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練刀
於是李長青就這麼被楚浩挖了過來。
秦絳衣笑眯眯的說：「喂，我還沒同意呢。」
「你有什麼不同意的，青子又不差的了，手藝還是有的。」
秦絳衣沒好氣的嗔怪道：「你是老闆我是老闆？一個頭灶你就這麼給了？」
鍾成林在旁邊呵呵笑道：「李長青……是朱恆的廚子吧，他手藝不錯，而且年輕，未來還有成長空間，秦總還是要了吧，不虧的。」
「你看，連鍾老都發話了，你還有啥話說？」
秦絳衣氣憤的抱著雙手，別開臉去了。
楚浩笑道：「鍾老，要不您也過來坐坐鎮？」
鍾成林擺擺手道：「誒喲，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可坐不動了。」說完他就長身而起，告辭離去。
鍾成林既然答應了會幫忙，那此間樂就不會受到影響。
但客人那邊就需要餐廳出面做一些解釋了。
「依依，正常營業吧，你這麼閉館，時間久了，客人也會多想的，心裡又沒鬼對不對？」
秦絳衣瞪著眼睛看了楚浩一眼，想罵他，但還是沒罵出口。
我小名也是你叫的？
她嬌哼一聲：「我心裡有數，你少說話就行了。」
楚浩：……
……
隨著時間推移。
此間樂繼續開張，客人沒有之前多了，但此間樂避開了這次清查，客人們也知道這邊沒啥事兒，該來的繼續會過來，只不過聽見長青樓封樓都是有些唏噓不已。
美食圈子裡的，山城這邊五大家都是知名的存在。
可以說是同一水平，因為大家都各有各的特色。
李長青是悄悄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從長青樓跳槽這事兒不能說，只能等以後再提。
只不過現在問題有點嚴重。
因為長青樓鬧出來的事情，在網上慢慢發酵，終於成長為了一頭惡龍，關注到的人越來越多，各種各樣魑魅魍魎就又出來了……
「長青樓？什麼野雞酒樓，出事兒正常。」
「害，這家老闆姓朱，本來就不是餐飲人，他懂個屁的美食。」
「現在什麼風氣啊？隨便出來個酒樓都說是私房菜，私房菜就是被你們這幫人給搞臭了。」
「長青樓我吃過，山城那邊聽著名的一家，想不到居然發生了這件事，媽的，太可怕了。」
「冷庫里的死老鼠？我想問問這老鼠是怎麼鑽進去的？這不合理啊。」
「要麼是被人搞，要麼是他們自己管理漏洞太大，就這兩種可能。」
「呵呵，一個長青樓連累整座山城給他陪葬啊，相關部門這幾天天天在查食品安全，跟特麼大掃蕩似的，不單單針對他們私房菜這一塊，大眾餐飲也受創嚴重。」
「所以我說，一盤菜賣那麼貴毫無道理的，還不如去多吃幾次大舅哥家燒烤呢。」
各大平台開始掀起漁輪。
各種各樣的人士，發表自己的意見。
有吹噓的有看熱鬧的也有貶踩的，還有跟風流，想讓閤府加大力度，狠狠的查。
也有那種道德綁架的，說什麼用老百姓的身體健康來斂財真的不當人子。
實際上老百姓根本不吃什麼私房菜。
說句實話，私房菜的本質是私人聚會，請來的都是圈子裡認識的客人，要麼就是眼緣不錯性格相近聊得來的，而且還的是那種回頭客。
而像此間樂這種菜館，一般熟人都沒位子給你吃。
當然，網上的事，秦絳衣基本不怎麼關注。
因為朱恆那邊，已經把對手告上了法院，直接反手一個上訴，說這件事是被人陷害的，目前正在搜集證據，補齊鏈條，而另外三家，更是直接打算合資，把能動用的資金合在一處，渡過這次難關。
不過，這件事也就在線上鬧一鬧，並沒有鬧到線下。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誰沒點能量啊，這事兒該揭過的就算了，讓他們集火朱恆去，別影響到自家生意。
