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被分成兩個陣營,一部分是通過選拔,一部分是落選的。
此刻,在通過選拔的人中夾雜著幾個不起眼的男子。
「徐哥,咱們進去以後怎麼辦?」一瘦小男子壓低聲音謹慎道。
「見機行事,不要盯得這倆學生太緊,修士耳聰目明,很可能會被發現。」徐志遠低聲吩咐,「這次進去的人看上去都是一些蛻凡境的小輩,但實際上像我們這樣的開竅強者也混進去不少。」
「所以,謹慎點,別到時候陰溝裡翻船!不要看到鎢母礦就走不動路了,這次開放的金丹洞府才是重點。」
「徐哥,咱們這樣進去真的沒有問題嗎?離火學院可都跟我們約定好了,開竅強者不參與,只有蛻凡境的小輩可以爭奪機緣。」那瘦小男子有些擔心道。
「怕什麼?」徐志遠下意識地想點菸,但馬上意識到他現在就是一蛻凡境的小輩,不適合抽菸,「第一,我們現在都服用了移形草,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平常人看不出我們的底細。」
「第二,天高皇帝遠,離火學院這麼一個頂尖學府,總不能只盯著一個金丹洞府看吧?就算事後身份暴露,離火學院也不至於向我們這些小嘍囉下手。至於得罪這兩個學生?」
徐志遠冷笑一聲,「聽說他們都快畢業了,但到現在還只是剛剛進入開竅境,這只能說是天才里的廢物。等他們離開了學院,沒有學院裡的資源支持,修煉速度必然會慢下來。到時候還怕他們報仇?」
瘦小男子訕笑道,「大哥英明!」
徐志遠沒有理會瘦小男子的馬屁,他望向墜牙山遠處,眼神悠遠,似是陷入了沉思,不復剛剛匪氣。
寧瑤撫摸著臉上陌生的輪廓,感覺有些神奇。
移形草這種靈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鑑於此次鎢母礦之行比較複雜,她在路上時已經服用移形草。
移形草的持續時間是二十四個小時,寧瑤估摸著這時間應該夠了。
應該吧……
寧瑤心中一頓。
她好像又立了一個旗幟。
……不管了!
不遠處,隱隱約約有人頭浮動。
寧瑤緩緩走近,卻被一個面容普通的白衣男子攔住。
「小妹妹,你也是進鎢母礦探寶的吧?」那男子微微一笑,篤定道。
「……呃?」寧瑤一愣,隨後揚起笑容,「是啊,大哥哥有什麼事情嗎?」
大哥哥……
那男子心中暗喜,果然,自己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被叫做大叔?
都是上次那小屁孩太討人厭了!
想著,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現在想要進去,只有通過擂台戰才行。我看你一個人來,不如和我組隊一起吧?」
寧瑤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可是……我只淬鍊了三個內腑,修為會不會太低了?」
三個內腑?
那男子倒是沒想到寧瑤的修為這麼低。
在他看來,寧瑤身上氣機晦澀,真實的修為無法顯現,她應該是一位擁有法器來遮掩修為的狗大戶。
既然是大戶人家,那修煉時天材地寶自然是少不了。
這麼推理下來,寧瑤怎麼說也該淬鍊四個內腑了。
不過寧瑤看上去大概十八歲左右,年紀也不算大。
只能說她天資不好吧。
男子心中微動,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有個修為低的富二代在身邊,這就相當於身邊有個人形百寶囊。
男子給這個少女下了一個定義:好騙的工具人。
「沒關係的,我找隊友都是看眼緣,我覺得我和你就很有緣。」他頓了頓,又道,「再說,不管能不能進去,總得試一試吧。」
寧瑤看向男子,見他悄悄拿出一張紙巾,好似無意地擦淨手指,突然笑了,「好呀。」
見工具人終於同意了,池修白暗暗鬆了口氣,愈發堅定自己的猜想,這丫頭果然是個好騙的工具人。
寧瑤跟在他身後,嘴角噙著笑意。
會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嗎?
有潔癖,穿白衣,喜歡笑……
池修白無意中偏頭,餘光瞥到寧瑤燦爛的笑容,微微恍惚了一瞬間。
這笑容……好熟悉啊。
總感覺在哪見過。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池修白面色不變,流暢地回答道,「我叫王虎。」
寧瑤差點被口水噎住。
好傢夥,果然是你。
連名字都偷拿走了。
「好名字!這名字和大哥哥的氣質很符合。」寧瑤笑眯眯道。
池修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索性把這個感覺拋到腦後,「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林淡。」寧瑤想也不想地胡謅道。
池修白覺得這小姑娘還挺有趣,坑她的時候可以放點水。
寧瑤看著池修白的背影,暗暗磨牙,看我這次不把你褲子坑掉。
等到台上時,寧瑤抽出背後的長劍。
池修白再一次微微恍惚。
總感覺這把劍也有點熟悉,但好像也想不起來。
當時他遇見寧瑤,注意力都在那株星淚草上了,根本沒注意她背後的長劍長什麼樣子。
寧瑤偷偷觀察他臉部的表情,心下放鬆,看來身份沒有暴露。
對方是兩名淬鍊四個內腑的修士,他們看到對面兩人一個蛻凡境圓滿,一個看不穿修為,心中立馬涼透了。
一個大佬,一個富婆,這怎麼打?
用腳打?
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池修白通過一打二來證明他這個隊友很靠譜,藉此綁住人形百寶囊。
寧瑤輕輕鬆鬆贏下最後兩個名額,眼裡還冒著星星吹捧池修白。
池修白的感覺……
怎麼說呢?
反正爽就對了。
他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學院裡那麼多學生都喜歡帶妹。
帶妹上分,真的很快樂啊。
池修白有點沉迷這種感覺。
再看看身邊的寧瑤,他似乎可以看到寧瑤腦門上的名字——「傻白甜的工具人富婆」。
「人齊了吧?」紀芝看向吳東河,示意他數人數。
「齊了,」吳東河掃視一圈,微笑道,「那小子果然沒來。」
「他只知道這次有洞府開啟,不知道這洞府是金丹修士的,要是他最後知道這個結果,就以他的性子,恐怕吐血的心都有了。」
吳東河嘴角笑意更盛。
小子,和我斗,你還差得遠呢。
吳東河走到擂台上,雙掌輕拍,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只見他冷傲道,「爭奪機緣時,不可殺人,有違者,死。」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語氣森然,讓在場中人心中一凜。
池修白在台下看著吳東河的樣子,只覺得牙疼。
這傢伙,就喜歡在外邊裝得人模人樣,眼睛恨不得斜到天上去。
怎麼辦?
又想揍他了?
此時,剛講完話的吳東河突然後背一冷,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錯覺吧……
突然,他眉頭一皺,他記起來了!
在學院裡,他每次被池修白這小子算計時就是這種感覺!
池修白在這?
不可能!
他心中微哂,池修白那小子要是待在這,他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池修白看著台上那個老對手,唇角輕勾。
這一次,修士洞府內的最大贏家,註定是他池修白。
就憑他帥!
能夠迷倒身邊這個小富婆。
軟飯硬吃,這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