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先生有些詫異:「奇洛教授?他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比我和莫麗小几屆。霍格沃茨拉文克勞學院畢業的,你知道這個學院對吧?就是校徽上那隻鷹代表的學院。」
看到亨瑞點頭後,亞瑟先生才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道:「據說奇洛教授是個非常有才氣的人,有著紮實的理論知識,頭腦也很聰明,可惜就是沒有具體黑魔法防禦的實踐經驗。《預言家日報》報導說,去年他想去阿爾巴尼亞的黑暗森林獲得一些第一手的實踐經驗。」
見亨瑞還是有些迷惑,他才想起亨瑞以前從未接觸過魔法,耐心解釋道:「黑暗森林裡有著很多不同族群的黑暗生物,都是被魔法部趕進去的,很適合訓練黑魔法防禦術。結果奇洛在裡面遭遇了一隻可怕的吸血鬼,另外還有一個老巫婆也使他遭到了很大的麻煩,從那以後,他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神經質,害怕學生,害怕自己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
「說真的,我很擔心你們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課。可惜現在馬上要開學了,估計鄧布利多校長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好了,我們到啦。」
亨瑞聽得正入迷,連之前的擔心都快忘了,結果亞瑟先生的話語,如同潑了他一身冷水,瞬間把他拉回不安的境地。
他回過神來,發現兩人正站在一家又小又破的商店門前,和亨瑞預想的不太一樣,商店門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經剝落了,隱約能看到上面寫著:
「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亨瑞注意到塵封的櫥窗里並不像其他商店一樣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商品,這裡只有一塊快褪色的紫色軟墊,上面孤零零地擺放著一根魔杖,看上去圓潤精緻,確實稱得上精良。
看上去無人問津,但亨瑞卻覺得很有眼緣。
「別緊張,在這裡,你一定能找到一根適合你的魔杖的。」亞瑟先生看樣子很是推崇這間魔杖店,他安慰著緊張的亨瑞,推開門邁進商店。
門上掛著的待客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踏進商店,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安靜的世界,裡面與外界的喧鬧隔離開,陽光淺淺地照進來。店堂很小,除了一張長椅外就是一座座擱板書架,架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紙盒,不少都落滿了時光的塵埃。
這裡的塵埃和肅靜都仿佛藏著什麼神秘的魔法。
肅穆的環境給了亨瑞極大的壓力,他不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哪怕已經拿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也已經來到對角巷,但他此刻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他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魔法才能,他還記得哈利波特中一直強調的一句話——魔杖選擇巫師!
要是待會兒沒有一根魔杖選擇自己,他會被退學嗎?
收走通知書,然後告訴他,因為沒有魔杖,所以你是個啞炮,或者更糟(默然者)?
哪怕他還有備選方案,但這可是幾十年來離真正的魔法最近的時候!
想要研究什麼,你就必須先掌握什麼,沒有魔杖怎麼去研究魔法?靠科學嗎?
他只覺得食物的殘渣都快升到到嗓門眼了,喉嚨一陣乾燥,只得不斷咽著唾沫,強壓住腦海中源源不斷產生的新問題和擔憂,仰頭打量著擱板上幾乎碼到天花板的幾千個狹長的紙盒,試圖用眼神找到那根會選擇自己的魔杖,更期盼著那根魔杖能自己飛出來,結束這壓抑的一切。
亞瑟先生坐在長椅上等候,任由亨瑞站在那裡。
「下午好,兩位先生。」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商店裡卻顯得有些突兀,兩人都被嚇得不輕。
一個老頭從擱板後面轉出來,站在他們面前,他那對虹膜顏色很淺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鋪里像兩輪閃亮的月亮。
「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亞瑟先生起身問候道。
「噢,好久不見,亞瑟·韋斯萊先生。我還記得你上學時來買的第一根魔杖,山毛櫸木,獨角獸毛杖芯,十二英寸長,筆直不彎,仍然堅韌忠誠,對嗎?」
「是的。先生。」亞瑟先生回道,抽出那根保養得很好的魔杖展示給奧利凡德先生。
「那麼這位是?」奧利凡德先生點點頭,那對銀白色的眼睛看向一旁緊張的亨瑞,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他是今年入學的新生,鄧布利多讓我帶他來買一根魔杖。」亞瑟先生解釋道。
「亨瑞,我叫亨瑞·沃斯。您好,奧利凡德先生。」亨瑞上前一步,有些拘謹地說道。
畢竟魔杖的選擇權掌握面前這個老人手中,萬一得罪了他,他不肯拿出適合自己的魔杖怎麼辦,亨瑞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奧利凡德用銳利的目光打量過亨瑞全身,亨瑞覺得自己像是被X線透過一樣,不由汗毛直豎。
一兩秒後,亨瑞只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兩年時間,奧利凡德先生總算移開了目光:「好了,亨瑞先生,來吧,讓我瞧瞧。」
他從衣袋中掏出一根印有銀色刻度的長條捲尺;「你習慣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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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哦,右手。」那蒼白無色的眼睛總算移開了,亨瑞鬆了口氣,連忙抬起右手示意道。
奧利凡德先生開始為亨瑞量尺寸,先從肩頭到指尖,之後又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蓋到腋下,最後量頭圍。
他一邊量一邊說:「巫師身上的魔法物品會有很多,但是沒有任何一樣物品能像魔杖一樣重要,因為它與巫師建立起了一種難以言表的緊密聯繫。魔杖有很多種製作方法,法國那邊的風格是為巫師定製魔杖,但我一直認可一句話——『魔杖選擇巫師』!」
「哪怕是同種木材、同樣尺寸、甚至是同一隻魔法生物——鳳凰、獨角獸或者龍——身上的材料,製作出來的都會是不一樣的魔杖,它的性格或者說特質是獨一無二的,對應著那個獨一無二的主人,而選定了主人後,它就更是與眾不同的了。只有它選中的主人使用它,它才會全力幫助自己的主人。在陪伴主人的過程中,它們與主人互相學習,互相成就彼此,如果你用了本應屬於其他巫師的魔杖,就絕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
奧利凡德先生的聲音開始有些縹緲。
亨瑞這才發現奧利凡德先生不知何時起,正站在一把可以按心意自行移動的梯子上,在貨架擱板間來回穿梭,忙著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而捲尺正自行操作著替自己量頭圍。
「好了。」奧利凡德先生宣布道,捲尺自行捲成一團滑落到一邊,「那麼,亨瑞先生,來試試這一根,金合歡木,很稀少的木材,我只為那些細心、精緻的巫師保留著,鳳凰尾羽,八英寸長,很柔韌,你揮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