓德音來吧，再把玄星叫來。這事，需要他們父子做個了斷。」
嘯魚嬉笑道：「待雲龍王因果了斷，東萊與龍王的恩怨便徹底了卻了。」
「還少一位。」
一位在當年覆洲之戰中，便早早逃離，也是唯一一尊倖存回歸的龍王。
大荒城建立，需九龍王鑄造地基，他憑什麼逃脫在外？
只是前往外海尋龍過於麻煩，也不便聲張，伏衡華只請木善生與通天樓主偷偷去勘察。待大荒城建立當天，再做計較。
眼下嘛……
看著人間紛亂，尤其是一片狼藉的三元城，伏衡華暗暗嘆氣。
討債啊。
白骨魔君也好，覆海魔君也罷，還有欲天、虎魄、紅蓮……
那幾個古魔閒著沒事，把這些糟心玩意弄出來，是打我臉呢？
……
返還四瑞洲不久，白骨魔君來犯，最終被伏衡華降服。
接下來，他再度領二人隱遁，跑去高天之上演化「天仙界」。
歲月匆匆。
扶風皇朝從一洲之地席捲諸人世間，成為東萊唯一管理凡人的大型組織。
待伊王功德圓滿，開壇拜月，向東方芸琪復命時，穹空之上的天仙界也隨之演化。
那是依託魂海星天，借「大荒城屋頂」開闢的飄渺仙界。
同一時刻，在伊王確立人道神柱貫通天地時，滾滾大地元氣在水域蔓延。
伏衡華再將息壤投下，大片大片的土石島嶼源源不斷在水域生成。原本被大水隔絕的步仙洲，如今真正渾然一體，演化為人仙界。
「三仙界成矣。」
伏衡華吩咐嘯魚二人下界傳諭，自己默默籌備「大荒城」的最後一步。
……
伊王站在高台上，忽然仙風大作，空中霞光滾滾。
嘯魚、恆壽手捧諭旨現身。
「奉高天上聖諭，人道定論，山河復立，劃天地人三仙之界，以安乾坤。」
諭旨散發淡淡金光，一座宏偉巨城的輪廓出現在眾生面前。
巨城以風云為牆，以星月為頂，以山河為基。細分起來有上中下三城。
人間之城以颶風帶為城牆，四海為護城水渠。九州浩土為城池主體。
地下之城為地仙界，只為修真者存在的寶界。唯人間修士成道結丹，才可受上聖感召，前往地仙界繼續修行。
天上之城位於魂海星天。東方芸琪、歐陽子銘聯手將星天化作浩瀚星天，伏衡華在星河最高處開闢天宮仙境，是唯有仙道高真才可居住的勝境。
月府，東方芸琪亦派遣玉鸞下界，誦讀諭旨。
「奉穹天月母諭，三界定論，五律治世。凡東萊眾生，依循出身、修為、職能，遵玉律而守正道。」
五塊篆刻大道赤文的玉板浮現在空中，出現五部相輔相成的天規玉律。這便是東方芸琪與各路大能多年協商，並借殺劫大運編撰而成。
玉律分五部：凡道、明道、入道、成道、得道。
分別對應不曾修行的凡物，煉精化氣的鍊氣級，鍊氣還神的築基級，煉神返虛的金丹級以及以及煉虛合道真仙級。
五部玉律明確指出：得道真仙不得隨意在人間逗留。成道的金丹真人雖可駐世人間，卻不能肆意干涉人間秩序。築基入道之輩已脫離俗世，人間皇朝有義務提供靈穴洞府，同時入道之輩也當為東萊人仙界繁榮做出貢獻……
正如東方芸琪諭旨所言，各修士、凡人依循身份，遵守自己對應的那一部玉律規矩，便可循規蹈矩，順應「天道」。
此天道，並非天地自然法則，而是東萊之天，伏聖之道。
……
三界五典出，眾修歡喜不已。
在伊王、木善生等人帶領下，一眾修士圍觀二聖演化的高空投影，與相關玉律天規。
