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狐妖錯愕的驚呼中,夏夏運足力量,直接一腳踹在粉色結界上,氣勢堪比捉姦在床,徑直將那粉色結界踏得稀碎,變成了漫天粉末,稀稀拉拉隨風散走。Google搜索
女狐妖面露驚詫,後退一步,靠著石壁,不敢說話。
夏夏踏入冰窟:「給我滾!」夏夏邁到謝玄青身前,她背對謝玄青,面對已經怕得有點瑟瑟發抖的狐妖,冷眉冷眼的威脅,「再讓我在這兒看見你,我把你天靈蓋都打飛。」
女狐妖到底是翠湖台的女狐妖,有膽子偷襲夏夏,卻沒膽子與平日裡巡查的軍士正面硬剛。
她迫於夏夏的氣勢,又貼著石壁,往外退了好幾步,冰窟不大,便是這幾步讓女狐妖已經走到了冰窟邊緣,她的下面便是常年奔騰衝刷的冰河。
女狐妖有些害怕的往身後看了一眼,她瞅了瞅下方的冰河,又為難的看了眼夏夏背後的謝玄青。
我透過夏夏的眼睛,看見了女狐妖這個眼神,我讀懂了,她,這個女狐妖……
她在擔憂謝玄青。
「你別……」女狐妖顫巍巍的對夏夏開口,「你別踩到他,他傷很重的……」
聞言,夏夏沒有反應,我卻拳心一緊:
「把她天靈蓋打飛吧。」我脫口而出。
夏夏幾乎下意識的就應了我的話:「好。」她說完之後,又頓了頓,側頭小聲問我,「真打飛啊?」
我心中有股莫名難言的滋味,我在猜想,當年我與謝玄青相遇,可是有道銀光從身後襲來,謝玄青為了救我,可是抱住了我的。
這個女狐妖呢?
她救謝玄青的時候,銀光也出現了嗎?謝玄青也……抱了她嗎?她此刻對謝玄青的擔憂,難道……也是因為那個擁抱,而動了惻隱之心嗎?
一念及此,我看著夏夏眼中的那個女狐妖,心中滋味更加難言了起來。
我閉了閉眼,定了定神,心中默念,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我告訴自己,眼前的這些都是空幻的,都是過去了,我和謝玄青註定成一對怨偶了,我們的相遇不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
我深吸一口氣,睜開眼,但幾乎就在這一瞬,我身體全然不受控制的,用盡力氣的,用兩隻腳夾了一塊地上的一塊石頭,直接沖對面坐著的謝濯甩去。
謝濯微微一偏頭,絲毫沒有多餘的動作,精準的避開了我甩過去的石頭。
他皺眉,看向我:「做什麼?」
他難能可貴的向我口述了他的困惑。
我瞪著他,咬牙切齒,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我難以將心中的憤怒,對他啟齒。
畢竟……
我怎麼能承認,時至今日,我對我們的相逢,仍舊懷揣美好的懷念。
我將那段心動的時間,珍於心間幽隙,藏與腦海深處,而他……
這個狗東西!
竟然找了另一個女妖,來打破這份美好!
他媽的!
雖然女妖不是他找的,但他也是罪魁禍首,退一萬步,就算按照他的計劃,真是秦舒顏自己來的……那這件「患難相逢」的話本初遇就更他媽不對味了!
「夏夏,趕走她。」我沒有搭理謝濯,直接迴避了他的問題,吩咐夏夏,「然後自己做個結界,謝玄青隨時會醒,別讓任何人打擾你們。」
夏夏點頭:「好!」
「錚」的一聲,夏夏直接把腰間的大刀抽了出來,崑崙軍士配的刀,寒光凜冽,滲人得緊。
「轉過去,自己跳。」夏夏對女狐妖說。
女狐妖又一臉無辜加哀愁的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謝玄青,最後目光落在夏夏的刀上:「我……」她鼓足勇氣,「小將軍,奴家方才是不該推你,但奴家是怕你把他帶走了,此人傷得極重,你讓奴家先給他看看傷吧……」
夏夏聞言目光往謝玄青身上瞥了一眼。
我隨著夏夏的目光看到了謝玄青,此時的他,一如我記憶中一樣,他靠坐在冰窟石壁上,無力的耷拉著腦袋,雙眼緊閉,瘦削的臉上,蒼白、病弱,卻有種異樣的脆弱美感。
「看什麼看?」我不滿的開口。
夏夏也在此時異口同聲的說道:「不需要。」
「沒錯。」我肯定夏夏,「讓她別廢話趕緊滾,謝玄青就你能治。就像我當年那樣。」
我說完這話,倏覺對面的謝濯瞥了我一眼。
我又有些不滿的瞪了謝濯一眼:「你又看什麼看?」
謝濯與那邊的謝玄青同樣都是那麼面色蒼白要死不活的模樣,他唇角一抿,沒有說話。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道我與他真是孽緣!
