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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東方凌竹

2024-08-16 12:32:10 作者: 番茄不酸040
  東方凌竹帶著初九沿著蜿蜒的小徑疾行,周圍樹木參天,枝葉交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就在前面了。」東方凌竹沉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初九聽聞,不由得加快腳步,只見那妖怪此時正倒在一棵梨樹下,周身散發著濃重的黑氣,雙目泛紅,顯然已經被妖魂給操控,它察覺到有人靠近,瞬間暴起,向他們撲來。

  東方凌竹反應迅速,揮手施展出強大的法術,將它擊退並打傷,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卻依舊瘋狂地喊著:「阿淮,阿淮。」

  初九聽出這名字,試探地喊出「江映淮!」三個字。那妖怪瞬間變得更加痛苦,雙手不停地摸著自己的頭,在地上瘋狂打滾。

  東方凌竹走上前擋在初九身前,微微皺眉說道:「小心,它現在已經被它體內的妖氣完全控制。」

  初九說道,「你知道映淮娘子……你闖靈波閣難道是為了映淮娘子,那那個修靈士又是怎麼回事?」

  妖怪口中只是不停的喃喃道:「阿淮,阿淮。」

  那妖怪滿臉痛苦,好似恢復了一絲理智,艱難跟初九說,「阿淮還在等我,她還在等我……。」

  靈波閣中,映淮娘子請求十一他們帶她去一個地方,想在那裡為顧思淵立一個墓碑,十一想的是剛好也可以出去找初九,幾人恰巧就來到了那顆梨樹那裡。

  沒想到幾人就在這裡碰面了,初九輕聲喚著十一,十一和祈煜他們也看見了她,見她安然無恙,眾人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阿九,我終於找到你了。」十一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宋時月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初九連忙輕聲安慰她自己沒事。

  祈煜見是之前靈波閣的妖,瞬間怒上心頭,便抽出佩劍要去殺它,初九連忙伸手去阻止。

  「別衝動!」初九著急的喊道。

  東方凌竹反應迅速,出手擋下了祈煜凌厲的一擊。祈煜怒目而視:「你是何人,為什麼要保護這妖?」東方凌竹不語,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清冷。

  初九連忙對祈煜解釋道:「別激動,事情並非你想的那個樣子。」

  這時映淮娘子默默無言的走向那妖怪,東方凌竹伸手攔住她,說道:「它此刻身上的妖氣不受控制散出體外,你沒有靈力護體,貿然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初九也拉住映淮娘子的衣袖,說:「映淮娘子,它現在於你來說很危險。」

  映淮娘子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哽咽著道:「他是我的顧郎啊!」

  這句話讓初九下意識的鬆開手,東方凌竹也不再攔她,那妖剛才是一直在叫阿淮的名字,而時月想到之前映淮娘子讓他們救的故人,莫非就是它,只是它怎麼變成如此模樣,祈煜也是滿心不解。

  映淮輕輕的將那妖凌亂的頭髮撩開,剎那間掩面哭泣。她毫無猶豫直接抱住那妖,心碎到了極點,聲音顫抖地哭道:「顧郎,真的是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妖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臉,它嗚嗚嘶吼著:「阿淮……」

  映淮娘子看著它變成了這副樣子,哭的無聲,整個人都仿佛要碎了,她說道:「是我害了你,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一直都在,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啊……為我受了那麼多苦。」

  原來這妖真的是映淮娘子口中的故人,祈煜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突然,映淮娘子一口鮮血猛的吐了出來。初九幾人急忙快步走過去,江映淮對他們說,「我沒事。」

  初九幾人擔憂地看著她。江映淮將顧思淵的頭輕輕靠在她的懷裡,悠揚的說著她和他的故事:

  原來江映淮本是南方暮雲鎮的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和顧思淵從小青梅竹馬。兩人於三年前來到雲夢城,卻被不懷好意的凌波閣管事莫憂所見,莫憂見江映淮長相美麗,便讓人將顧思淵抓起來囚禁慢慢將他折磨致死,並欺騙江映淮只是被抓起來了,以此來控制她。江映淮無奈聽從莫憂的話成為她的一顆棋子,就是為了讓她放了顧思淵。

  被殺害的顧思淵怨氣不散,吸引了妖附身其中,為了救江映淮去靈波閣,莫憂讓他的老相好也是一個修靈士在靈波閣五層布下法陣。顧思淵數次嘗試都闖不進去,一直在靈波閣上盤旋試圖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直到初九意外扯下靈符,他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沖了進去,但裡面仍有很多靈符,他顧不得身體上的傷痛,只想找到映淮,但被祈煜和十一陰差陽錯阻止,它只能帶著被自己撞昏的初九逃走。


  顧思淵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消散,映淮抹乾眼淚,微笑著給他唱了一曲他最愛聽的曲子,那悠揚的歌聲在空氣中迴蕩,仿佛帶著他們回到了曾經那段美好的時光。

  這首曲子在靈波閣的無數個思念他的夜晚,她總是獨自吟唱。

  顧思淵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散在空氣中,映淮的淚水不停地流淌,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雙目儘是血色。

  「顧郎,你等等我……」映淮閉上眼睛,用手感受著風,輕聲呢喃著。

  映淮讓初九他們先走,自己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兒,初九他們不放心就在不遠處默默等待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氣氛越發沉重。等初九他們再次看到映淮的時候,見她倒在地上,衣裳已被血染紅,隨顧思淵而去了。

  初九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麼……。」

  十一輕輕地將初九擁入懷中,安慰道:「這或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宋時月默默地擦拭著不斷滾落的眼淚,祈煜則望著天空,長嘆一聲,心中滿是感慨。

  東方凌竹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依舊清冷,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

