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凌趕到店裡，時間已經不早。
店門開著，櫃檯邊上站著兩個表情不大好看的壯漢，旁邊凳子上還放著一塊磚。
「怎麼了？」
「老闆！」
倆人眼睛都亮了，快步上前告狀，「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過分！」
秦凌耐著性子安撫幾句，才知道在他來之前，還有兩個惹事的人造訪過。
那些人也精，看到店裡守著的人多，他們就不出面。
等只剩個導購小姑娘站這兒，就有男的忽然衝出來，拎著個大板磚說要替天行道。
又是風捲殘雲砸東西，又是抄起紅磚砸人。
這種事鬧上幾遭，就算是鐵人心裡都得有陰影，更何況是難以反抗的獨身女孩。
幾個銷售人員都被嚇壞了，夏凱才做主讓外表柔弱的女孩先往後撤，換肌肉男來鎮著場子。
「想法挺好，但你們也得以自己為先，別真看到瘋子就衝上去。」
秦凌拍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要真不行，我們就暫時閉店，不耽誤。
夏凱他們人呢？」
那人指指側面的小門：「在後頭商量對策呢。」
秦凌頷首，快步走向他們包下來的辦公區域。
擁擠的空間裡，一群人正忙得團團轉。
「照常處理，訂單該退就退，沒事。」
看到拿著冊子過來的楊諾諾，秦凌安撫一句，「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直播還開著嗎？」
「早就關了，早上來輪班的都不願意出鏡。」
楊諾諾直嘆氣，滿面愁容，「線上評價是完全崩了，之前積攢的粉絲跑了不少，剩下相信我們的那部分被氣的不輕，開始搞對罵……」
這可不是好事。
氛圍太差，原本感興趣的路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只會被嚇跑。
「先去弄澄清的公告出來，然後發個通知，中午我來親自進行直播，給大家答疑解惑。」
秦凌也有些疲憊，隨意揮揮手，「這邊交給我，維繫客戶關係的事你們多上點心。」
面前幾人齊刷刷點頭。
秦凌一邊處理店裡的事，一邊去和公眾平台的幕後之人交涉，嘗試把負面消息往下壓。
幾萬塊錢打過去，公眾平台上出現幾件搶眼的事，秦凌店鋪事件的熱度才降了點。
但中午直播一開，熱度就又被頂上去。
「這種情況，本來應該開記者發布會的，但我這小本生意嘛，大家理解一下。
我是店裡的老闆，也就是你們懷疑和皮革店有勾結的人。」
秦凌對著鏡頭鞠了一躬，算是打過招呼，而後他才認真解釋。
「我們店裡的貨源都是合法合規的，尤其是涉及大額資金往來的項目，一切公開透明，這一點，之前的買家可以為我們證明。
沒有公開源頭，是不想你們去打擾其他人。」
直播間彈幕一直在刷屏，無數條消息不停跳動。
秦凌掃了一眼，發現大多不堪入目，剩下的也儘是質疑。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模糊的官話誰不會說？」
「之前那個皮革店不也是這麼說的，昨天一查，還不是當場被抓。」
「我就說昨天那個女老闆怎麼那麼眼熟，他倆長得好像啊，難怪有人說他是秦老闆的弟弟！」
店裡其他人也在關注直播的情況，見此混亂的場景，急得快要團團轉。
秦凌臨危不亂，依舊堅持解釋：「我和秦小姐關係一直不好，不存在和她同流合污一說。
我們是開店的，公開面向大眾，接受大家督查是應該的，但希望大家說話要講證據，不能因為我和另一位嫌疑人認識，就直接給我判死刑。
這件事情對我的服裝店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希望大家理智。」
秦凌位置很關鍵，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在輿論中引起動盪。
這態度也確實讓部分謾罵停息。
這麼看的話，事情似乎已經被擺平，風波過去只是時間問題。
直播結束，秦凌緩過那口氣，立馬和大家商量怎麼進行災後重建。
他也沒想到，才過去半個小時，會議都沒結束，事情會再次翻起水花。
「他們還真弄出證據來了……」
貝子寧滿臉恐慌，捧著手機跑進會議室，給秦凌看新刷到的內容。
帖子文案寫著秦家人道德敗壞，其中內容大家見怪不怪，真正引起注意的是連結里的視頻。
視頻分為兩部分，前半段是幾張圖片，截屏的聊天記錄和轉帳流水。
概括來說就是秦凌給秦冰打了一筆錢，並叮囑她一定要小心點，倆人商量著一起鑽法律的漏洞，對下以次充好，對上販賣禁品。
後半段是電話錄音，還是秦凌和秦冰的聲音，秦凌詢問秦冰是否在做不該做的事情，秦冰承認，兩人拉扯幾句後，那個「秦凌」雖恨鐵不成鋼，卻看在親情上決定幫一把，也從中掙上一筆。
後面還有人曬出圖片，說秦冰在很久之前的採訪中提到過，她做生意起步其實很困難，幸虧能得到家裡人的支持，不然光資金方面都難以支撐。
大家收集幾段所謂的證據和文案，拼起來概括成秦凌在給秦冰打錢，他們狼狽為奸。
等這些東西看完，會議室里的人已經大氣都不敢出。
「證據多是偽造的，電話錄音里還能聽出機械的痕跡。」
秦凌揉著太陽穴，微微閉上眼，頭疼得不行。
「看來今天這事不是波及，是一場有預謀的針對性攻擊。」
會是誰無聊到做這些？
秦冰和小三事情辦不成就想拉他下水一起死，還是哪個有競爭關係的同行想抓住機會踩他一腳？
秦凌暫時無法得知，只能招手讓楊諾諾趕緊幹活。
「這些東西先收集起來，有一個算一個，將來都是造謠誣陷的證據。
另外，去找個能做這方面技術的公司，錢不是問題。」
會議被打斷，他們的計劃也徹底破碎，只能找新的方向重新努力。
幾趟無用功做下來，太陽漸漸偏西。
此時的齊露還在和齊嫻喝茶。
「這也就是我爸不在家，專門拿過來讓你嘗嘗。
要是讓他知道我偷偷用他珍藏的茶餅，不得扒我一層皮。」
齊嫻笑著搖頭：「你爸那麼寵你，怎麼可能捨得動手。」
她放下茶杯，上下打量齊露。
「你這是，專門讓我上你家來，就為了偷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