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所言不無道理,只要自己晉升星際金丹期,毒素自會消散。
而且,一旦成為星際金丹期修士,便能脫離弟子範疇,申請成為鳴沙派的長老。
到那時,即便不是宗主之子,也無關緊要。
反正這麼多年來,作為星際元嬰大佬的宗主常常閉關,一閉就是數年,建業自幼便與宗主相見甚少,談不上深厚感情。
年紀輕輕便能修煉至星際築基期巔峰,建業絕非愚笨之輩。
宗主十幾年來將自己當作兒子撫養,必定有其緣由。
替死鬼?
誘餌?
還是其他什麼?
建業猜不透,但有一事他極為清楚,不論宗主出於何種目的,只要自身足夠強大,一切難題皆可迎刃而解。
在此之前,建業進取之心並不強烈,身為少宗主,從不刻意追求資源,反正也不缺,馬馬虎虎、快快樂樂地修煉,享受生活豈不美哉?
然而今日,宗主見自己中毒後即刻表明關係,不再隱瞞自己並非親生子的事實,還讓自己配合。
這意味著,要麼自己這假兒子的身份已無價值,已然用完,要麼危機迫在眉睫!
時間緊迫,建業覺得不能僅依靠宗主,還需自救!
下山後第一時間趕到袁宏亮處,卻意外目睹了此前那一幕。
這一路上,建業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晉升星際金丹!
一切皆為這個目標而努力。
袁宏亮這人不錯!
無論是之前針對自己時的表現,還是當下的應對,都稱得上聰慧!
還有剛才那兩人,也相當精明!
至少是聰明人!
是聰明人就好辦!
建業收起思緒,不再多想,當即開口。
「你威脅我的事我已告知宗主。」
袁宏亮臉色瞬間劇變,就在他思考是即刻逃走還是殺人後逃竄之際,建業接著道:
「宗主能解除主僕契約,卻對丹毒無可奈何。他讓我留在你身旁,探查你的底細。」
「並且還說了些奇怪的話。」
建業一口氣說完,袁宏亮瞪大雙眼,張大嘴巴。
什麼情況?
真的假的?
「你為何告知於我?」
「還有,宗主為何不直接擒住我逼問解藥?」
袁宏亮的困惑,同樣也是建業的不解。
當下,建業將宗主的話語複述一遍,這才說道:「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我助你,你幫我。」
「方才我已聽聞,你欲晉級內門弟子,我可為你助力。」
「正如慕容雪所言,你只要拜入封不平長老門下,成為他的弟子,在鳴沙便無人敢輕易招惹你。」
「這段時日你向我提供你的情況我交予宗主,待你拜入封不平門下,助我凝結金丹!」
袁宏亮原本驚愕不已,但當建業敘述自己並非宗主親子,而是一具替身時,頓時明悟。
皆是為了擺脫束縛,不被他人掌控啊。
「好!」
袁宏亮當即應下建業的提議。
建業也收起少宗主的架子,當下表示聽從袁宏亮的安排。
袁宏亮也毫不客氣,當即做出安排。
「你去暗中追蹤慕容雪和向陽,順便調查一下他們的底細。」
建業眨巴眼睛,有些疑惑。「你們不熟?」
「我何時說過很熟?其他暫且不論,先調查他們,兩日後來尋我,我給你臨時解藥,同時告知我調查結果。」
「當然,我會告知你一些內容,你可向宗主交差。」
建業離去,似乎對袁宏亮的安排毫無牴觸,全然一副通力合作的態度。
望著其遠去的身影,袁宏亮依舊面帶微笑,片刻後才起身返回房間。
關上房門的瞬間,袁宏亮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豆大的汗珠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
呼!
