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周圍，說道：「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幾人飛到下方雲海濃郁的地方，聖伽羅布下了一個結界，隔絕了外面的視線，也避免他們交談的聲音傳出去。
聖伽羅專注的看著鳳星瞳，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把菩提古樹拿出來，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樹靈都可以替我作證，絕無半點虛言。」
鳳星瞳照做，將菩提古樹拿了出來，「樹靈前輩，請您出來一下。」
一身白衣的樹靈從裡面出來，朝著鳳星瞳微微拱手，「見過神尊。」
他轉頭又看向聖伽羅，兩人眼神對視間，樹靈老者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都想起來了？」
聖伽羅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恢復記憶的那瞬間，知道你平安無事，便足夠了。」
白衣老者連忙朝著聖伽羅拱手，沉聲說道：「拜見老祖。」
聖伽羅扶著他的胳膊，「如今也不必拜我了，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神。」
白衣老者面上不解：「您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為何不去九重天上找天帝，恢復佛家老祖的身份？」
聖伽羅搖搖頭：「洪荒過後，我的弟子盡數被趕出神界，可見神界對佛家排斥，所以我暫時不打算公開身份。」
白衣老者點點頭：「隱藏身份也好，免得惹來禍端。」
他看向鳳星瞳：「不知主子叫我出來所為何事？」
鳳星瞳微微揚了揚下巴，「是聖伽羅，他說有話要說，讓你出來做個見證。」
聖伽羅眸色溫潤的看著鳳星瞳，「瞳瞳，接下來我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
「洪荒時期距離現在已經是十萬年前的事情，當時你身為鴻蒙老祖，而我身為佛家老祖，我們都為了三界的安危，獻祭了自己的生命。」
「但在洪荒巨變之前，我和你就已經相識，是你第一個發現了菩提古樹，也是你告訴我菩提古樹下可以悟道。」
鳳星瞳皺眉：「這......你說的這有些太離譜了，菩提古樹不是佛家聖樹嗎？和我有什麼關係？」
聖伽羅看向白衣老者：「她不信我，你來說吧。」
白衣老者卻微微搖頭：「她如今並未恢復記憶，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前塵往事，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聖伽羅皺眉：「你不說，我說！」
「當時你是第一個在樹下悟道成功的神，但是你無心照料菩提古樹，便將它交給了我，之後我便一直守著菩提古樹，開創佛家，度眾生。」
「瞳瞳，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最相信彼此的人......」
聖伽羅眸色認真的看著鳳星瞳，「我絕不會騙你。」
鳳星瞳看著他金色的眸子，裡面好似下著雨，全都是傷心。
她居然有些相信聖伽羅說的話了。
否則一個正常人怎麼能編出來這樣離譜的謊言？
帝夜珩握緊鳳星瞳的手，冷聲說道：「聖伽羅，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如今世事變遷，早就不是十萬年前了，你和瞳瞳的身份也發生了改變！」
「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如今只是普通朋友，別妄想用曾經的感情來干預現在。」
鳳星瞳能感覺到帝夜珩的緊張，他握著她的手有些用力。
他在害怕。
害怕她會因為信了聖伽羅的話，而和他逐漸親近。
鳳星瞳輕輕的回握帝夜珩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阿珩，無論曾經我和聖伽羅是什麼關係，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只是來自曜日國的鳳星瞳。」
「是你的妻子，是魔域的魔後。」
她語氣鄭重，望向帝夜珩的鳳眸熠熠生輝。
帝夜珩的心跳逐漸放緩，冷峻的面上顯露出溫柔神色，「瞳瞳......」
「放心，我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前塵往事，我就算想起來也只會當成回憶，絕對不會離開你。」鳳星瞳溫柔的看著他，字字句句都是給他的安全感。
聖伽羅在一旁聽的心都要碎了，「瞳瞳，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沒有跟我一樣恢復記憶，但若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你當真會對我置之不理嗎？我不信！」
鳳星瞳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厭煩的看著他，「聖伽羅，就算我恢復記憶，我也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你自己都說了，我們曾經只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們曾經是戀人關係，你怎麼不敢說出來？」
聖伽羅怔住，身形都有些站不穩了，「瞳瞳......」
他的確不敢說。
因為他們曾經的確不是戀人。
他和她的關係，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或許對從前的鳳星瞳來說，他只是他的朋友。
戀人未滿的關係，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
聖伽羅有些受傷的看著鳳星瞳，幾次啟唇，卻找不到為自己辯駁的話語。
鳳星瞳沉聲說道：「聖伽羅，你是佛家老祖，是三界都敬仰的存在，不管我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我都非常敬佩你，希望你不要再亂說話了。」
白衣老者也拉了拉聖伽羅的袖子，「老祖，你冷靜點吧，十萬年都過去了，有些事情也該放下了......」
「怎麼放下？十萬年前的點點滴滴，如今都裝在我腦海里，歷歷在目，猶如昨日！」聖伽羅眼眶泛紅，聲音顫抖的喊出這句話。
他現在希望自己沒有恢復記憶，這樣還能繼續跟在鳳星瞳的身邊做一個影子，心中只有菩提古樹，對其他任何都無欲無求。
白衣老者也無奈的嘆氣，低聲喃喃道：「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他說罷看向鳳星瞳，「主子，他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如何決斷全看您自己心意，我便不參與了。」
一個是從前對他悉心照顧的舊主，一個是他一直想追隨如今終於追隨到的新主。
而他只是一個樹靈，沒有資格再說什麼。
白衣老者回到了菩提樹根裡面，青翠欲滴的樹根如今又變大了許多。
鳳星瞳拿著它的時候已經有些抱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聖伽羅，說道：「聖伽羅，別忘了我們來到神界的第一件事，是幫菩提古樹找一個能紮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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