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以自己或者說以【妖精】的魔力為引,再輔以主觀念頭下,穿過阿斯蘭特與艾德拉斯之間那層薄弱的壁壘,來到了世界的另一側。
過程算不上困難,但還是出現了些許的意外。
就好像高空飛行時遇到的空氣亂流,在穿越空間壁壘的時候,她們的『隊形』被打散了。
不過雖然散落開來,但卡娜預留的手段也足以保證散落的眾人不會遭遇致命的創傷。
「以他們的能力,在這個魔力並不充盈的世界裡活動,不說高枕無憂,但也足夠安全了。」卡娜這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在她感知了這個世界的狀態之後依據經驗下的結論。
畢竟世界魔力的充盈程度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著世界內部的戰力水平。
濃郁的自然高,稀薄的自然低。
雖然也不排除會有個例,但正如『特例』二字一般,那是極少數。
「這個世界出了點問題。」她本以為艾德拉斯之所以會朝著隕滅發展,是因為作為雙生子的阿斯蘭特『搶營養』搶得太狠了,但現在看來,並不全對。
「還真是無處不在啊。」她也算是對這些高位者中的獵食者看透了,本就沒有多少的敬意幾乎消失不見。
本來還想著好歹是一個世界,縱使出了點問題魔力低迷,也好過完全失去作用來得更有價值,但就現在的局勢看來,等待『艾德拉斯』的結局只有那一條。
恍然間她仿佛感受到了那因虛弱而陷入沉睡的『艾德拉斯』意志,莫名升起一些悲哀之感。
短暫的沉默之後,卡娜的目光這才正是落入這方世界。
「依舊是一個很美的世界啊.」那懸浮的山嶼,飛濺的河流,以及游戈的異獸。
「可惜了…」
倘若正常發展,這方世界必然是絲毫不遜色阿斯蘭特分毫的璀璨文明,現在卻註定夭折。
而她此次所扮演的角色,說不定會是那從祂們手中借過長刀的行刑者…
「是弱者的悲哀,也是命運的無常。」
自始至終都明白自己知道該做什麼的卡娜並沒有茫然,雖然嘆息,但還是堅定的朝著該行進的方向前進。
「無力拯救這個世界,便盡我所能的,送於這個世界最盛大的葬禮吧。」
身上大部分的實力都被牽制在了地淵之中,發揮不出全部,想要布置令人滿意的並且足夠作為倚仗的後手,可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索性納茲他們應該能夠吸引足夠的注意力,甚至,說不定還能無意間給她提供些什麼幫助。
卡娜依託自強化之後少有使用的【卡娜的披風】隱匿自己的身形,悄無聲息的在這個魔力逐漸凋零的世界之中遊走。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她需要尋找那些足夠大的地脈魔力結點,而整個世界的魔力凋零使得卡娜的目標並不算多。
至少對比整個世界而言,那個數字並不算龐大。
卡娜這邊悄無聲息又亦步亦趨的進行著最後的布局,而另一邊的納茲一行人則是真正意義的大鬧了一場。
眾人相繼碰面之後因為帝國軍的窮追不捨,最終選擇了分頭行動。
「我們聚到一起目標太大了,而那些帝國軍士兵也不過是為了負責執行命令,沒有必要將其打殺造成無意義的傷亡。」
這是艾露莎的原話,也得到了眾人的肯定和支持。
除了個別並不能理解什麼叫潛行任務的人之外,在座的眾人身為成熟而優秀的魔導士,偵查與反偵察能力並不弱。
甚至在強大魔道實力的助力下,有心躲藏,這些個數量龐大的帝國軍即便再翻上一倍的數量,也未必能夠抓住她們一行人的蹤跡。
不過躲藏並不是她們的行動宗旨。
「等他們靠得再近些,我們就分頭行動。」望著天邊一如蝗蟲一般密集的小點,艾露莎等人明白,那正是聞訊而來的帝國軍。
隱藏在兜帽之下的密斯特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突出了一句:「注意自身安全。」
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又或者說,他還需要說些什麼呢?