人間界分凡人界與人仙界，同在九州浩土之上，被四海包括。但龍王沉陸的影響還在，內陸水域面積十分遼闊，幾乎與土石面積形成一比一。這也導致諸多土地以島嶼形態繼續存在。這一現象，也讓東萊更適合豐養水產。
在人間界內，共顯三部法典。
凡道部，針對凡人的法律。雖然被東方芸琪謄抄一遍，但更多是伊王以及扶風皇朝撰寫的人間法律。
諸如殺人、防盜，保護生態等等。真正與修士有關係的部分，只有寥寥幾條。不可侵擾仙家洞府，不可肆意殘害妖獸後裔芸芸。
可就因為東方芸琪謄抄一遍，列入五典之一，成為後世尊奉的「祖宗之法」。導致後來諸位伏帝修改國朝律法時，頻頻被頑固派大臣阻撓。伏家皇朝由此腐朽，幾次覆滅、復辟，延續數千載。
鍊氣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兩部法律合在一起，稱作「靈人規」。
明確指出人間修士可於各處靈山大澤開闢洞天福地，傳道修行。但不能肆意干擾凡人秩序，且以殺人有關的魔道功法，全面禁絕。
只不過前些年，到底魔道贏了幾場。靈人規雖禁止魔道傳播，但卻也被他們鑿出空子，弄出幾個條款漏洞。由此，魔道建立逆聖教，尊伏衡華的魔性身為祖師，巧借伏衡華氣運暫避仙道鋒芒。
「可惜，當年對付那幾個魔君，我們還是棋差一招。否則，也不會給這些孽障存在的空間。」
眾人交流間，偷偷瞥向嘯魚、恆壽。
現在有不少人私底下揣測，魔道之所以能贏下三劫氣運，怕不是伏衡華故意放水吧？
天道之下留一線生機，特意給魔道開了一個口子。
仔細閱覽三部法典後，眾修對伊王道喜。
聖王，乃人道之王，人間界之王。不僅是凡人、百靈，更是一眾鍊氣、築基修士在人間界的領袖。
靈人規、凡間律，都由人間皇朝打理。
人王掌握三典，是當之無愧的人間界王者。
看罷人間大城部分，眾人看到人間氣運化作一條條龍蛇，與大地生成的地龍之氣糾纏。
人龍、地龍氣數糾纏，於人仙界各洞天福地之下，開鑿一條條通往地界的接引通道。
滄瀾子恍然大悟：「這些洞天福地俱是遺洲碎片所化，天然存在聯繫。」
曾經的遺洲頻繁生陸化島，人間諸多靈山本就是東萊遺洲的一部分。隨著人龍、地龍之氣糾纏，這些碎片與曾經的主體產生共鳴，形成一條條通道。
「如此看來，執掌洞天福地的大門派，比一般散修又多出一些優勢。」
一般散修需要結丹後，才能脫離皇朝管理，前往地仙界進一步修行。可大派弟子避居洞天福地，既能脫離人王管轄，也能早一步前往地仙界。
孟晨感慨道：「說到底，這次殺劫之中，各大宗門、家族得到不少氣運啊。」
他和滄瀾子看向木善生、通天樓主、代真人等。
這些大勢力藉助幫助伊王，一個個宗門氣運上漲。其結果便影響東方芸琪的五典，讓這些門派顯得超然於世外，多了一份自在逍遙。就連「入道部法典」，對這些大派的約束也不多。反倒是小門派，被東方芸琪的條條框框束縛，不僅無法危害皇朝運行，反而強制各派遣門下入朝為靈官、功曹，輔佐人王治理人間。
伏桐君對孟晨嬉笑道：「其他地方我不好說。但元蓬山洞天，難道沒有通往地界的道路？前輩的氣運，這次不也增長了嗎？若有意開宗立派，自也可庇護門下，超然於外。」
