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婚
盛夏的夜風襲來,撩起了阮雋兮額角的碎發,她瞪大著雙眼,渾身僵硬。♨♖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直到傅予彥將絲絨盒又往前送了送,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他。
「傅予彥,不帶這樣捉弄人的。」
一張明艷大氣的臉此刻也漲得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沒捉弄你,」傅予彥看著她,幽黑深邃的眸子裡,只倒映出一個她,「我在請求你。」
我在請求你跟我結婚。
簡稱:求婚。
阮雋兮跟江止在一起幾年,婚期被傳了好幾次。
甚至現在都已經退婚了,都沒被求過一次婚。
可現在,這個高高在上光風霽月的男人,竟然在跟她求婚。
說他誠懇吧,他就在酒吧門口,沒有半句鋪墊,像談生意一樣,言簡意賅。
說他隨便吧,他手裡拿著九位數的禮物……傅予彥向來沉默寡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可能隨便!
阮雋兮不知道他是打什麼主意,可她知道自己招架不來。
所以她二話不說,拔腿就走。
一開始還是快步走,漸漸就跑了起來。
她太過驚慌失措,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在她抬腳就跑的時候,傅予彥舔了舔後槽牙,慢慢跟了上來。✋👌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仗著腿長的優勢,最終,她還是被他堵在了停車場。
「你你你,有話好好說,我不記得我有得罪你,不帶你這麼嚇人的。」
阮雋兮知道跑不掉了,只好故作鎮定,一邊說話,一邊往自己的車那邊挪碎步。
傅予彥哪裡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耐地上前一步,雙手撐著車,將她禁錮在自己和車之間。
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十分曖昧的。
可她更慌了,整個人被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包裹,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只緊緊貼著車身一動不動。
「跟我結婚,嚇人?」
他低著頭,聲音聽上去有些不高興,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反應。
阮雋兮心一橫,咬牙道:「你突然說要結婚,不是嚇人是什麼?」
她這副極度不安又故作鎮定的倔強樣子,讓傅予彥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說了是交易,你怕什麼。」
一副無奈的語氣,竟莫名透出幾分寵溺來。
阮雋兮這才反應過來——對哦,一開始他問的就是,有筆交易做不做?
「你把結婚當交易?」
她不那麼慌張了,卻又忍不住皺眉。💢♣ 🐺👍
這男人在商場是出了名的殺伐果決,冷心冷麵,利益為上。
可難道婚姻也能被拿來交易嘛?
傅予彥卻沒回答她,只凝眉看她,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很蠢。
他們這種豪門世家,商業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
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場互利共贏的交易。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改口道:「好吧,那我重新問,你為什麼突然要結婚?又為什麼選我?」
傅家家大業大,發展勢頭又猛又穩,按理來說,不需要他聯姻。
就算要聯姻,也不應該找她這種。
「換個地方,都告訴你。」
傅予彥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於直起身子,「放過」了她。
她雖然在心裡大喊:我不想知道啊,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但在對方的目光下,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所以兩個人叫了代駕,去了家餐廳,她才知道了他急著要結婚的原因。
傅家產業多,但人丁單薄。
傅予彥的爺爺只生了兩個,傅予彥的父親傅寇,姑媽傅儷。
而到了傅予彥這一代,傅予彥的父親只生了他一個。
姑媽更是遊戲人間,結了三次婚,至今未有所出。
本來也沒什麼,畢竟傅予彥極為優秀,傅家的產業從三年前開始,已經逐步轉移到他手上。
他也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少項目規模在他手上都翻了倍。
結果,他那得了閒的父親傅寇,竟然結識了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
傅寇夫妻本來就是商業聯姻,這麼多年感情比較淡。
他在外面亂來的事情,只要不鬧到明面上來,妻子賀琳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他被這小明星迷得神魂顛倒,尤其是對方懷孕後,他竟然動了離婚的心思。
不能讓孩子成為私生子。
這就是傅寇給出的離婚理由。
而賀琳去見過那小明星一次,那小明星仗著肚子裡有孩子,十分硬氣,擺明是衝著家產而來。
傅予彥當然不在乎所謂家產,傅家產業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他母親咽不下這口氣,執意要讓那小明星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後鬧來鬧去,傅家老爺子發話,如果傅予彥能在一個月內結婚,就絕對不會讓那小明星進門。
「這就是你急著要結婚的原因?」
阮雋兮聽明白後,並沒有對傅寇出軌的時候有多震驚。
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多了去了,沒什麼好意外的。
相反,她對傅予彥的態度比較意外,因為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對家產斤斤計較的人。
她相信,就算是傅家一分錢不給他,他也能靠自己活得特別好。
「我母親比較在意。」
傅予彥倒是也不隱瞞。
他這麼坦蕩自然的態度,反而讓阮雋兮不太好意思起來。
賀琳她也見過,是位談吐文雅、舉止端莊、儀態不凡的貴婦人。
最喜歡的就是組織一幫富太太們聚會,她也永遠都是人群中的C位。
被別人捧了一輩子,人到中年,遇到這種老公出軌還要扶正小三的事情,確實不能忍受。
「了解,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阮雋兮不是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她跟傅予彥關係一向不好,小時候常常針鋒相對,長大後也不親近。
且商人都重利,他就算是要結婚,也肯定是經過權衡利弊之後選出人選。
那她很好奇,為什麼最後是她。
他在她清澈的目光中,清貴又俊秀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嘴角彎起一個輕佻的弧度,聲冷無溫。
「因為你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你不愛我。」
知根知底是他的權衡利弊。
不愛他,是他的底牌。
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更需要這個妻子對他無所求,以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