不過，有鍾成林的擔保，此間樂的生意還算堅挺，人比之前少了，但這也正常，來者都是圈裡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你以後哪兒還有臉過來吃人家飯？
口碑還是會有些損傷的，針對那些路人，現在對此間樂的感官都不怎麼友善。
甚至還有記者想混進來，手裡拿幾個隱藏相機，試圖在這裡發現一些類似老鼠屍體啊，頭髮啊，變質的豬肉之類的證據，並拍下照片。
李長青喜滋滋的當上了此間樂頭灶。
跳槽過來只需要一天，他就在於一舟手下上工了。
這會兒正跟楚浩待在後廚。
「想好了告訴我，秦總這裡只是你的一個跳板，等你以後跟了我，飛龍在天，懂嗎？」楚浩挑了挑眉。
李長青差點罵了他。
……
這事兒完了以後楚浩就沒有再過問。
而是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事業上。
他，開始練刀了。
所謂刀工。
一是刀具和案板，做中餐，基本上三把刀就夠了。
砍刀是剁大塊兒的骨頭，火腿、排骨之類的。
剁刀一般用來剁雞鴨兔子之類骨頭小的禽類，還有就是剁肉餡，剁姜蒜的時候用。
切刀用的最多，素菜和沒有骨頭的肉一般都用切刀。
楚浩特意選用了大一點的案板，因為大案板更穩，不過在廚房裡一般不用案板，用墩子，二十多厘米高，就像是一樹墩子，如果覺得案板不穩，總是晃動，可以在案板下面墊一塊帕子，就穩多了。
二是磨刀。
磨刀石有兩種供你選用，一種是砂石，一種是油石，砂石粗糙，油石更光滑細膩。
刀太鈍了，就先用砂石來粗磨，刀刃的角度磨好了，再用油石來磨地平滑。
按照網上教的，刀與磨刀石夾角為30度左右，刀刃太薄了很脆，太厚了不夠鋒利。
楚浩包攬了店裡的切剁工作，但他只用一把刀，就是系統給的這把永不磨損的菜刀。
之前一直沒有時間練，現在抽出空來，可以好好練一練了。
楚浩覺得自己的技藝，還有很多沒有學會的板塊，刀工幾乎涵蓋了廚子界的所有板塊，楚浩有系統相助，磨刀石是用不著的。
他需要學習的就是刀法。
一開始入門的刀法會幾種就夠了，垂直下刀的直切，乾淨利落，絕大多數蔬菜都都是直切法，處理比較柔軟的食物用推切，比如絕大多數肉類，直著下刀，肉的形狀要走樣，邊向前推邊下刀。
而特別硬的東西就要用道鋸切，也就是通過推拉的方式切斬，比如凍牛肉、大頭菜之類的，還有就是特別易碎的食物，比如麵包、饅頭……
而一些餐廳里做的魷魚卷、松鼠魚、肝腰合炒之類的，原料要上花刀，一般來說，每一刀要切到原料的3/4處，但一定不能切斷，屬於難度比較大的刀法。
肉餡、姜蒜末的剁，有時候一次十幾斤，兩把刀左右手一起剁，剁熟練了能剁出馬奔跑時馬蹄發出的『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節奏特別動感過癮。
砍，主要對付大骨頭，刀要舉過頭頂，猛地砍下去，砍下去的速度要快，還需要花些力氣，三刀都能砍到同一個位置，就算出師了。
就怕砍著手指頭。
陳丫每次在後面觀摩師傅練刀臉皮子都是跳動的，生怕他把自己手給砍了，但楚浩有[潛神默思]，手快而靈動，每一刀即使不夠熟練也不會拉垮到哪裡去，而且成長速度是別人的兩倍。
楚浩天賦底子好，學刀工用了兩周，幾種刀法逐漸上手。
後來劉尚武看了一眼說：「你這個步法不對勁，兩腳自然分開，上半身微微前傾，但不要彎腰，案板的高度大概在腰部，身體至少離案板一拳。」
楚浩一臉懵逼，「劉師傅教教我？」
劉尚武點點頭，他平時不愛說話，人也比較嚴厲，但見楚浩自己練都能練的有模有樣的，和一些刀工剛入門的弟子想必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心裡就起了愛才之心，見他切菜的姿勢太彆扭，於是手把手的教。