  「我們把他們葬在一起吧。」初九說道。

  眾人點頭,開始動手為他們挖掘墓穴,就在這棵梨樹下,顧思淵和江映淮終於得以永遠相伴,再不相離。

  微風輕拂過,梨花如雪般飄落。

  時月看著墓碑,心中感慨萬千:「願來世,你們不再經歷這些苦難。」

  東方凌竹見這事已平,便要轉身離開,初九跑到他身邊說,「東方少俠,你要一個人走嗎?」

  東方凌竹淡淡道:「難不成你要跟我一起走?」

  初九搖搖頭,「我跟十一他們走,我們有緣再見。」東方凌竹聽此看了一眼十一的方向,嘴角上揚

  一旁的十一見著東方凌竹和初九說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醋意,臉色微微沉了沉,那俊朗的面容此刻蒙上了一層陰霾。

  東方凌竹轉身離去後,時月湊到初九跟前,眨著眼睛打趣道:「初九,這人是誰呀?長得如此好看,不過就是有點冷冰冰的,讓人不太敢親近。」

  祈煜撇撇嘴說道:「他哪裡好看了?冷冰冰一張臉,不知道還以為誰一副欠他錢的樣子。」

  初九趕忙解釋道:「東方少俠救了我,但我也確實不知他是何人。」

  「什麼……他姓東方?」祈煜說道

  初九點點頭,說道:「對啊,他叫東方凌竹。」

  「什麼!東方凌竹!」祈煜感覺腳步一下軟了下來,時月見他這麼大反應,問道:「東方凌竹咋了?」

  祈煜摸著自己的額頭,想到:「不是吧,應該不是我知道的那個東方凌竹吧!」

  幾人見愣神的祈煜,搖搖頭走了,幾人說著話,就這麼回到了客棧。他們準備收拾行李,明天出發離開此地。

  路過靈波閣時,只見外面圍站著很多人,議論紛紛。原來莫憂被衙門的人帶走了,此時,天空中烏雲密布,如墨般的濃雲沉甸甸地壓下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街道上颳起了一陣涼風,捲起些許塵土,迷濛了眾人的視線。

  幾人正走著,遇見了季言,季言興沖沖地沖他們打招呼,眼中滿是驚喜:「哎呀,可算見到你們了!找到初九姑娘了,我這顆心也總算能放回肚子裡了。」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接著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莫憂的罪行被揭露,真是大快人心!這作惡多端的傢伙,終於被衙門抓走了。」他憤憤不平地揮了揮拳頭,「只是這凌波閣短期內不再開門營業了,也不知道映淮娘子去了哪裡。唉,她那樣善良美好,也不知是否安好。」 風呼呼地吹著,吹得季言的衣角翻飛,他的髮絲也在風中凌亂。

  初九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幾人都默契地沒有告訴他映淮娘子已經死去的真相,有些事情也許不用說明白,也都假裝不知道此事。

  季言一臉堅定地表示:「不管怎樣,我一定會等映淮娘子回來的,我相信她一定還會回到這裡。」 此時,一滴雨水落下,砸在地上,濺起一小片水花。

  祈煜說道:「季公子,我們明日就要離開雲夢城了。」 雨漸漸下大了,豆大的雨點打在屋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季言聽聞,眼神中立刻流露出濃濃的不舍,急切地說道:「這麼快就要走?我還盼著能和你們多相處些時日呢。不過既然你們決定了,那一路可要小心啊!」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季言永遠是你們在雲夢城的人脈,遇到什麼難事,隨時會來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忙!」


  幾人告別了季言,繼續往客棧走去。雨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裳,十一一路上沉默不語,心裡還在想著剛才東方凌竹和初九說話的場景,那場景如同揮之不去的陰霾縈繞在他心頭,初九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十一,你怎麼了?」

  十一這才回過神來,沖初九勉強笑了笑,「沒事。」那笑容里卻藏著難以言說的憂慮。

  夜幕降臨,客棧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那雨還在不停地下著,時月在房間裡收拾著行李,嘴裡還念叨著:「這一趟雲夢城之行,可真是波折不斷,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總算能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祈煜仔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和時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夜色如水,溶溶月光灑在窗台,十一靜靜地坐在窗台外面,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初九尋到他,輕盈地翻出去,在他身旁坐下。

  見十一默默坐著,神色憂鬱,初九心裡明白,今日的十一定是滿心不樂。她歪著頭問道:「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看月亮?」

  十一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聲音裡帶著委屈:「睡不著。」

  初九展顏一笑,眼中映著月光:「以後看月亮記得叫上我,我也喜歡看月亮。」

  晚風拂來,輕輕吹起初九的髮絲,絲絲縷縷纏繞在她臉頰,十一溫柔地將初九的髮絲別在耳後,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阿九,今天看見你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開心。」

  初九雙手捧著十一的臉,笑意盈盈地說:「十一怎麼這樣膽小,我自是會完好的回到你們身邊。」

  十一的眼眶泛紅,聲音微微顫抖:「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初九心一悸動,以為十一是過於害怕自己被妖怪所傷,便輕輕拍著他的肩安慰著,「不會的……」

  十一緩緩從懷裡拿出一支精緻的簪子,在月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初九滿臉驚訝,問道:「十一,你是什麼時候把它買回來的,難道是在霖陽時你出去的那時候?但你不是去買……」

  十一微微一笑,動作輕柔地將簪子戴在初九頭上,說道:「阿九,你想要的,我都會把它拿給你。」

  初九滿心歡喜,月光下的她笑得如同盛開的花朵:「只要是十一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此時,月光似乎更亮了幾分,溫柔地包裹著他們,微風輕吟,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時月和祈煜看見這一幕,也是偷笑著。

  睡夢中,初九依舊無憂無慮,只是不知那情愛早已悄悄從心裡發出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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