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是算了，裴述時冷時熱熱的，有時候還很兇
凌棲想起他那副要刀人的樣子就有些害怕。
過了幾天蘇舟傑很少來了，凌棲也是正常的生活學習，倒是她和裴述之間更少話了，他一天也沒個人影，一下課人就不見了，除了一二節課在教室里補覺，剩下的時間也不知道去哪。
「凌棲，那個我能和你換下座位嗎，你先坐我那，我有題想問裴述」，班上一個女生走來跟凌棲商討著，因為也是自習課，凌棲點頭同意了。
「好」
隨後她拿上文具盒和周練去了那個女生的位置，她旁桌是夏里，凌棲就和夏里在一起寫作業。
裴述也是不理不睬，隨口敷衍兩句又開始寫自己的練習冊，那個女生還坐那一直跟他一起，夏里都感覺像是自己被撬牆角了：「七七，你為啥把座位讓給她啊」
「她不是和江蘅關係也挺好的，而且她不是要問題目嗎，讓出來不更方便」
「唉，我要怎麼說你啊。」
夏里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凌棲沒想多去琢磨她話里的意思轉頭又做自己的
下課後那女生又回來了，凌棲也拿著東西又坐回位置，她剛要轉身坐下，就看裴述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
裴述看了她兩秒搖了搖頭：「沒事」隨即把頭埋進臂彎里。
…………
凌棲第二天是值日生，她來的比較早，就拿著拖把在走廊上拖地，沒一會兒樓梯口就嘻嘻鬧鬧的，又腳地猜都出來是那堆來了，雖然有的不在一個班裡，但多數都是走在一起。
凌棲把頭埋低，只想拖完快點回去，樓梯口那冒出第一個人，轉頭就看見凌棲
「哦～」，隨著他這麼哦下去，後面上來的人哦的聲音也跌宕起伏的，還有人故意問一句：「這誰啊」
凌棲充耳不聞，實際上她還蠻在意他們幹嘛見了她就這麼興奮。
最後一個上來的凌棲都能猜是誰，但裴述帶著衛衣帽子，路過她時也是瞥了她一眼，隨後又不滿意地說了聲：「沒看見你哥我？」
「你好」
裴述嗤一聲笑了出來，拉了下書包帶子就進了教室。
看著還要重拖一遍地的凌棲：「……」，裴述從後門探出來：「回去」然後就接過了她手中的「重擔」：「細胳膊細腿的你拖的乾淨嗎你」
「我可以」她上手就要去搶，結果裴述跟老母雞護犢子一樣死死不給她
凌棲還想拿回來呢，蘇舟傑來了
「凌棲，你現在忙嗎，我要去教務處拿表，需不需要幫你們班帶一份？」
兩人此時才回頭看向蘇舟傑，凌棲要說話就被打斷
「不需要，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裴述氣定神閒地開口，還冷不丁把拖把扔到班裡：「沒事了吧？沒事你們班後面直走左轉，不送」
裴述扭頭拎著凌棲走近班裡
「誒，你幹嘛」凌棲被他拽著跟小貓仔一樣。
之後她就沒再出來了，一直到中午在食堂吃飯，凌棲坐夏里她們一塊吃飯，蘇舟傑好像父母有事今天在食堂吃，就坐她對面。
凌棲筷子翻了翻菜，抬頭看見裴述他們一行人從門口走來，他走在前面低頭看著手機到窗口刷臉拿飯，身邊還有幾個小女生圍著和他說話，他沒啥表情
凌棲的筷子杵在那遲遲不動，連蘇舟傑的話也沒聽見，江蘅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凌棲才緩過神來。
「怎麼啦？」
「沒有啊」凌棲低頭夾了些菜往嘴裡塞。
「你今天看著挺沒精神的還有些分神了，是不是沒睡好啊」夏里問道
凌棲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蘇舟傑也在說，「你是不是因為他啊，他看起來挺不喜歡我的」
江蘅和夏里互相看了眼：「……」
「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問他……」
「問我什麼啊」
凌棲一回頭就對上裴述的冷臉，突然有種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尷尬感
「沒……沒有啊」
其實是剛剛裴述拿著餐盤不知道坐哪時看見凌棲了，還有她旁邊的蘇舟傑，就說坐那，喻言和夏里坐一塊，陸今陽他們幾個把江蘅他們那排坐滿了，就剩下凌棲身邊的空位了，凌棲回頭就對上他的視線
「坐呀坐呀，還在猶豫什麼啊」陳澤佳立馬招呼裴述坐下。
「這裡……其實……」
裴述鳥都不鳥她一下，在她右邊坐下
江蘅頓感不妙，修羅場
