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攔路

  從海格小屋出來還有段距離，微弱的星光從遠方灑來，從這裡看去，霍格沃茨所在的山丘配合周圍延綿的山勢，仿若一隻巨龍孤獨臥在黑湖之上，而霍格沃茨則是它的尖角。

  此時已經夜深，霍格沃茨早已安眠，其剪影黑深肅穆，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點綴在上面，那是還沒有休息的教授們正熬夜備課或是正繼續自己最擅長領域的魔法研究。

  眼尖的亨瑞似乎看到三樓一個窗戶邊閃過去兩個黑影，也不知是哪兩隻無畏的莽獅在悄咪咪準備搞事。

  嘛，除此之外，整個城堡一片寂靜安詳。

  很快。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海格舉起碩大的拳頭，敲響了沉重的大門。

  過了好一會，門縫那邊才透出來點燭光，隨之而來的是耳熟的吭哧吭哧喘氣聲。

  從裡面射出來的燭光映照出門後的鐵柵欄陰影，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

  「誰在外面？」

  「我！海格！」海格沉悶回應道，「費爾奇，我知道是你，快開門！我有事要找鄧布利多教授！」

  「有什麼事嗎？我剛抓到兩隻老鼠的尾巴！」費爾奇話音中有些不情願，似乎他的雅興剛被打斷，「而且你知道的，大門鐵欄落下後，沒有重要情況是不允許升起的。」

  「這是規定！」費爾奇補充道。

  「禁林中出事了！事情很急，鄧布利多需要儘快知道。」海格皺著眉頭，粗聲說道。

  「噓，聲音小點！別把學生們吵醒了。」費爾奇仿佛刺激海格很感興趣，頓了頓，慢悠悠地說道，「鄧布利多需要理會的事情太多，那群野蠻人的事情根本不用麻煩他。」

  「不是馬人的事！」海格瓮聲瓮氣說道：「還有，我說了，我有事要見鄧布利多校長！」

  「我也說了！沒什麼事就不允許打開城堡大門！」費爾奇道，「我的意思是——說真的，我才是管理員！」

  那仿若宣誓主權般尖利刻薄的聲音總會引人不快，就連哈利都有些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海格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拳頭攥緊了又鬆開。

  要忍住！

  雖然海格對自己認可的人很溫柔，但繼承自他母親的血脈卻依舊讓他有著難以控制的暴脾氣，要不是他覺得「黑巫師襲擊學生」這種容易造成惡劣影響的事件應該先讓鄧布利多教授決定是否公開再做下一步打算，早就擼起袖子砸門了！

  現在把小巫師們吵醒了不是什麼好主意，而且要是就在這裡說的話保不齊就有學生會偷聽到。

  之前他就吃過這些學生們的虧，鬼知道他們哪來這麼大膽子，簡直防不勝防。

  是的，這裡說的就是哈利父親那幫小鬼！

  他都不知道當初和教授間那麼隱秘的談論內容是怎麼泄露出去的，明明已經確定沒有人了···

  想到這兒，他瞅到了站在一旁有些狼狽的哈利，然後情不自禁地伸手用力揉了揉哈利的腦袋，在哈利詫異的目光中又恨恨地撓了撓後腦勺。

  他本來就不擅長瞞事情，再說就暴露了。

  亨瑞隱晦地打了個哈欠。

  他有些乏了，要是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估計天都快亮了。

  於是亨瑞眼珠一轉，決定當一次誘餌，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費爾奇先生，很抱歉，我們沒趕上回城堡的時間，在外面遇到了麻煩！」

  海格沒料到亨瑞會開口，但很快反應過來，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很大的麻煩！」亨瑞強調一聲，頓了頓說道，「我們願意接受懲罰，不過···現在能讓我們先去校長辦公室嗎？這件事很重要，只有鄧布利多校長允許，我們才能告訴你。所以····」

  「哈~！小巫師？」費爾奇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連亨瑞到底說了些什麼都沒聽清便發出一聲尖利的嗤笑聲，「這個時候居然還待在城堡外面？你知道這是違反校規的嗎？讓我猜猜， 是格蘭芬多吧？放輕鬆！我一定要好好和麥格教授談談！~」

  一想到又有小巫師違反校規落到自己手裡，因為海格敲門而丟失那兩隻「小老鼠」蹤跡的鬱氣頓時為之一空，費爾奇放下燭台便開始轉動鉸鏈。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門外那個小巫師驚恐的神色了。

  門外。

  哪怕已經知道海格會幫忙遮掩，但想到違反校規的懲罰以及近距離接觸板著臉的麥格教授，羅恩和赫敏還是被嚇得臉色發白。

  哈利表面上沒有異樣，但亨瑞似乎看到他的袍子有微弱的抖動。

  亨瑞悄悄翻了個白眼，要是教授們知道哈利今晚遭到伏地魔襲擊，他們超時留在城堡外面就不算什麼事了。

  隨著費爾奇喋喋不休的咕噥聲，一旁的鉸鏈發出滲人的聲響，鐵閘欄緩緩升起，隨後大門打開，露出四張分外眼熟的臉。

  整個英國的巫師人口低得令人髮指，再加上霍格沃茨今年招生人數本來就不多，更不提哈利幾人經常在費爾奇面前刷存在感，他自然眼熟。

  「咦？居然有這麼多學生半夜不睡覺在城堡外面遊蕩！還都是格蘭芬多！海格，是你抓到的嗎？」費爾奇一眼認出四個小巫師的來歷，撿起燭台上前幾步，站在幾人面前陰惻惻地打量著他們，眼睛裡滿是幸災樂禍，就像是被禍壞許久的老農突然看到掉進陷阱里束手待斃的田鼠，「哦！還有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先生，看來有的時候名氣並不能代表理智，不是嗎？」

  哈利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表情。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海格，你先回去，我會好好跟院長說說的。哈，半夜不回學校，還四處溜達···」他低著頭，把手裡的燭台湊近四人，自己的臉部卻陷在陰影中。

  他滿懷惡意地問道：「你們覺得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哈？讓我想想，也許是用鏈子吊在房間裡用鞭子抽？嗯？想像一下，沾滿鹽水的鞭子抽在傷口上，那慘狀，嘖嘖嘖···」

  費爾奇看到似乎更加緊張的幾人，顯得很是滿意，滿是惡意的笑容也越來越大，臉上皺紋越來愈深，露出發黃難看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