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竹回到寢舍院子裡。
柳星竹便注意道梁淑兒充滿敵意的目光。
「柳家妹妹,這位是梁統領家的女兒,我是焦統領家的焦貞貞以後叫我貞貞便可,今日之事還望柳家妹妹不要記在心上。」焦貞貞說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柳星竹說道。
眾人見到院中只有一個房間不由議論紛紛。
「紅玉姑姑,何故只有一處房間?莫非我們所有人睡在一起?」景寰問道。
「回公主的話,太后娘娘的意思便是所有人睡在一處,太后娘娘說在這皇家學院之中所有人一視同仁,公主您也不例外。」紅玉道。
「既如此那便這樣安排。」紅玉道。
眾人進入屋中。
從未見到只有眾多下人才睡的通鋪眾人驚訝,誰也未敢開口抱怨。
「鋪上是太后娘娘為諸位準備的衣服,太后娘娘說為更好體現一事同仁,你們便換上這同樣的衣服,這衣服唯一不同之處便是身後有你們的姓名。」紅玉道。
柳星竹拿起衣服打量著,心裡想到。
「太后娘娘威武這不就是四百年後的校服,沒想到源頭來源於此。」
「紅玉姑姑,母后還準備了什麼體現一視同仁的?」景寰問道。
「這是你們的洗漱用品。」紅玉道。
「竟還是一樣。」拓跋藍柔道。
然後紅玉又拿出一個裝滿竹籤的竹筒。
「煩請各位小姐從竹筒抽一簽。」紅玉道。
「方家之女方蕙,敢問姑姑從竹筒中抽籤所謂何故?」方蕙道。
「竹籤末端有數字,這便是你們在皇家學院的名字,另外這數字也決定你們分的土地。」紅玉道。
「這數字是我們的名字!」眾人驚奇。
紅玉慢慢將事情安排下去。
回宮的馬車上紅玉講述著眾位小姐的神情。
「學院是充滿知識的地方,是知識至高的地方,只有沒有勾心鬥角、平等、天馬行空的思想毫無限制,才可有讓這個時代進步機會,所以梁夢打造的學院一定要一事同仁,儘可能縮小各個階級的差異,減少社會這個染缸的影響,不被任何派系利益所影響。」梁夢想到。
學院是由知識締造的一方淨土。
梁夢寢宮。
「娘娘,奴婢收到林清大夫的消息。」紅玉道。
「如何?」梁夢問道。
「林清大夫在寰土皇朝境內確已找到與娘娘所畫一致的水稻,然林清大夫並未種植並不知是否是娘娘所說的水稻。」紅玉道。
「林清現在何處?」梁夢道。
「回娘娘話林清現在皇城。」紅玉道。
「哀家記得大金工農軍學院已經建造完畢?」梁夢道。
「回娘娘話已經建造完畢。」紅玉道。
「紅玉,哀家現在便要出宮。」梁夢道。
「是。」紅玉道。
大金農學院。
空蕩蕩的建築里空無一人。
林清跟隨梁夢漫步在建築里。
「林清未辜負太后娘娘所託。」林清道。
「林清,哀家記得你曾說過你會以百姓為先,望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梁夢道。
「回娘娘的話,醫者當時刻將百姓記掛於心,林清確將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作為自己在這人世間的準則。」林清道。
「林清,那你還記得的哀家曾對你講過水稻的用處?」
「林清未曾忘記。」
「那林清可否留在這大金農學院中將真正的水稻選出來。」
「林清定不辜負太后娘娘信任。」
梁夢看著林清欣慰笑道。
小麥、水稻已經穩步進行,水利工程,化肥也需要行進。
林清在大金農學院住下。
幾天後,梁夢便向著皇城的一間道觀而去。
「娘娘,所帶是何物?」紅玉對著在盒子裡裝的東西問道。
「到時自會知道。」梁夢道。
道觀與金水城的道觀相比破敗不堪。
紅玉前去敲門,只見開門的道童身上衣服洗的發白散落補丁。
「敢問施主來此何事?」
「我們前來尋找清楓道長。」紅玉道。
「請施主隨小童而來。」
紅玉帶著盒子中的東西與梁夢走著。
道觀之中寥寥幾人。
梁夢在心中想到,竟不想道家如此凋零。
梁夢與紅玉被帶到一處院落之中,梁夢遠遠便見到座於地上論道的李清楓與一位老人。
見到梁夢到來。
兩人起身迎接。
「清楓見過太后娘娘。」
「道觀掌門見過太后娘娘。」
「還請掌門先行退下哀家單獨有事與清楓商議。」
道觀掌門給李清楓一個期許的目光便離開。
「太后娘娘有需要清楓做的但請吩咐。」李清楓恭敬道。
「哀家已經稟明皇帝建立大金工學院,哀家選中你進入大金工學院。」