周圍氣氛怪怪的，因為裴述他們來了後，這桌就安靜下來了，平時吃飯碎嘴子的也在埋頭苦幹地吃飯。
「說啊，怎麼不說了」
凌棲想，完了，他生氣了
場面一度尷尬，就那邊何旭陳澤佳他們男生一兩句說著，搞的裴述跟幼兒園老師一樣監督他們吃飯，他倒是在那玩著米飯，看著也沒那麼想吃。
蘇舟傑又說到：「周六下午去圖書館嗎，我知道有些資料有用」
凌棲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被蓋住了，他大掌上的溫度冰涼又感覺燙燙的好奇怪，搞的她呼吸一滯。
他竟然在和她拉手？
她轉過頭去看裴述，凌棲皺了下眉頭，對裴述擠眉弄眼的，神色慍怒，結果他視而不見他裝沒事人一樣，她咳嗽了一聲
「看你哥我幹嘛，我臉上有飯啊」裴述這時還能開始面不改色地說出這話來
他絕對是故意的
「你怎麼了凌棲，身體不舒服嗎？」蘇舟傑看著她臉色蒼白有些好奇
凌棲嘗試抽回右手：「我沒事，就是喉嚨有點癢了而已」
她又把左手放下去要推開他的手，嘗試無效，這人越來越過分了，裴述直接翻過她的掌心覆上，十指相扣。
凌棲真的要慌死了，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勇敢點直接把他踢翻，但其實她臉頰兩邊都泛著點紅
他們不還是朋友同學關係嗎
牽手是什麼鬼
什麼新型不健全關係
這裡還這麼多人，她要直接站起來還太尷尬了，到時候肯定會被亂說的，雖然之前鬼屋意外和他牽了次手，但是她當時都還驚魂未定，對此沒什麼感覺，現在竟然覺得有點像在偷/情
這裡這多人，人來人往的老師也在，被看見了，她明天就火了，她努力克制此時的緊張，但旁邊的裴述還能泰然自若地和喻言說話。
凌棲此時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抽回的手也在裴述的手在夾菜時，扣住她的手鬆懈了幾分要迅速抽回來，不過這一動作倒是沒有成功反而還震到了桌子，她的筷子被弄到了動靜還不小，桌上的人紛紛都看了過來問她沒事吧。
凌棲把筷子放正：「沒事」
裴述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閉嘴」凌棲忍無可忍了，她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沖，就是她生氣也像只小綿羊一樣，發怒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們說你們的」
說著桌底下的手還加緊了幾分力度
最後就是凌棲甩開他的手狠狠踩了他一腳，把菜拿去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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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占我便宜。」凌棲道，說的她還怪不好意思的，兩人什麼關係都不是，他就貿然牽她手
「占什麼便宜了，你別天天傻笑」裴述一臉無所謂：「人家來找你，你要表現的凶點」
「為什麼？」她還要不要人設要不要臉了，到時候都說她是個女漢子。
「你知道有挺多人喜歡你的嗎」裴述彎下身子低下頭，兩人對視，氣息交斥著，凌棲驚得一顫，耳根驀然紅了起來。
「他們喜歡我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喜歡你也正常，如果可以我也喜歡你」
大腦一時間空白了
什麼叫如果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凌棲瞳孔放大，她雙頰緋紅，垂在兩邊的手，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裡，剛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你不是挺招人喜歡的嗎，又笨又呆，可惜了，我不喜歡你」
裴述也不惱，這個地點表白有點不太對，凌棲要真認真回應了那真鬧鬼了。
近在咫尺，她胸腔里的心，跳得無比歡快，像是要炸了，可是好奇怪，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