當初,我救活要死不活的他,多折騰,事到如今,五百年後的他回到這個時空,還是要死不活的坐在這兒,換了個方式折騰五百年後的我……
我對謝濯不滿,一如那邊夏夏對面前的女狐妖越發不耐煩。
「再不走,我不客氣了。」夏夏的大刀又往前逼了一寸。
女狐妖似乎被嚇到了,瞪圓眼倒吸一口冷氣,後退一腳踩在了外面裸露的石頭上,石頭一松,她身體也跟著往下一斜,眼瞅著要掉入下面冰河了。
此時,又是一雙手,撐住了女狐妖的後背。
老狐狸的臉笑眯眯的從女狐妖背後出現。老秦從冰窟下方御風而來,悠悠閒閒的飄在冰窟外面,給女狐妖撐住了腰。
女狐妖霎時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秦管事。」她聲音變得比方才還要嬌柔,「我幫不了他了。」
「九夏將軍。」老秦笑得人畜無害,「你何以如此對我翠湖台的姑娘?這臉,都嚇白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夏夏直接將刀一橫,不負我所望的沉著臉說道:「今日我在此,誰也別想從我這裡搶男人。」
不愧是我,利害關係摸得門兒清。
「秦舒顏,帶走她。」我對面的謝濯也開始發號施令了。
我當即眉眼一沉:「夏夏,這狐狸不好對付,運氣丹田,跟我說的做。」
我話音一落,那邊的老秦直接對夏夏動手。
夏夏立馬橫刀接招,兩人當即形成對峙之勢。
我怒罵謝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忠心相助的朋友呢!他還真聽你話啊!」
謝濯沒有搭理我,只吩咐老秦:「別戀戰,帶她走。回去之後,立即囚禁在你翠湖台密室。」
他們翠湖台還有密室?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謝濯知道!?
我沒時間感慨,眼瞅著老秦要動真格,我立即告訴夏夏:「推開他,立結界。」
夏夏就是我,她或許反應沒那麼快,但一點就透,她當即隨著我的意思,匯聚了全身力氣,一擊推開老秦,「哐」的豎了一道透明結界,擋在了她與老秦之間。
結界把夏夏和謝玄青劃在了一頭,老秦與女狐妖被隔在另一頭。
「你們這樣打鬥,會對他傷不好的!」女狐妖在老秦背後擔憂開口。
我聽到這話,身側拳心捏得更緊:「關她屁事!」我罵了一句,心頭還是不解氣,看了眼腳邊還有石頭,我又泄憤的往謝濯那邊踢了一塊。
謝濯偏頭躲開,這次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解的看向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用這點不痛不癢的手段來找他麻煩。但他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只看了我一眼後,立即吩咐老秦。
「她用的是崑崙守將之術,五行為土,以木系術法,破她結界。」
狗東西!
我暗罵一句,立刻交代夏夏:「用心脈之血連結結界!」
心脈之血,連結結界,老秦再敢破陣,夏夏非死即傷。
謝濯聞言,黑眸猛地一沉,雙眼一眯,狀似惱怒的瞪向了我:「伏九夏!」
我梗著脖子:「你打我呀!」
謝濯咬牙,被我氣得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了心緒。
而另一邊,夏夏雖然聽了我的話立即將心脈之血抹到了結界上,但她還是在結界光芒大作之時,有些後怕的問我:「心脈之血是不是玩太大了?有些草率了!」
我聽著夏夏的話,目光卻盯著面前的謝濯,我有些高傲的揚起了下巴。
「不草率。」我回答夏夏,也說給謝濯聽,「只有這樣,他才不敢動你。」
謝濯也盯著我,臉色是更陰鬱的黑。
但,果不其然,如我所料,在老秦要再次對夏夏結界出手之時,謝濯開了口——
「住手。」
老秦的手堪堪在夏夏的結界前停住。老秦神態還是悠閒的,他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結界哪怕加上了她心脈之血,我也能破。」
謝濯回答:「我說,住手。」
老秦一挑眉梢,收回了手。
我就知道,我還有謝濯的血誓在身,只要傷及夏夏性命的事,這狗東西,還是不會幹的。
「夏夏。」我喚她,「讓結界向前。把他們趕出冰窟。」
「好!」夏夏立即行動,結界光芒往冰窟前方推進。
老秦和女狐妖還站在原地,半點沒有走的意思。但他們不走,有人讓他們走。
「退。」謝濯開口了。
老秦帶著女狐妖退了一步。
「繼續。」我挑釁的看著謝濯,吩咐夏夏,「進。」
謝濯雙目依舊擒著我,他沒說任何廢話,只繼續命令:「退。」
一進一退,直到夏夏的結界完全覆蓋了洞口,將老秦與那女狐妖都趕到了冰窟外面,冰河上方,自己御風飄著。
我透過夏夏的眼睛,看到了結界外的兩人,稍稍鬆了口氣,這一次的危機,算是短暫的解除了:「夏夏,守住結界,直到謝玄青醒來。」
夏夏點頭答應,她退回了冰窟里。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望著謝濯:「你費盡心思阻止他們相遇,卻不曾想,這就是一場命中注定。謝濯,他們,或說我們,躲不過這場孽緣的,你別折騰了。」
謝濯沉默了許久,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開口說:「他還沒醒呢。」
言下之意,勝負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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