「太后娘娘,清楓乃道家之人怎能進大金工學院。」李清楓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依舊是道家中人,但大金工學院需要你的煉丹術,你通過煉丹術制出來的東西依舊以你道家名義,但你要將煉丹術知識共享於大金工學院。」梁夢道。
見李清楓茫然。
梁夢接著道:「民以食為天,哀家可以傳授你一法獲得更多食物,若到那時道家定會進入皇帝眼中,只憑道家想必只會成眼中釘,肉中刺,哀家保你也要面對眾人的敵視,若將知識拿出便可共存。
另哀家對煉丹術略有心得,哀家會把哀家所知的煉丹術告訴與你條件便是知識共享。」梁夢道。
「太后娘娘竟知煉丹術?」李清楓道。
梁夢給了李清楓個你敢懷疑我的眼神。
梁夢便吩咐紅玉將盒子打開,盒子中是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和水。
只見梁夢將粉末倒在水中,水便瞬間結冰。
李清楓與紅玉震驚,梁夢看著震驚的二人不由得意。
只見李清楓走到粉末之前觀察,見他要品嘗,梁夢連忙阻止。
「不可。」梁夢道。
李清楓不解。
「這是硝石遇水可以令水瞬間成冰不能品嘗。」梁夢道。
待梁夢說完竟見李清楓流露出炙熱目光。
梁夢心中想到難道李清楓還是一個對知識熱愛的人。
「太后娘娘恕罪,清楓願遵太后娘娘之意。」李清楓道。
「清楓不明如何發揚光大道教?是煉丹術?是長生不老?神性是宗教立足之本何解?」李清楓道。
「道家之祖秉承上天之命,得上天傳授之法,習得煉丹術造福百姓便是哀家所說的讓道家發揚光大的方法。」梁夢道。
西方法學思想家在解釋上蒼與人定的法律的關係時運用,上天制訂了人類的一切,人類的理性也是上天賦予的,因而人類憑藉理性制定的法律便是秉承上蒼旨意。
解釋了西方中神學與科學的關係,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西方的科學是神學的附庸,科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
梁夢果斷將這個思維應用到道教的發展上。
李清楓覺得太后娘娘此法甚妙,便說道:「尊太后娘娘之命。」
「你且跟哀家前往大金工學院。」梁夢道。
「是。」
大金工學院中寂寥空曠但院落中竟有農具,木材等散落。
李清楓不解。
看著李清楓不解的樣子,梁夢開心。
有什麼能讓知識分子狂熱,當然是志同道合之人和對無盡知識的探索。
「敢問太后娘娘這些木材農具是誰所造?」李清楓道。
「公孫墨,機關術傳人,和你一樣是哀家為大金工學院所選之人。」梁夢道。
好奇的李清楓不禁撫摸起農具來。
「住手,勿要弄壞。」公孫墨制止道。
聽到喝止聲的李清楓收回雙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認錯:「清楓自知孟浪,公子勿怪。」
待公孫墨見到來人為太后娘娘便請安道:「公孫墨見過太后娘娘。」
「請起。」
「這位公子請起。」公孫墨對李清楓說道。
「李清楓,金水城道觀掌門,擅長煉丹術,哀家找來與你一般居住在大金工學院的人。」梁夢介紹道。
「公孫墨見過李兄。」
「李清楓見過公孫兄。」
「高山流水,曲眾和寡,哀家希望你們能與伯牙子期一般引為知己。」梁夢道。
「伯牙?」公孫墨道。
「子期?」李清楓道。
糟糕,這個時代沒有伯牙子期。梁夢想到。
「不重要,不重要,總之哀家希望你們可以如士為知己者死一般成為知己,為大金,為百姓,為道家發揚光大而精誠合作。」梁夢道。
「公孫墨謹遵太后娘娘之命。」
「李清楓謹遵太后娘娘之命。」
幾天前。
梁夢與公孫墨站在大金工學院之前。
「大金工學院?」公孫墨念著牌匾上的文字。
「為大金建造而建立的學院。」梁夢道。
「為大金建造而建立的學院。」公孫墨重複道。
「不知公孫公子將河水考察如何?」梁夢問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公孫墨已將多數河水考察完畢。」
「哀家不久便會派你前去修建水渠等水利工程。」
「太后娘娘但請吩咐。」
「這段時間便住在此處。」梁夢道。
梁夢交給李清楓一張粗略的化肥配方,精確的化肥製造方法梁夢根本不了解,只能由李清楓自己配製,下令命公孫墨前去修建水利。