該說的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說完了,而卡娜的布置,也早在一開始就安排下來了。
過程並不算多複雜,甚至可以說非常簡單,卡娜隱匿於幕後布置後手,而他們這群人,則放心大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唯一有難度的大概就是他們在吸引注意力的這個過程中,需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而這對於藝高人膽大的一群人來說,基本也就等於沒有要求。
簡單的說在納茲看來,這一次的異界之旅真的一如卡娜先前所說的那般,是一次沒有主旨的隨心所欲的大任務。
而他所負責的或者說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要順其自然的釋放自己的天性就夠了。
那自然是一次不出意料的大動靜,因魔力凋零而沉暮的艾德拉斯仿佛在這股來自異界的旋風之中又煥發了生機一般。
至於是否是迴光返照,則不是身處其中的當事人們能夠判定得了的。
而倘若要卡娜來評判,不過是又一次沉重的嘆息罷了。
不過即便是迴光返照,艾德拉斯本土的有志之士也抓住了這次難得的機遇。
生長於艾德拉斯的妖精們找上了最跳脫,同時也是動靜最大的納茲一行人。
這或許是命運之中註定了的相遇,當遇見一個長得與自己一般無二,但性子又天差地別的人之後,會迸發出怎樣的花火不言而喻。
而在這之中是否有高位者們之間的又一次相互試探,誰也無從得知。
不過雖然沒有證據,但並不妨礙卡娜暗地裡揣測一二的。
至於揣測的結果,或者說她的判斷…
自親身體會過祂們對於所謂命運的調控之能後,卡娜就再也不相信任何的所謂巧合與偶然了。
就更不用兩方來自不同世界的妖精們之間的,這種幾乎可以說是命中注定會遇見的必然了。
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徹,她也不用想著力挽狂瀾去阻止祂們對『阿斯蘭特』的侵略了,直接乾脆的放棄掙扎安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好了。
當然了,無論這份相逢的背後有著怎樣未知的苟且,對於身在其中的眾人而言,彼此之間所迸發出的光芒是足夠耀眼而璀璨的。
那份感情也是彌足珍貴的。
而隱匿於幕後布局的卡娜一邊解決掉那些不長眼的入侵者,一邊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也或者說,她在藉助納茲等人的行動,注視著此方世界因此而產生的漣漪,並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是一種遠比尋常調查更詳細,更根本的觀察法,縱使在『阿斯蘭特』她也做不到這種輕鬆,畢竟即便『阿斯蘭特』開後門,祂依舊是一個強盛而又富有生機的世界,貿然觀察對她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而魔力衰竭的『艾德拉斯』則沒有這份顧慮,連世界意志都陷入沉眠之中的艾德拉斯,一如那任人採摘的芳香。
卡娜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了解高位者本質,或者說觸及高位者層級的大好機會。
「除了那些凝聚於大地之中的魔力節點之外,那群所謂的超越者.」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懸浮在高空之上的龐大島嶼,或者說國度——艾克斯塔利亞。
「或許『艾德拉斯』也曾自救過」她閉上眼眸,感知著那大地之中星羅棋布的魔力結點,對於個體而言絕對算得上龐大,但對於一個世界而言
稀疏可憐。
「將魔力本質凝聚於大地化作類似『龍脈』的存在,即便對於世界而言也是一次重大的選擇,倘若不是群敵環伺,未必不能藉此破而後立.」
可惜,祂們不會給祂這個機會的。
