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雲卿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擁抱,文宣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雲卿的手,向自己懷中扯去,就這樣,本該和大地有個擁抱的沈雲卿現在緊緊把文宣帝抱在了懷裡,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但沈雲卿心中更多的是慶幸。自從自己穿越過來之後,三災五難的就沒斷過,好不容易完全康復了,這要是一腳甩下去,又要回屋躺著了,別說升級打怪侍寢了,直接自閉了。
阿碧和李明德看著眼前這一幕,二人對視了一眼,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沈雲卿現在還緊緊抱著文宣帝。
「咳,可以鬆手了。」文宣帝略顯尷尬的說道。
沈雲卿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手掩飾自己的慌亂,哪知越慌越亂,本是要跪下請罪的沈雲卿突然一個踉蹌,下意識地抱住文宣帝,整個人又貼了上去。
文宣帝:呃……
沈雲卿:呃……
「嬪妾御前失儀,還望皇上恕罪,嬪妾不是有意的。」沈雲卿立即撒手,雙膝跪地,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她心裡直打鼓,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這可是皇權至上的時代啊,是生是死全憑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一不小心就會被賜死的,賜死的時候你還要感恩戴德,所以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害怕。
嗚嗚嗚……
「無妨,起來吧。」文宣帝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女子,不知為何覺得有趣的很。宮裡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麼明媚鮮活的女子了。
咦~這皇帝今天心情這麼好?沈雲卿覺得受寵若驚。
「多謝皇上。」沈雲卿緩緩起身,然後又福身施禮。
她膝蓋微曲,微微頷首,雙手放至腰間一側,流蘇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眼前女子亭亭玉立,骨肉均勻,腰身纖細,比起剛剛的明艷活潑,現在多了幾分羞澀嬌媚、自然而嬌俏,引文宣帝一時間移不開眼。
見文宣帝一直不說話,沈雲卿悄悄抬眸看了文宣帝一眼,一時間竟看呆了。
上次見文宣帝的時候場面混亂且自己身負重傷,根本無暇關注文宣帝的樣貌,一心只想離開冷宮那個破地方,只要是為皇帝擋箭就行了,管他長啥樣呢。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畢竟自己要攻略的對象,還是要稍稍留意一下的嘛。
被眼前的女子這樣盯著,文宣帝覺得自己耳根發燙,有一種偷看被發現的尷尬,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直視龍顏。
李明德偷瞄了一下文宣帝和沈雲卿,嘴角微揚,和阿碧對視一眼後,眾人悄悄退出了花香苑。
為掩飾尷尬,文宣帝驟然說道,聽不出喜怒:「你可知直視龍顏是為大不敬?」
「皇上恕罪,只因皇上容貌非凡,得見龍顏嬪妾深感榮幸,不料一時間看呆了。」
女子低著頭,聲音越說越小,雙手不停地擰著帕子,像是在緩解自己的緊張,此時的沈雲卿根本就不敢再抬頭看文宣帝,生怕一個出神,被按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畢竟她剛從冷宮出來,可不能再進去了。
文宣帝卻突然朗聲大笑,說道:「抬起頭來,朕恕你無罪。」
「你是哪個宮的?」半晌,文宣帝開口問道。
他只覺得眼前女子莫名眼熟。
什麼?一句話把沈雲卿問懵了,怪不得半個月都沒去看過她,搞了半天,原來文宣帝根本就不記得她,老娘上次為了救你,可是搭上了半條命啊,雖說皇帝日理萬機,可是對於救命恩人,也不能太過無情吧。
心裡是這樣想著,可沈雲卿哪敢以皇帝恩人自居呢,只能老老實實回答道:「嬪妾昭儀沈氏,家父是永安侯府沈誠邢,前些時日養傷,皇上恩典,賜瓊華殿給嬪妾。」
「瓊華殿,景昭儀,沈雲卿?」文宣帝若有所思。
真是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當時的沈雲卿和眼前的沈雲卿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也難怪文宣帝認不出來。
記得當時,沈雲卿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哪能比得上眼前女子明媚誘人。
