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靈妙仙子早就從何淵的心聲之中偷聽到了。
之所以要讓何淵親口說出來，是因為靈妙仙子想確定這個傢伙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否打心裡將自己當成是他的授業恩師。
看來，結果還挺令她滿意。
能夠讓何淵這個曾經揚言要讓自己自薦枕席的萬仙宗第一紈絝，親口承認在魔靈谷獲得了萬毒老人的傳承，而且還收穫了一件損毀的仙器。
便足以證明，此時此刻，她靈妙仙子在何淵心中，必然已是那種能夠互相交換自己心中秘密的親近之人。
想到這，靈妙仙子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絕美俏臉上，終於不再是緊繃的冷意，看向何淵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柔和，道：「不過是一件損毀的仙器罷了，你還當為師會跟你爭搶不成？」
「不過！」
她那對好看的纖眉微微一挑，道：「一件損毀的仙器，威力終究大打折扣，找個機會，為師便儘量替你把這件仙器給修復了吧。」
嗯？
聽完靈妙仙子的話，何淵略感詫異地抬頭瞥了這位萬仙宗的第一美人一眼。
還別說，從他的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靈妙仙子總若刀削的側顏。
那眉眼鼻型，玲瓏身姿，以及隨風舞動的青裙髮絲，無一不令人怦然心動。
更何況。
何淵與這位絕代佳人還同處在一隻飛梭之上，兩人間的距離不足半米，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位美女師傅俏臉之上纖細的絨毛。
不得不說，美人的肌膚天生就是讓人艷羨不來的。
靈妙仙子的皮膚呈奶白色，宛如煮熟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光滑靚麗，從上面，何淵甚至看不到半點斑點黑痣或者痘痘之類……
簡直完美的無法用任何筆墨來加以形容。
何淵知道。
一旦步入修道之後，女子可以通過洗髓伐體來清理身上的瘢痕痘印，讓肌膚恢復到新生兒的狀態。
所以通常修為越高的女子，駐顏術也就越發精湛。
這種法術，效果絕對比二十一世紀文明世界的祛褶、充填、削骨、微調或者修復手術，還要高明厲害的多。
至少，利用駐顏術實現的美顏，毫無任何副作用可言。
故而在修道界，你遇到的一些妙齡少女，真實年紀甚至足以做你的曾曾曾曾祖。
「不知咱們的這位美女師傅是否也利用駐顏術修復過自己的容顏，這種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人造美女了吧？」
何淵心底暗自嘀咕道。
卻不曾想，他的這個心聲，被一旁的靈妙仙子給偷聽了個正著。
「哼！」
耳聽何淵居然敢懷疑起了自己天生容貌的真實性，這位萬仙宗的第一人美人，俏臉當即又冷沉了下去，甚至還從鼻端發出一道不滿的冷哼。
那一刻，何淵頓時感覺身周的溫度都跟著降了下去。
什麼情況？
何淵偷偷觀察了一下身側這位美女師傅的臉色，暗道難不成她是因為自己一直盯著她的側顏一頓猛瞅，所以心裡不高興了？
這般想著，何淵連忙扭過頭去，裝作將視線移往別處，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這麼一扭頭不要緊。
卻讓他瞬間看到了令他畢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只見距離兩人約莫近百丈處，一顆通徑足足有十幾丈的碩大眼珠，泛著一道耀眼的綠芒，透過濃郁的天海黑霧，冷冷地凝視著自己二人。
「嘶！」
何淵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指著那顆碩大無匹的綠芒眼珠，道：「師傅，那……是什麼東西？這個體型，怕是比那條隕落後被封在葬屍結界下的巨龍還要大上一分吧？」
靈妙仙子自然也注意到了何淵所看到的那顆眼珠，瞳孔同樣一縮，俏臉之上的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道：「傳說在這天海的深水海域，生活著一些體型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超級海獸，名為鯤。」
「這種海獸，脾性暴躁，戰力無敵，可謂是天海的絕對霸主！甚或連一些統治天海的大妖，都不敢輕易撼其鋒纓。恐怕眼下咱們遇到的，便是這種超級海獸了……」
鯤？
乍聽這個字，不知為何，何淵腦海中下意識便浮現出了一句話。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不過旋即，他便將這種古怪的念頭給驅逐出了腦海。
畢竟這種話乃是後世那些網絡水友們的調侃說法，這些水友只是在《山海經》以及莊子的《逍遙遊》中聽過鯤鵬這種異獸，其實幾乎沒有人會相信它真實存在。
所以，調侃起來自然也就肆無忌憚了一些。
而眼下，當何淵真正見到了這種只存在於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巨大海獸後，才打心底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尤其是。
當這隻鯤獸突然自天海浮出水面，一記尾鰭，仿佛排山倒海般朝兩人所在的飛梭拍過來的時候，何淵整個人都似愣在了當場。
之前在靈泉小鎮見過的那隻體型足足覆蓋半個小鎮的蛇妖巴蝰時，他就已經儘可能顛覆自己的世界觀，默認這個世界的妖獸體積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大上許多了。
而後，當他再見到那條被人用葬屍結界逢迎在天海海島下的巨龍屍骸後，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妖獸們的體積。
直到此刻。
在遇上了這條只存在於《山海經》傳說中的遠古異獸鯤之後，何淵方才知道，原來，自己先前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僅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雖然通讀過《劍仙》這本小說的所有劇情，但何淵的關注點，始終都放在了那個天命主角徐子昂的身上，因而，倒是沒太在意這些妖獸們的存在。
如今看來，這些妖獸也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角色。
「發什麼愣呢，還不趕緊閃身躲開？」
一旁的靈妙仙子見兩人遭到那條巨型鯤獸尾鰭橫拍的關鍵時刻，何淵居然走了神，頓時忍不住嬌喝一聲提醒道。
與此同時，她一揮袍袖，捲起何淵的身子凌空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