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飯時,林依婉便發現了不對勁。🍧💋 ➅➈s卄Ⓤ𝔁.ᶜⓞM 🐠🐯
她的粥碗換成了海碗,碗裡的粥明顯也比別人稠一些,說是稀飯也不為過。
她抬頭看向今天負責做飯的嬸娘,嬸娘忙著跟奶奶說話,完全不看她。
她又看看同桌的其他兄弟姐妹,大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顯然是已經受過大人的叮囑。
這碗粥也不一定能讓林依婉吃飽,但她心裡卻跟喝了蜜一樣甜。
這是家人給她的偏愛,是她開多少小灶也買不到的滿足感。
吃完早飯林依婉說要去縣城一趟,正好林二川要去城裡買些陳糧,父女倆便一起出了門。
忙過雙搶後村裡的人又閒了下來,他們出村時正好遇到幾個人也要進城,於是便一起同行。
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林二川很快跟同行的幾個漢子聊起了此行的目的。
「我爹讓我進城買些陳糧,他說這天兒熱的古怪。
你看往年雙搶,咱都是跟老天爺搶時間,生怕下了雨不好收稻曬穀。
可今年呢,咱這秋苗都下地了,也沒見落一場雨。」
林二川這話算是打開了大家的話匣子。
「是啊,夏收時收的糧還不如去年的六成,照現在這情況,估計秋收會更少。
幸好咱村靠河,要不然估計估計難有收成咯。」
「這天兒熱的真是古怪,該不會真要遭災了吧?」
「二川,你家二十多畝地呢,這還不夠吃?」
林二川嘆息道:「說是二十多畝地,可我家人口也多啊,且今年收成又少。😾♗ 🍟♟
反正糧食這玩意兒放著也不會壞,實在不行留著明年吃唄。
咱鄉下人也不講究什麼新糧陳糧的,能填飽肚子就行。
哎,我說,你們家裡要是有餘錢,也都囤些糧吧。」
男人們就著糧食的話題聊個不停,女人們遠遠的追在後面,小聲嘀咕著聊天。
她們大多是被林依婉前些天在公井旁打架的舉動驚著了,離她遠遠的不敢靠近。
這可苦了林依婉,她只能支著耳朵努力聽後面的八卦。
要她說啊,她又不是真的有病,怎麼可能見人就打。
哎,可惜了,為了敗壞名聲,她暫時只能做一段時間凶神惡煞的女羅剎了。
到了城裡,大家都分散開各自去辦事。
林依婉帶著她爹去了五味酒樓的後門找錢管事。
「喲,林姑娘可是許久不來了。」
林依婉將兩人的背簍取下來,笑著回答:「最近家裡事忙,實在沒找到時間過來。
今兒送的東西多,光野雞就有十來只,也不知您需不需要這麼多。」
錢管事聞言激動地拍手:「這可不巧了麼,我們酒樓接了張家的宴席,現大師傅正為菜單上的野雞湯著急上火呢,沒成效你竟一氣送了這麼多隻雞來。」
張家?
林依婉對這個姓氏很敏感。
「那可不是趕巧了,我這十幾隻野雞也是攢了半個多月,誰能想到正好趕上張家的喜事。
也不知張家是什麼喜事,這十幾隻雞夠不夠啊?」
錢管事只當她閒聊,便順著話題說道:「盡夠了。
張家少爺前段時間不是沒了麼,他家就這一個獨苗,他沒了就斷了傳承。
張夫人便從族裡選了個男孩兒,說是要給張少爺做嗣子,後兒正式上族譜。
張夫人對這事兒挺看重,特意擺了十二桌酒請親戚朋友做個見證。」
這事兒在上輩子並沒有發生,看來上次裝鬼的事情讓張夫人有了警惕心。
也不知這嗣子進了張家大門後,張家會有怎樣熱鬧
的一番景象啊。
還有林依柔和李氏,許久都沒去看過她們了,不如今晚去瞧瞧吧。
林依婉和錢管事又是一番閒聊後這才提出告辭。
父女倆人默契的沒提張家的事。
林二川不想聊張家的事,他對林依柔的感情過於複雜。
恨那個差點害了自己女兒的侄女好像才是應該做的。
可是想到大哥和兩個侄子,他又沒辦法真情實感的期盼林依柔過得不好,所以只能將有關她的消息按下不提。
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李氏和林依柔死了才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或者只會讓大家都不開心…
奈何他女兒並不知道他的心思,此時林依婉正惦記著要去張家打探消息。
「爹,您先去糧店吧,我去雜貨鋪子買些東西,咱們半個時辰後在城門口見。」
林二川想跟著一起去雜貨鋪,可等他找到理由時,女兒早已經離開啦。
林依婉先是在去了張老爺安頓外室的宅子,卻見宅子一扇大門已經被踹落在地,另一扇還掛在門框上的門上有個大窟窿,看著頗為淒涼。
她探頭往裡看,發現院子裡也是一團亂,顯然是被人狠狠砸過,院子裡的石板地上還留著絲絲血跡。
抬頭在左右兩邊看了看,林依婉抬腳往巷尾走去。
「我就說那秦氏不是個好人,你們還不信,嘖嘖,昨兒個你們是沒看到喲,衣裳都被人給扒了。」
「誰能想到呢,看著一副賢良樣,原來竟是給人當外室,虧她還有臉說男人在外面跑商。」
「說起她男人也真不是個東西,給人張家當上門女婿。
賺了錢回頭養自己全家就算了,現在竟敢養外室,還在外頭生兒育女。
照我說啊,昨天張夫人下手還是輕了些,換我非得打爛他的狗頭。」
「就是,姦夫淫婦,臭不要臉,簡直髒了咱們甜井巷的地兒。」
聽著婦人們義憤填膺的八卦內容,林依婉翹著嘴角離開了甜水巷,轉而奔向張府。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上輩子同心協力害死她、又打死她爹的恩愛夫妻,這輩子有了她的干預後,撕破臉皮是什麼樣子。
林依婉從後院圍牆翻進院,小心的往主院走。
張家院子挺大但下人並不多,她很快就順著聲音找到了張夫人和張老爺。
此時他們正大聲吵鬧。
「你把窈娘母子送回去,我便認下張順之這個兒子,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你還想大鬧後天的認親宴不成?
我跟你說,這兒子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還有你的寶貝兒女,既然我兒子沒了,那他們也甭想好過。」
「張欣蘭,你真的是個瘋婆子,你敢動他們一個手指試試看?
你別以為我十幾年的大掌柜是白當的,逼急了我,我連你張家的祖業都毀了。」
屋子裡靜默片刻,隨後便傳來張夫人撕心裂肺的怒喊聲:「毀啊,誰不毀誰是狗!
張家嫡系至今已只剩我一個人,我要這偌大的家業有何用?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毀了張家的基業快,還是我殺了你李二狗的相好和至親血脈給我兒陪葬快!」
張老爺、也就是李二狗氣急,他被氣得接不上話,只能摔門出來。
於是他那鼻青臉腫的一張老臉正好被藏在樹上的林依婉瞧個正著。
隨後張欣蘭也出了房門,一臉的嫉恨、悲痛、以及後悔也落入林依婉的眼帘。
看著大吵一番後不歡而散的兩人,她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戰火已經點燃,希望後面的戰爭也能足夠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