「即便有『阿斯蘭特』提供幫助,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那所謂的超越者,擁有穿越兩界的矛盾存在,不出所料便是『阿斯蘭特』的手筆了。
或許祂原打算的是藉由這些超越者們的特殊性,化作同『地脈』魔力與之相對應的『天之脈』。
就好像一個瀕臨破產的商人,想要穩住自己的家業,需要開源節流,而這『天之脈』,倘若一旦發展起來,就必然是一大新的魔力之源。
但那需要超越者們的大肆發展和繁衍,每一個超越者都如同一個存儲魔力的瓶子,活著的時候如涓涓細流緩緩的為世界增添魔力,到死亡之時又會反饋大量的魔力。
一切本該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但那是在沒有外力影響的情況下。
將『阿斯蘭特』視為盤中餐的『深淵』和『地獄』可不會放任事態朝著於祂們而言不好的方向順利發展。
而搞破壞,總是祂們最擅長的。
只是簡單的撩撥眾生的情緒之弦,本該眾志成城的局面就輕易的滑向了相互猜忌、相互防備的方向。
不僅沒有大肆發展起來,反而因猜疑而束手束腳,逐漸走向了某種扭曲而怪異的極端。
「嘛不得不說祂們的的確確配得上祂們被眾生賦予的稱號,無論是對世界還是對於個體而言,都是十足致命的存在。」
至於說將這個瀕臨傾覆的世界拉回正軌,在看到高位本質之後卡娜就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徹底坐實了『艾德拉斯』即將隕滅的判斷。
這個世界已經太脆弱了,經不起任何大一點兒的動作,即便那是對祂的救贖。
「已經太晚了」
如果早上那麼個十幾二十年,她或許還有信心與之對手博一次,但現在.
「祂們不會放任『艾德拉斯』復甦的,即便我僥倖能棋高一招,祂們也能輕易的掀掉桌子。」『艾德拉斯』本身在祂們眼裡,已經不存在份量了。
明白了這一點的卡娜倒也沒有多麼沮喪,畢竟自一開始她就有此猜測了,左右不過餘下些許的可惜。
但更多的,反而是思慮著這其中可能存在著的轉機。
哪怕十分渺茫。
「如果有可能的話」畢竟阿斯蘭特現在可是因緣巧合冒出了一個名為『地淵』的特殊地帶,倘若能帶著『艾德拉斯』入住地淵或者說艾爾奎斯聖域,那絕對不會是一件壞事。
「倒是具備一定的可行性,或許可以」
卡娜雙眸緊閉,腦海之中各自思緒翻飛,在某種福至心靈的狀態下,無數的可能性被發現,而後又排除。
逐漸梳理出一條最具價值,也最有可行性的『未來』。
「與其說是我梳理出來的,不如說是祂送上來的。」卡娜睜開了眼眸,語氣莫名:「嘛左右於我而言也無害就是了。」
至於說又一次化作對方手中的武器,對此卡娜倒也沒有多麼的不豫,畢竟真要說起來,她始終沒有拜託『棋子』的身份。
甚至在過去甚至是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棋子』的身份反而能夠給她和公會的眾人們帶來很大的裨益。
「布置得差不多了,我也該下場了。」想要讓局勢發展成自己所期待的樣子,可不是光看著就能達成的。
「有些話不能宣之於口,還是得自己親自動手」
卡娜身披斗篷,也沒打算使用【聖翼之靈】,而是就那麼亦步亦趨的朝著此界當前最熱鬧的地方,帝國首都走去。
她走得並不快,而那些偶爾往來的人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並不起眼的身影。
他們也並不知道,她的到來,將徹底的帶走一個時代。
和一個偉大而又虛弱的意志。
劇情加快推進,也就沒細數那些詳盡的內容了.
實話實說與我一開始構築的故事是不一樣的,但後來一想,真要依照設想中的最完美的故事線來展開,只把字數就該朝著三百萬字衝鋒了.
而現在的這百萬字,斷斷續續也寫了一年多了,真要朝著三百萬字衝鋒,結局或許
嘛.不說這個。
上次提到的新題材【全職獵人】主角是男性、【神奇寶貝】主角是精靈、【地下城與勇士】主角是女性。
當然了,性別沒有實際影響,只是偏向寫作手法和敘事,不會有感情線。
三者的初步構思都已經有了,只是還沒想好動哪個。
(如果沒啥意見,我可能就憑我自己喜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