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在路邊隨手撿了根粗木棒,和哥哥弟弟們氣勢洶洶的來到家裡的祖宅,一座已經有些年歲的青磚大屋。☺🐯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聽嬸娘說,這房屋是太奶奶花嫁妝銀子蓋的,結果現在卻被一幫不講道義的畜生給占了。
既如此,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她走上前一腳踹向緊閉的院門,「嘭」的一聲悶響,兩扇木門直接倒地。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詫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家裡十幾口人紛紛從房裡出來,便看到林依婉站在門口。
一個白髮老頭怒氣沖沖的發問:「你,你是誰家孩子竟然跑來我家撒野,你家大人呢?」
這個老頭就是林依婉的太爺爺林有根,一個吃著原配妻子的嫁妝、還虐待原配妻子留下的孩子的渣男。
林依婉懶得回話,對外面說了一句「看好了,學著點」,便衝進屋裡看到東西就砸。
放在院裡晾曬的茄子豆角、角落的雞窩、牆邊種的花草小菜,都紛紛遭了殃。
老宅的人見狀都圍了上來。
「林依婉你瘋了,竟敢來我家鬧事,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的雞,我的菜,你個死丫頭,我跟你拼啦。」
「瘋了,林依婉瘋了,快去叫族長。」
林依婉手裡的棒子舞得虎虎生威,只要有人靠過來必定會挨打,所以家裡老少十幾個人竟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砸完院子還不罷休,又跑進廚房,先把碗櫃掀翻,裡面的瓷器掉落在地,稀里嘩啦的響動好不熱鬧。
接著便是鐵鍋、銚子、調料罐、水壺、水缸,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沒有一個有用的物件能逃過這劫。
廚房裡響動不斷,外面也跟著熱鬧起來。
老宅的人回頭去看,是林賢文拿著根棍子在打砸各房的窗戶。
嘿,他們拿林依婉這個怪力女人沒辦法,還拿這個毛頭小子沒辦法不成?
家裡幾個男人立馬朝那邊跑去。
林賢文見狀半點不退,拿著棒子
就和那幾人對打起來。
他殺氣騰騰,手裡又拿著傢伙,老宅的幾個大男人一時竟也拿不下他。
等林依婉從廚房殺出來,兄妹兩人匯合之後,那些人就更拿他們沒辦法了。
「大哥,你沒事吧。」
林依婉已經看到大哥挨了好幾棍子,心裡急得不行。
雖然要給爺爺和伯爹報仇,但她可沒打算搭上大哥。
林賢文笑得豪爽:「沒事,我還能打,咱們兄妹聯手,今天非把這裡砸個一乾二淨,給他們長個教訓不可。
也讓他們知道知道,五福村的天變了,林家旺啥也不是。」
林依婉見他狀態,猜測應該傷得不嚴重,於是便沒再管。
拿著棒子放倒老宅所有的成年男人,便把院子林賢文。
她自己則踩著院裡的石榴樹爬上屋頂,乒鈴乓啷的敲打著瓦片。
等族長帶著一眾人趕來時,林家院裡已是一片狼藉。«-(¯`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站著的人在哭,躺著的人在嚎,可謂是好不熱鬧。
「住手,快住手,依婉丫頭,你這是在幹啥?」
林依婉此時正好將最後一個房間的屋頂砸碎,便真的停了手。
她站在屋頂道:「喲,族長爺爺,您家的院門修好啦?
先前林家旺帶人起挖我太奶奶的墳時,您老人家沒點反應。
我看您家院門緊閉,還以為院門壞了打不開,正想去給您修一修呢。
喏,就跟您腳下的門似的,這就是我修的。」
這哪是修喲,這明明是砸!
其實林興旺去挖墳時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讓他少管閒事,所以他才在聽到族人報信後仍舊關著門。
不過這件事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他板著臉道:「林依婉,你這
是在幹什麼?眼裡還有沒有族法族規?」
老宅的人見族長來了,自覺找到一個能幫他們撐腰的人,便立馬開始告狀。
「族長救命啊,這簡直是不給人活路,你看看我家,我好好的一座房子啊。」
「族長,你快叫人把林依婉這個瘋丫頭綁起來,讓她賠我家的錢,賠我家的房子,還要把她關到祠堂裡面去。」
林依婉站在屋頂一聲冷笑:「真是好大一張臉啊,該不會覺得這房子給你們住久了,就真成你們家的了吧?
我家的房子我想砸就砸,我還沒說你們在我家住了這麼久沒交過一分錢的房錢呢。」
花氏的男人林興倉雙手叉腰怒道:「什麼你們家的房子,那明明就是我家的。
你可別說你爺爺林興糧也有一份兒,他可是早就分家出去單過了。」
林有根的後老婆木氏立馬挑了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我的命好苦啊,這還是我孫女麼,這明明是我祖宗啊。
老天爺啊,您老人家睜開眼瞧瞧這不講孝道的傢伙,趁早收了她吧。
我和她太爺爺都還在呢,這不孝子孫就敢上門搶家產了。」
真不愧是花氏的婆婆,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車軲轆話。
林依婉掏掏耳朵不耐煩道:「閉嘴,這明明就是我家的家產,搶什麼搶。
雖說村里像你這把年紀的人不多了,但是隨便數數也還是能找出十幾個的。
要不請他們來問問,當初蓋這房子的錢是哪兒來的?
怕你們有些人忘本,我就好心告訴你們,是我太奶奶的嫁妝!
除了這房子,還有十五畝地和林根坡,那也都是我太奶奶的嫁妝。
怎麼著,別人的大瓦房住著住著,就真的忘了來歷了?就成你們家的了?
我告訴你們,今兒這房子我就砸了,有本事你們把房子推了重建,否則你們修好一次我砸一次。
還有,麻溜的把我太奶奶的嫁妝田和林地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林興倉惱羞成怒:「就算是你太奶奶的嫁妝又如何,她進了我林家門,這就是我林家的東西!」
林依婉站在屋頂拍手,笑得很是嘲諷:「今兒算是長見識了,原來真有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花女人的嫁妝花的如此理所當然。
但是我得給你普個法,朝廷有規定,女子的嫁妝是受衙門保護的,女子若活著,沒她的同意誰也不准用她的嫁妝。
她若死了,嫁妝則由子女繼承,如果沒有子女,則要送回娘家由娘家人處理。
我太奶奶這樣的情況,她所有的嫁妝都得歸我爺爺。
而我爺爺的東西就是我們兄弟姐妹的東西,現在我們不想要這房子了,想砸了,有錯兒麼?
你就是告到官府去、告到京城去,理也在我手裡牢牢捏著呢。」
「你,你,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咱們去衙門走一遭不就知道了。
我敢去,怎麼著,你敢麼?」
林興倉自然是不敢的。
自古以來就沒有說男人花女人嫁妝的,可他爹不僅花了,還把女人的兒子趕走了,還拿嫁妝養著繼妻一家。
這事兒不翻出來說還好,一旦擺到檯面上,走到哪兒都是他們沒理。
他不敢再接茬,只能看向族長,希望他能壓制住林依婉。
豈料林依婉又把話頭轉向族長:「族長爺爺,林家旺已經被我打趴兩次。
您說我想要繼承他的位置做五福村村霸,有這個實力麼?
說完便輕鬆將手裡粗壯的木棍一分兩半,隨手往地上一扔。
「咚咚」兩聲,木棒落地,院子裡的人心都跟著抖了兩抖。
林依婉說這話時笑嘻嘻的,但族長卻覺得毛骨悚然。
他有預感,這是一個比林興旺強悍十倍不止的新村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