「右手握刀，大拇指自然彎曲，左手放在食物上，指頭彎曲，用中指第一個關節頂在最前面。刀垂直下刀，抬起刀的高度永遠不要超過左手中指的高度。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從理論上來說，你就永遠也不會切到手了。」
「牛……」楚浩恍然大悟。
劉尚武又道：「以切土豆絲為例，左手按穩土豆，記住這邊要把土豆比較平的一面放在案板上，右手垂直下刀，切下了的土豆片，上下要一樣厚薄，注意要使用腕力下刀，不要用胳膊的力氣，切一刀後，左手中指第一個關節往左退兩毫米，哎哎哎你幹嘛啊？別真拿尺子去量，要自己憑感覺，嗯，你再重新下刀，眼睛看著刀的右邊，關節連著退三四次以後，再把整個左手向左退一小截。」
楚浩按照他教的方法，一絲不苟的執行。
劉尚武微微點頭，心道楚老闆還真是一個可造之材，他之前的刀工，自己不是沒見過，著實拉垮。
不過這人嘛，有長處，必然有短處。
就如同燒烤火候和他揉面擀麵的技藝，那就是自己騎馬都趕不上的水準。
劉尚武心裡還納悶兒，楚老闆這偏科也太嚴重了。
不多時，楚浩已經切了1/3的土豆，他把切面平放在案板上，繼續切，都切成片以後平鋪碼好，按照同樣的方法切成絲。
楚浩聯繫切土豆就又練了一周。
他本身就有[刀功傳承：切片]的技能，這個能力為他練習刀工提供了不少幫助。
然後才在次周第一天開始練習切肉。
肉難切的原因在於比較柔軟，容易跑偏，切肉的時候，左手要按得穩一點，下刀要邊向前推便下刀，利索果斷一點，切下去後刀往右邊偏一下，切好的那片肉就掉下去了。
當然，凍得不那麼硬的肉，要容易切得多。
楚浩發覺，一塊肉切了90%，最後剩一小坨，是最難切的了，這裡就要用片的技術，可以把肉平方過來，刀也與案板平行，這樣推拉著切，叫片，技術要難一些。
劉尚武一邊指點一邊點頭，十分欣慰：「楚老闆領悟力很強，你這種徒弟去哪兒都吃香，師傅最喜歡，當然，熟能生巧，刀工是一項技能，智商再高，技巧再好，不練出手感來，刀工是好不了的。」
楚浩問他：「劉師傅，你當年是怎麼練的？」
劉尚武回想當初，「認認真真切出來的，切菜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很容易跑神，邊切菜，邊聊個天想個心事啥的，當然，這樣除了容易切到手以外，也沒啥壞處，但如果想切得好，同樣要認真才行，切菜的時候把注意力集中在兩隻手上，很快就能找到手感，而且最重要的是要保持手感的話，就要經常切，很久不切你就會忘記，會嚴重生疏。」
楚浩認真傾聽。
「天賦好的人，像你，自己學，很快就能領悟出來，我只不過是在旁邊指點了你兩周，你看你，就已經有出師的水平了，再多練練，可以當大師了。」
楚浩一頭黑線，這麼拍老闆馬屁真的好嗎？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陳丫在旁邊雙眼發光：「師傅好厲害呢！我回去也私底下練，但還是太生疏了，師傅你才練了多久，就那麼熟練了，這真的是天賦問題嗎？」
楚浩看了她一眼，一眼就判斷出這丫頭也在拍馬屁。
她私底下回去肯定沒練。
因為貼了貼紙，陳丫的天賦也就比自己差一絲絲，如果她認真練的話，成長的速度絕不會這麼慢，最起碼，兩三周左右，她就能達到和楚浩一樣的水平。
劉尚武點頭笑道：「主要是個手感，能直接找到的，就練得快，找不到的，就練得慢，用你的全部精力去只做一件事，熟能生巧，這四個字一定要記住。」
楚浩和陳丫都點了點頭。
廚師界流傳著一句話叫七分刀工，三分火功，楚浩的火候返璞歸真，但刀工卻是剛剛上路的萌新，刀工對於一道菜的成敗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