梁夢將修建水利的重要性講給諸位王爺和皇帝,最終禮親王親自坐鎮,公孫墨負責實施。
小麥開始在北方嘗試種植,梁夢想到也許南方更易水稻的生長,林清便前往南方進行水稻的選種。
皇家學院。
早上進學鐘聲響起。
通鋪上的諸位名門貴女慌忙起來,手忙腳亂整理著自己的著裝。
「景寰快到進學時間。」拓跋藍柔道。
「表姐,景寰在睡會。」景寰道。
「婉儀姐姐,幫幫冰冰這衣服太難弄了。」賈冰冰道。
鄭婉怡幫賈冰冰整理好衣服便說道:「這便好了。」
「鄭家姐姐好,吾乃柳家紫竹,仰慕姐姐已久讓紫竹來為姐姐整理衣服。」柳紫竹道。
鄭婉儀點頭。
「這些衣服太過繁瑣。」梁淑兒生氣道。
「淑兒我來幫你。」焦貞貞道。
孫青蕪,寒菁兒靜默穿著衣衫。
方蕙很快便將衣服穿好離開寢舍。
「公主、郡主,吾乃楚家幽蕁,讓我來吧。」楚幽蕁展示自己的衣服說道。
「你的衣服也是沒有穿對。」柳星竹道。
楚幽蕁不信道:「怎麼可能。」
柳星竹展示著,楚幽蕁發現自己穿錯灰溜溜更換。
「煩勞星竹姐姐為景寰整理衣服。」
學堂。
先生早已等待多時。
見到最先而來的方蕙。
「學生方蕙,見過先生。」
「入座。」先生忽略方蕙遲到的時間說道。
在進學時間快結束時眾人才到齊。
怒氣易於言表的先生在見到小姐們華貴的身份時,便將怒氣壓下和顏相對。
皇家學院的第一天上午便如此度過。
下午。
景寰雙手托腮鬱悶想到該如何利用自己的土地。
「不知公主殿下為何事煩惱?」楚幽蕁問道。
拓跋藍柔不懂拒絕的不知所措。
景寰渾然不理。
孫青蕪、寒菁兒漠然無視。
鄭婉怡、柳紫竹、方蕙大家閨秀般的鄙夷。
賈冰冰察覺眾人看不起楚幽蕁的態度,不由覺得楚幽蕁可憐。
梁淑兒鄙夷出聲:「有些人就是粗鄙不堪。」
「淑兒姐姐所說極是。」焦貞貞道。
柳星竹道:「不要忘了太后娘娘說過一視同仁。」柳星竹無奈離開。
眾位小姐將皇家學院的規矩傳回府中,很快,各式各樣的花卉、樹苗、銅錢、僕人都被送入皇家學院。
皇家學院就這樣在一片混亂中度過。
「諸位小姐來皇家學院難道便是如此糊弄嗎?早上遲到,下午全全交給僕人。」柳星竹生氣道。
柳星竹本來想在這個皇家學院裡發揮自己的力量,但是現在皇家學院氛圍一片混亂,烏煙瘴氣。
先生畏懼權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家族為自己的女兒取得好的結果陽奉陰違,這樣的皇家學院柳星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呆在這裡。
「星竹姐姐,大家都是如此我們何必?管理土地太累了,景寰想種什麼都想的頭大。」景寰道。
眾人聽著柳星竹與景寰的對話。
「自古成事者有哪個可以離開家族的支持。」方蕙道。
眾人點頭。
柳星竹看到眾人與景寰一樣的神情生氣的離開寢舍。
「她們都是出身嫡女,一出生便可享受別人服侍榮華富貴,依靠家族、父母、兄長、相公,便可以得到一切,又怎麼會在豐衣足食時靠自己,又怎麼會知道靠自己是什麼?」楚幽蕁道。
柳星竹見到獨自而來的楚幽蕁,驚異不解的注視著她,似再說為何你會說這些?
楚幽蕁道:「幽蕁自記事起便知道我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可以依靠,自是明白這些大家小姐的想法,可以靠別人的時候為什麼不能靠別人呢?」
「如此放縱自己,皆因有倚仗者自是有恃無恐,又何須真的如太后娘娘所說自己行事?」柳星竹道。
梁夢寢宮。
梁夢問道:「紅玉,皇家學院裡如何?」
見太后娘娘問到,紅玉一臉為難說道:「回太后娘娘的話,皇家學院施行起來並不如意。」
梁夢聽著紅玉的講述。
「先生睜眼閉眼是忌憚家族,為了生存小心翼翼,為了好的結果家族為了生存陽奉陰違,先生,家族尚且知道生存,而名門貴女卻絲毫沒有生存危機感。
其實說到底只是這些貴族小姐根本不曾想過生存只靠自己,而是將自己的生存依靠家族、他人,才會導致她們如此行事。
這也許就是時代的局限性,女子不曾想過憑藉自己去生存,依靠他人生存是她們一出生便被告知的,沒有體會過靠自己生存的緊迫感,又怎會在皇家學院中依靠自己行事。」梁夢感到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