「好險!」
「方才裝作胸有成竹,不懼宗主,應該唬住了,不過得儘快尋個靠山啊···」
「實在不行,就只有···」
袁宏亮目光閃爍,心有餘悸,同時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逐漸成型。
就在方才,袁宏亮明顯感覺到暗中有一股強大而神秘的氣息鎖定自己。
若在正常情形下,袁宏亮定然無法察覺,君不見此前被人跟蹤他亦一無所知。
但方才,那人根本未加掩飾,或者說壓根沒想隱藏,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
如此明顯,袁宏亮自然能夠察覺。
當然,這也僅是針對袁宏亮而言,若是他人,指不定未提升過各種繁雜屬性的體質也難以發現這一點。
那一瞬間,袁宏亮唯有裝作自己有著極為強大的背景,對建業所言毫不在意。
好在如今都已過去。
平復片刻,袁宏亮盤膝而坐,一邊修煉,一邊思索。
從他參加鳴沙派收徒開始,至今不過短短數日,但所經歷之事,捲入的風波繁多。
酒中仙魏武侯、慕容雪、晉級內門、如今還得加上少宗主和宗主····
這些皆是懸而未決之事!
如何是好?
「對了,還有那些星際散修···」
腦海中將事件逐一梳理,袁宏亮這才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實力不濟啊!」
「倘若擱在星際江湖闖蕩的那些年,哪裡需要考慮如此之多,遇到麻煩,直接砍了便是。」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唯有弱者才會思量那些陰謀詭計。」
「進步還是太過緩慢,得加快!」
袁宏亮再次來到地下石室,張易一不知何時已收功。
「還未修煉出星際靈氣嗎?」
張易一搖頭,袁宏亮拍拍對方肩膀以示寬慰。
「無妨,慢慢來,莫急。」
張易一點頭,似乎欲言又止,但見袁宏亮匆忙進入房間開始修煉,便欲言又止。
「少爺,其實···好像修煉不出星際靈氣也無妨···」
張易一朝著身旁的石桌輕輕按下手掌,待抬起手時,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石桌上!
「要不我暫且不說,待日後給少爺一個驚喜。」
張易一捂著嘴悄悄一笑,伸手雙掌在石桌上來回摩挲,片刻原本一尺厚的石面整個薄了一層。
掌印,已然完全消失。
進入石室,袁宏亮進入修煉狀態。
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皆是無比珍貴的存在,必須爭分奪秒地修煉變強。
唯有如此方能破局。
否則一旦晉級內門失敗,此前還好,至多也就是依舊在星際外門弟子中混跡一段時日。
不過是張易一無法帶在身旁罷了。
但此刻全然不同,一旦晉級內門失敗。
正如建業和慕容雪所言,若不能尋得一個靠山。
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是連炮灰都不如的結局。
想到此處,袁宏亮不禁為自己當初的決定叫好。
若當時將毒丹直接投入酒葫蘆中釀造一番,而非直接使用從丹寶閣購回的原丹,恐怕根本難不倒星際元嬰期的大佬。
說不定此刻自己已化作灰燼。
好在釀酒葫蘆甚是給力。
丹藥投入葫蘆中釀造一圈,這效果截然不同。
基本原理依舊未變,但效果卻是之前毒丹描述的數倍之多。
連星際元嬰期的大佬都無法驅除,便是最好的證明。
在地下室修煉了半日,袁宏亮和張易一於夜間時分返回宗門安排的住所。
此前在地下建造石室,乃是以防萬一。
如今既然短期內無危險,自然還是生活在地面為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或遭人誤解。
修煉的時光匆匆而過,兩日轉瞬即逝。
一大清早,建業如約來找袁宏亮。
按照此前給建業服用毒丹的時間推算,約至中午才會毒發。
全身筋骨將與肌肉分離。
袁宏亮本以為對方至少要到晌午才會前來,卻未料想一大早就到了。
雖隻字未提解毒之事,僅是匯報慕容雪和向陽的一些資料。
但對方飄忽不定且緊張的神色,落入袁宏亮眼中,瞬間便明白,此前讓他嘗試毒丹發作時是何種感受,做得太對了。
這不,這效果甚是顯著嘛。
「我追蹤了兩日,並未發現有何特殊之處。」
「據調查,慕容雪是上一期招收的弟子,也就是 5年前招入的弟子,這幾年修為進展不快不慢,中規中矩。」
「原本處於星際鍊氣第 9層接近大圓滿的修為,最近也就是三四天前突破境界成功築基!並順利通過測試,加入內門弟子。目前尚未拜師。」
「他們以慕容雪為核心組建了一個小團體,約有七八人。」
「那位向陽則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據我們調查,或許在加入宗門之前,慕容雪和向陽以及其他幾位成員之間便有聯繫。至少相識。」
「因加入宗門之後,他們幾乎毫不猶豫地找到了彼此,並加入以慕容雪為領導核心的小組織。」
「在鳴沙內部,這種小團體是允許存在的。畢竟部分宗門任務的完成並非一人能夠完成,通常需要團隊協作。」
建業敘述之時,袁宏亮點著頭。
這些消息並無特別之處,雖部分自己未知,但稍加推理便能知曉。
「你跟蹤調查之時未發現其他任何異常情況?」
建業搖頭否認。
不過很快又道:
「若說奇怪之處,似乎有那麼一點。」
「那便是其他人對你的存在似乎並不關注,但慕容雪卻一直主張讓你加入他們的組織。」
「我不知為何,但似乎慕容雪對此極為在意。」
說這話時,建業目光別有深意。
那意思仿佛在說,人家姑娘對你有意一般。
袁宏亮深知那絕無可能。
慕容雪對自己感興趣,非要讓自己加入他們組織?
