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眾取寵。」陳遠海看到蘇林此時所做的,只是不屑的一笑。
一旁其他人也都是十分茫然,不懂他這是到底在做什麼。
然而,一旁的胡老卻是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想到了一種極為古老的鑑定方法,但那種方法,只是在古書之中提起過,具體的方法,早已經是失傳了。
眼前這小子,難不成還懂那個?
胡老有些不敢相信。
蘇林此時,則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將獸面樽放在了兩根棉線上,竟然是鬆了手!
看到這一幕,陳遠海大驚失色,喝道:「你在幹什麼?你瘋了?!」
胡老也是眉頭一挑,頓時更加驚訝了。
蘇林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是後退了兩步。
「蘇林,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周夢顏這個時候,也是完全不明白蘇林想要幹什麼,心中不由得也是有些緊張。
如果摔壞了這東西,他們的確是賠不起的啊。
「青銅器的鑄造,在古代,採用的乃是范鑄法,也就是說,利用泥土來做一個范,而後鑄造,這種鑄造方法,會使得空氣混入其中,尤其是形態越複雜的青銅器,雜誌和空氣就越多,這一件獸面樽如此複雜,可想而知。」蘇林淡淡開口,道:「現代的模仿,雖然已經是經全力了,但在這些細節上,還是差了太多!」
「更何況,現在的土質,也有了變化!」蘇林高聲道:「如果是真品,那麼這青銅器的重量,必然是不均勻的,如果是贗品,則是完全穩定的。」
他這話一說,眾人也都是一驚。
因為此時這獸面樽,正是十分穩定的依託在了兩根棉線上!
「你,你胡說!哪裡是有這種鑑定的方法?」陳遠海頓時就是著急了,喊道。
他說著,也是看向了一旁的胡老,只見此時胡老臉色發白,滿頭都是冷汗。
「胡老,怎麼,你敢說沒有聽說過這種方法嗎?」蘇林冷笑著問道。
胡老身子一顫,隨即艱難的點了點頭。
「陳遠海,還不服嗎?!」蘇林厲聲喝道。
「你,這,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陳遠海急忙說道:「還有,都是你的人拉的線,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的人做手腳了?」
「那好,你來拉線!」蘇林淡漠道。
「不必了。」胡老這個時候,則是搖了搖頭。
陳遠海頓時是更加著急了,但他也知道,胡老這麼說了,恐怕是沒戲了。
「以這件仿品的年代和狀態來看,我給一千塊,不過分吧?」蘇林淡淡開口,這般說道:「拿一千塊錢的東西就來比,你也是真的輸不起。」
這話,他直接還給了陳遠海!
陳遠海臉色發青,但這個時候,他只能認輸!
「我們走!」陳遠海怒聲道。
「慢著。」蘇林卻是攔住了他,道:「道歉呢?公告呢?」
陳遠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而後狠狠地站定,道:「賭注算數,從此以後,我不再與聚寶樓有任何競爭!」
說罷,陳遠海趕緊是快步離開。
看到他灰溜溜的走了,周夢顏也是不由得一笑。
而此時,蘇林則是看著眼前的這青銅獸面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這東西,分明是假的,但卻仿製得如此真實,到底是什麼人的手藝?
如果對方再度加以改進,恐怕是真的可以以假亂真了。
「胡老,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們絕對看不出來嗎?」離開了聚寶樓,剛上車,陳遠海便是厲聲質問道。
「這小子的確有些門道,失傳了幾百年的手法,他都能拿出來用,的確是了得。」胡老無奈,沉聲說道。
「不管他到底是有什麼門道,今天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能算了!」陳遠海冷冷道:「既然直接去解決不了他們,那就只能用點兒別的手段了!」
說著,陳遠海讓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另外一邊,仔細再度研究了一番這獸面樽之後,蘇林先將它也裝進了筐子裡,又是拖了回去。
這當口,從外面,又是走進來了兩個人,看到蘇林,其中一人頓時露出喜色,急忙是迎了上來,幫蘇林一起搬動這一筐東西。
「你們幹什麼?」蘇林冷聲喝道。
這兩個人,正是蘇家派來的人。
「小少爺,我們是來給你公司的印章的,老夫人說了,從今以後,雙木文玩集團,就是您的了。」那人掏出一枚印章來,遞給了蘇林,道:「小少爺,您要是不收,那我可只能給少奶奶了。」
說著,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另外一邊,周夢顏正是緩步走了過來。
蘇林將印章一扣,收了起來,避免讓周夢顏看到,隨即壓低聲音,道:「你想威脅我?」
「不敢,不敢。」來人微微一笑,道:「老夫人的吩咐,我們不敢不聽而已。」
這時候,周夢顏也是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們是?周夢顏並不認識他們。
「哦,我們是來買東西的,剛好看到這瓶子,品相不錯,我們可以出十萬買下,如何?」來人當即開口,笑著說道。
周夢顏一愣,那正是剛剛蘇林才破解出來的瓶子,價格大約也是在十萬。
這對於聚寶樓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一筆生意了。
「好,這邊……」周夢顏當即說道。
然而蘇林卻打斷了她的話,道:「這瓶子,一百萬,少了不賣。」
來人臉色一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周夢顏也是一愣,正要開口,那人卻是點了點頭,道:「好,那就一百萬。」
「你是要挪用公款買嗎?」蘇林居高臨下,看向正要拿起瓶子的那人,冷冷說道。
那人嘴角都是抽搐了兩下,隨即一咬牙,道:「我私人收藏,當然是私人購買!」
「周總,開票!」蘇林淡淡一笑,大聲說道。
一百萬,將這本是已經當做廢品的瓶子賣掉,周夢顏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蘇林則是目送那兩人離開,手指摸了摸口袋裡的印章,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