而且……元蓬山是哪？
隔壁就是聖人道場。運營好了，未來第一道門的位置也能爭一爭。
「免了免了，比起人間界，我還是更喜歡你哥創造的後面兩座仙界。」
地仙界只有一部地仙法典。多是勸道金丹修士體貼天心，潛心修行的。只要好好修行，一般都不會觸及戒律。
只是眾人閱讀地仙法典，隱約察覺東方芸琪的法典漏洞。
或者說，刻意為伊王留下的闡釋空白地帶？
地仙界也會誕生普通生靈，也有鍊氣、築基層次的妖怪。這些妖怪誰來執掌？
這些可不在人王的權限之列吧。
眾人低聲議論著，伏桐君主動和東方芸琪聯絡。
得其答覆後，對眾人解釋道：「地仙界保留神州時代舊貌，且兼容虛境世界。把亡者國度、夢境、修士們的論道之地，統統合併在此處，稱作地界。地界未來自有主事，會打造第六部法典，專治地界。」
如果說，人間界因為人族繁多，而不得不將凡人的法律融合進來。那麼地界便不需要考慮凡人，鬼神、妖靈、修士，這些才是地界的居民。
「東方說，她未來會降下一輪冥月，親自撰寫地界法典，化身第一代地主。」
眾人這才恍然，安心觀看地仙界的風光投影。
伏衡華重塑地仙界時，儘可能按照神州時代記錄，還原山河舊貌。
伏娘娘、滄浪府主等神洲遺留的老前輩，觀看此等景觀，不免唏噓。
地仙界只有少量世代居住於此的凡人，可繼續在地仙界居住。其餘生靈，俱是靈獸仙禽之輩。
「東方似也有提及，她想要為妖族開闢一方妖界，應該也要依託地仙界吧。」
這次殺劫，東方芸琪懾服三大天妖，真正做了萬妖之主。
自然，她要為妖族籌謀。
傅玄星：「我聽六哥說，他也打算建立一方靈界，供木靈一系的仙靈生息。」
眾人對視，紛紛搖頭。
好嘛，這兩位小聖人真把地界當後花園，隨意畫地開界了？
伏蓬明靈機一動：「不僅兄長他們可以，咱們也可以啊。依託人間福地，在地界開闢投影世界——借用一下『平行世界』的權能如何？」
地界除卻已知的那幾部分外，用來演化平行世界的虛相幻境也規劃於此。此處，也是「地界之主」未來監管、掌握的重要職責。
眾人覺得這主意有門，紛紛請伏桐君聯絡東方芸琪。
得其答覆後，不少修士顧不上繼續觀看天仙界，直奔地界而去。
「這些人，未免太著急了。」滄瀾子搖頭到道，「如今三界剛立，地界元氣動盪尚未平息。現在過去，能做什麼？」
人間升騰千萬道人龍之氣，匯合人間信仰之力，為伊王塑造聖王之位。九州之下，一座座福地靈脈涌動地龍之氣與遺洲相連，讓新舊兩座大洲的地脈元氣彼此互交，使得東萊祖脈日漸壯大。
可以預見，東萊在未來千年間，不僅可以恢復神洲舊貌。還能更進一步。
只是眼下，在這元氣動盪之時，伏衡華和東方芸琪都無法開闢靈妖二界，更遑論其他修士。
果不其然，很快離開的修士們灰頭土臉回來，繼續觀看最後一界和最後一部法典。
天仙界虛無縹緲，並無真正的陸地、河山，而是元氣涌動，無邊無際的虛空。
此處，真正可以稱呼為天界。
如果說，地仙界的飛升標準是金丹，那麼天仙界的標準便是真仙。
凡真仙入天仙界，即可煉虛造物，演化自己的仙天道場，成就自己的天界。
眼下，天仙界內有數座道場。
最高處流淌而下，環繞全界的造化金光，拱衛一座造化天宮，此乃伏衡華的聖宮。