「朕整日忙於朝政,忘了探望愛妃病情,愛妃如今恢復的如何了。」文宣帝言語中竟多了一絲關切。
果然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文宣帝也不例外。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多謝皇上關心,嬪妾已經痊癒了,皇上整日勞心朝政,嬪妾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打擾皇上,那就是嬪妾的過錯了。今日能見到皇上,得到皇上的關懷,嬪妾已十分高興,不敢再奢望什麼。」
沈雲卿說的情真意切,盈盈水眸深情地看著文宣帝,眨動的眼睛引得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臉上帶著女兒家的嬌羞。
「難為愛妃如此懂事,碰巧朕今日無事,不如就去愛妃的瓊華殿坐坐吧。」文宣帝對上沈雲卿的視線,語氣柔和地說道。
說罷,他便牽著沈雲卿的手往瓊華殿方向走去。
男子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寬厚有力,可能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上面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在觸碰到文宣帝手心的一瞬間,沈雲卿覺得這寬大厚實的掌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一路上,微風輕拂,很是愜意。
瓊華殿
進入瓊華殿偏殿後,文宣帝簡單打量了下,殿內陳設卻十分簡樸,不過倒也簡單幹淨,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舒心。
想來她也是個節儉的人,澧朝向來提倡民風簡樸,文宣帝即位後更是縮減了後宮中一些不必要的開支。
「愛妃宮中陳設怎如此簡樸?」儘管心中如此猜測,文宣帝面上仍是略帶疑惑地問道。
畢竟以往他去別的妃嬪宮裡,儘管他已經下旨縮減後宮不必要的吃穿用度,但各個妃嬪寢宮依舊十分華麗奪目,不似眼前女子寢殿這般陳設簡單。
「皇上請用茶。」沈雲卿雙手奉上,雙眸帶笑道:「嬪妾知道我澧朝向來提倡節儉,不喜奢靡之風,而且嬪妾在冷宮裡簡樸慣了,就命人將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收了起來。」
時不時提一下冷宮裡的遭遇,也好讓文宣帝心疼憐惜幾分。
文宣帝接過之後並未品嘗,而是順手放在一旁的案桌上,視線停留在了女子那雙如玉一般的柔荑上,她的手生的十分好看,可是卻有一道極為顯眼的疤痕。
其實那條疤痕不怎麼嚴重,若是在旁人手上是不易被察覺的,只是她的皮膚比常人都要白上幾分,襯得那條疤痕格外亮眼。
「愛妃不必拘禮,坐下吧。」
文宣帝牽起沈雲卿的手,反覆撫摸那條疤痕,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惜,思緒被拉到了沈雲卿御花園救駕的那一日,她手上的疤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沈雲卿看著文宣帝那一貫冷清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份容情,便猜測文宣帝是想到了救駕的那一日。
於是,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她如蔥般的手指落在文宣帝胸口,指尖輕輕滑動,滿臉嬌羞地說道:「能為皇上擋箭是嬪妾之福,只要能離皇上的心近一點,嬪妾願為皇上做任何事情。」
說完,一雙如煙的鳳眸微微抬起,柔情似水般看著文宣帝。
「嗯?」文宣帝微微一愣,如此直白的話搞得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看到文宣帝愣神的樣子,沈雲卿差點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當然了,人設不能崩。
文宣帝看著眼前明媚的女子,柳眉微彎,流光水眸,顧盼生輝,明明未施粉黛,含羞帶媚的模樣卻也是風情萬種。
引得文宣帝內心一陣悸動,後宮女子之中,多數端的是一個端莊持重、賢良淑德,還從未有人言行如此直白膽大之人。
「難為愛妃一片心意了。」文宣帝心中不免泛起絲絲感動,為他,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他可以記住她,如此單純美好的女子,他怎能不心動。
見文宣帝並不排斥他的靠近,沈雲卿膽子也大了起來,她突然傾身向前,將臉湊得更近了些,開始肆無忌憚地欣賞文宣帝的美貌。
彼此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曖昧值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