僅有如此緣由:
要麼看重自己的某種能力,能為他們組織帶來益處!
要麼覬覦自己身上的某件寶物,拉入組織內部方便下手!
想到此處,袁宏亮更加堅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加入慕容雪和向陽他們組織的決心。
「再無其他?」
袁宏亮問道。
建業搖頭。
「沒有了。」
「問心路那邊現今是何狀況?大師兄還需多久才能結束?」
未獲取多少有用信息,袁宏亮轉而詢問關於自己晉升內門弟子之事。
「問心路那邊,大師兄至今毫無動靜。」
「不對,據說四五天前曾有一次波動,但隨後又恢復平靜。」
「據我所知,大師兄在突破金丹之前選擇在問心路閉關是為了重新曆練紅塵,堅定道心。」
「事實上以大師兄的天資而言。突破到金丹期的境界,並無多少困難。根本無需前往問心路閉關歷練紅塵。」
「我猜大師兄很可能是想要更上一層樓——煉製完美金丹!」
「以九品金丹晉級金丹期修為!」
「否則晉級一般的金丹期,根本無需如此。」
「比如我,事實上就修為而言,我已達築基第 9層大圓滿的程度,星際靈力絲毫不缺。」
「我現今修煉,每吸收多少靈氣便會消散多少靈氣,早已達到飽和狀態。」
「也達到了晉級金丹期的條件。」
「但是,我對境界的感悟不足,無法短期內晉級金丹期。」
「我之所以說讓你幫忙,是因封不平雖是我明沙派金丹後期的大長老,與宗主相較,仍差一個大境界」
「但他手中有一件寶物,能夠協助修士感悟境界。」
「這麼多年,明沙派幾乎所有頂尖的修士都曾得他相助。」
「每個人都會給他面子。」
「據說封不平手中的寶物就連星際元嬰期在突破境界之時,都能有所感悟有所助益。」
「所以,拜入他名下便可高枕無憂了。」
「而且,作為介紹人我可以申請使用一次感悟,從而突破境界,晉級金丹修為,到那時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畢竟你也不想招惹一位金丹修士,而我也不想得罪封不平!」
袁宏亮緩緩點頭,這些信息實際上袁宏亮已有了解,只是不如建業講述得這般詳盡罷了。
「此乃解藥,服用可保三日無恙,三日後來再服。」
「至於我這邊的情報,你便如實向宗主匯報,就說我讓你調查慕容雪向陽他們。」
「至於我的底細,你就說暫時看不透。」
「對了,你所中之毒丹。你可告知宗主是我家中一位長輩所贈。」
「當然,你也可將我給你的解藥拿去給宗主一觀。」
「相信宗主能夠看出諸多端倪。」
袁宏亮掏出個玉瓶,遞給建業,臉上掛著微笑。
瓶中所裝自然是分批服用的解藥,不過這一次袁宏亮已將解藥和藥引通通丟入葫蘆中釀造了一番。
這解藥,早已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