其次，星河流淌之下有歐陽子銘預定的星宮。
而太陰星光匯聚之地，有東方芸琪的月宮。
還有伏衡華為伏娘娘、六風堂開闢的扶風仙天（扶風六家未來諸仙共居之仙天）。此處乃九天清氣匯聚之所。萬風流轉，氣象宏大。
紫陽天，為紫皇閣所辟，是一顆閃耀日光的紫色恆星。
為玉聖閣演化的「玲瓏仙天」，絢爛若玉盤，與紫色恆星遙遙對峙。
還有金岳散人、韓道之、木善生、滄瀾子等，也早已被伏衡華劃定相應的天界領域。
在這一刻，眾人感受到伏衡華淵博如海的道性。
任何一位真仙的大道，伏衡華早已了如指掌。
「不愧是尊聖之仙。東萊未來的第二尊道聖。」
觀伏衡華做派，著實讓不少老前輩聯想到昔年的太玄道聖。
那讓人望而卻步的天塹鴻溝，除卻三位祖師能奮起勇氣迎難而上，其他人哪能生出對抗之心？
看罷三界，眾人意猶未盡，紛紛提議前往天仙界拜訪伏衡華。
如今各路真仙都在大地，還真沒去過自家未來的居所。
於是，眾仙紛紛騰雲，在幾位真仙保護下，前往天仙界內。
無邊虛空，浩浩蕩蕩的元氣在緩緩流動。
木善生等人心中升起明悟。
在這份充斥造化大道的元氣中，他們似乎可以嘗試開天闢地，演化自己的天界。這便是伏衡華對他們指點的，未來修行之路？
天界清幽、安靜，別看人氣最少，卻是勢力最強的一方。匯聚東萊真正，也是最強的底蘊。
眾仙以光為舟，橫渡虛空來到聖宮之前。
嘯魚已靜候在外：「少爺開闢三界後，已經閉關休息。眼下大荒城將立，可捉拿最後一位龍王，以全因果。」
木善生等人早已探知靈玄龍王所在方位。
招呼傅玄星，幾位真仙直奔那片海域而去。
……
元禹海皇心血來潮，有所感應。
「也罷，到底是我二人鬥法牽扯出來的因果。巡海使者何在？去把靈玄龍王招來拜見。」
身邊的紅龍使者剛要出發，忽然瞧見一片仙光落在宮外。
「哎呀，陛下前番的茶，讓貧道懷念不已，打算再來一杯。」
「太玄，你這是吃定本皇了？」
瞧見太玄身邊跟著的三位道主，海皇黑了臉。
曾經，他堵門太玄天的遭遇，如今再度品嘗苦果。
「這是第二次，回頭還有一次呢。三次阻攔，了卻你毀我證道之地的因果。」
證道之地。
海皇心中一沉。
的確，僅僅死幾個龍王，可消不掉這位的怒火。
而且這位剛剛證道不久，不僅風頭勝，氣性也大。還不適應證道者之間的規矩。眼下，著實不方便對著幹。
海皇默默坐著，吩咐屬下上茶。
四位證道者坐在一處，眼睜睜看著靈玄龍王在兩千年後，硬生生被捉回東萊神洲。
「行刑！」
天仙界落下一道令牌，上面有「斬龍」二字。
傅玄星在人間界搭建刑場，當著所有修士的面，將最後一尊龍王攔腰斬殺。
剎那間龍血飈射，滾滾元氣散入天地間。
最後一道龍魂歸入劍鞘，傅玄星的法力再度攀升，直至突破天仙之境。
轟隆——
天涯海角的封印因九龍殞命而瓦解，四道仙光沖外逃逸。
與此同時，天仙界上方有一個大洞炸開，玄之又玄的大道氣息湧現。
「道界啊。」
四位證道者與伏衡華同時發出輕喃，感應到「道界」正在東萊緩緩孕育。
今天的，早早發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