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太太很累了
傅予彥很快便趕到了這裡,一來,就將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見她狼狽,好看的眉眼立刻沉了下來,周身的戾氣一層層漾開,似乎要將所有人都包裹進去。
跟他有過交集的人都對他懼怕敬畏,如履薄冰。
足以表明這人難相與,不好糊弄。
可他沒多問一句,只是將她公主抱起,「先去醫院。」
清冽的氣息將阮雋兮包裹住,讓她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但聽到去醫院後,她立馬反對,「不用,沒受傷。」
「不檢查怎麼知道?」傅予彥莫名語氣煩躁,甚至冷笑了一聲,「你害怕?」
平常冷漠得像塊冰雕玉塑,任何人都難能劈開一絲半點。
此時一笑,反倒多了點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
「我不是害怕,」阮雋兮只覺得臉上發熱,別開眼去,「只是真的沒必要去醫院。」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朝她看了過來。
直到徹底、完全地占據她所有的目光。
「給我理由。」
他俯身看她。
強烈的壓迫感瞬間籠罩過來。
常年上位者的威圧感瀰漫開,讓阮雋兮心底發顫。
好在下一秒,男人就直起了腰,跟她隔開一段距離。♔💋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壓迫感漸漸消失,她得以喘息,小聲抗議,「我不喜歡去醫院。」
她在醫院送走了太多親人,所以醫院是她最討厭的地方。
傅予彥反應過來,眼底多了一絲疼惜,染得那雙總是冷淡的眼,似乎也多了幾分溫情。
但溫情總是轉瞬即逝。
他很快板起臉來,因為阮雋兮叫他將她放下來。
「我沒事的,你先放我下來。」
在阮雋兮看來,公主抱這個動作未免也太過親昵了,旁邊還這麼多人看著呢,怪難為情的。
可在傅予彥的角度看,她是在避嫌。
當著江止的面避嫌。
他有些生氣,可沉靜如水的面上看不出分毫,只依言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車上。
不等他們再多說什麼,呼嘯的警車已經停在了旁邊。
在跟警察陳述的時候,阮雋兮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傅予彥臉色越聽越難看。
「搶走了我的項鍊和耳環,價值二十幾萬,我可以提供發票。」
搶劫案的量刑標準,跟金額有一定關係。
二十多萬,足夠從重處罰,怎麼也得十年起步。
「不僅搶劫,還意圖不軌。」
她指了指何思芸。🍫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數罪併罰,只會判得更重。
當然,這些前提是,可以將那人抓捕歸案。
何思芸害怕地抓著江止,害怕又委屈地哭訴,「我沒看清他的臉,現在他跑了,後面會不會報復我啊?我好害怕。」
都怪阮雋兮,弄傷了那個人,現在好了,他肯定會惱羞成怒報復的。
聽了她這愚蠢的發言,阮雋兮皺了皺眉頭,直接對警察道:「我記得他的眼睛,單眼皮,左邊眼角處有一顆黑痣。」
她剛才跟那人正面交鋒過,一直緊緊地盯著對方,對那雙盛滿了惡毒的眼自然印象深刻。
警察在旁邊一一記錄下來。
等到結束,已經快要凌晨三點。
阮雋兮以前也經常熬夜工作,但今天晚上畢竟受了驚嚇,等錄完筆錄,整個人都顯得懨懨的。
傅予彥雖一直冷著臉,卻半句指責的話都沒說,一結束,便立刻將她抱回自己車裡。
她還想掙扎一下,「我自己可以走。」
「可以走嗎?」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語氣森森,似乎要撤下他一貫的淡漠疏離。
剛才她穿鞋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不大,他站在她旁邊卻聽得一清二楚。
阮雋兮莫名有些理虧的感覺,只好乖順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將她抱進車裡。
好在他的臉色難看,動作卻很輕柔。
江止這時候也跟了過來,「兮兮,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
她對醫院的心結,他多少知道一些,有時候就是要逼著她去才行。
阮雋兮還沒說話,便聽到傅予彥道:「江總,我太太,我會照顧好,不勞費心。」
他在警告。
江止面色一僵,正要反駁,卻被阮雋兮給截斷,「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何思芸就行。」
她的言下之意是,管好何思芸,別讓她再來煩自己。
可這話在不同的人聽來,卻是不一樣的意思。
江止以為她還是在介意自己跟何思芸的關係,剛要解釋,卻不料傅予彥已經關上了車門。
「江總,我太太很累了。」
能不能不要再煩她。
江止察覺出他的不悅,劍眉擰起,明明眼底有情緒在翻湧,卻又壓了下去,就這麼看著他們的車駛離。
一路無話,傅予彥車開得很穩,穩得阮雋兮昏昏欲睡。
但等下車的時候,他過來抱她,清冽的氣息將她重新包裹進去時,她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她帶著歉意道謝。
傅予彥將她抱回客套的沙發,又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阮雋兮的膝蓋因為摔倒有一處擦傷,摔倒也是因為踩到了什麼東西,在腳底留下了一道挺深的傷口。
更因為處理不及時,她受傷的左腳已經有些紅腫起來,襯得血跡斑斑的傷口難看駭人。
傅予彥蹲在她的面前,絲毫不介意她腳上的髒污,親手幫她清理乾淨後,又去處理傷口。
動作輕柔,神情專注,英俊的側顏線條流暢,看得人眼熱心跳。
阮雋兮沒來由地有些心慌,忍不住就要將腳往回縮。
傅予彥以為她是怕疼,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腳踝,還抬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動。
「疼也忍著點。」
在過去多年的相處中,阮雋兮見多了他的陰陽怪氣、作弄挑釁,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叫她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便只能僵硬著身體看他為自己一點點處理好傷口。
「阮雋兮,你好好地走什麼聖母路線?」
抹完藥,傅予彥將醫藥箱丟在一邊,沉著臉,語氣中卻並沒有太多嘲諷之意。
阮雋兮一哽,到了嘴邊的「謝謝」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只不滿地看著他,「什麼呀?」
她可沒想著救何思芸,可敵不過對方蠢到家,將她也給拖下水。
他跟她對視幾秒,然後彎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不然你犯什麼傻,救情敵?」
他語氣中是說不出的煩躁,且這煩躁不加掩飾,明明白白展示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