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脫

2024-08-28 01:56:29 作者: 荔枝咩咩
  狗蛋沒辦法轉身飄過去聽牆角,攤上這麼個宿主,只能寵著,不然咋整,還能離了咋滴?

  元清嫿望著狗蛋離去的身影,只覺得心痒痒,想著悄咪咪打開門瞄一眼呢。

  就聽身後好像有動靜,元清嫿滿腦子都是萬匹草泥馬撒歡兒奔跑在大草原的景象,緩慢轉身心中祈禱著千萬別是她現在所想的那個人。

  結果一轉身就瞧見,剛剛才跳窗走的蕭景淮,從馬車座位下爬上來。

  元清嫿不明白了,這蕭景淮怎麼知道馬車座位下面有空間的,還能藏這麼久。

  元清嫿想到這猛然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從馬車座翻出來的樣子,震驚得合不攏嘴。

  他不會壓根就沒走吧!為什麼?這裡有什麼好讓他留戀的?有皇位等著他來坐?

  蕭景淮隨意地拍拍衣袍上的灰塵,直起身抱著手臂,挑眉看她:「殿下不是答應太子殿下要在車內等著?」

  元清嫿沒在意他在說什麼,滿心都是他爬出來的地方竟然有暗格,繞開他走過去,垂眸一瞧。

  好嘛,哪有什麼暗格,這簡直就是破壞王,好好的馬車被人從底下劃開了,這麼說他剛剛全程扒在馬車下面呢?

  少年,好臂力!

  蕭景淮望著她紅潤的臉色,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剛剛自己沒有走,當時他翻出窗時想到余靈的話,那個道士明顯沒安好心,他步子一轉便來到元明逸等人的馬車處,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下藏好了。

  可能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察覺他身上有傷而不害怕,反而給他藥的人。

  況且他被元清嫿救過一次,上次的毒如果不是元清嫿的藥恐怕他撐不過去。

  想到這倒也解釋他為何如此反常。

  元清嫿慢慢靠近他,剛一靠近那刺鼻的血腥氣又撲面而來,想來這孩子壓根就沒有用藥。

  元清嫿在心裡默默吐槽。

  知道你是男主,但也不能這麼折騰吧?你可得好好活著!必須好好活著!

  元清嫿皺著眉忍著那味道帶來的不適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蕭景淮望著她伸出的手挑了下眉沒有動。

  元清嫿嘆了口氣,仰臉望他,眼睛閃閃亮亮地仿佛眼底有星海,聲音輕柔:「把藥給我。」

  在做一個人情,讓蕭景淮心裡記得她的好,回頭神仙打架可別殃及她這老實本分的老百姓。

  蕭景淮聞言下意識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隨後反應過來,將即將要落到元清嫿手上的藥包一轉,錯開她的手。

  「殿下,給人的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蕭景淮說到這,又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對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說這些,恐怕她也不懂吧?

  元清嫿見他沒給,緩緩放下手,依舊保持著仰頭的動作,表情極為認真:「脫。」

  蕭景淮愣了一下,勾起的嘴角顯得有些僵硬。

  元清嫿望他仿佛被她話語驚到的樣子直搖頭,言簡意賅道:「上藥。」

  蕭景淮反應過來,緊繃的腰背瞬間放鬆,彎下腰和元清嫿對視,只是盯著她看,仿佛要看到她心裡去。

  元清嫿面上看不出什麼,實則心裡慌得一批。

  再一次感慨古代人家小孩早當家!實在是早熟!

  元清嫿平復了一下心情,重複一遍剛剛說的話。

  蕭景淮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沒有扭捏利落地脫下外袍露出白皙細緻的肩膀來,如今他還是孩童模樣,皮膚緊緻不似長大成人之後男人的皮膚那般粗糙。

  元清嫿望著那上面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看得心口猛地一跳。

  這傷口她見過啊!當年八皇子用鞭子抽打九皇子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傷,只不過元明镹身上都是青紫痕,而蕭景淮身上是實實在在的皮開肉綻,一道道鞭打的傷口交加疊在一起,有些呈三角形,傷口深的感覺都快見骨。

  元清嫿一臉震驚的盯著蕭景淮的背不知該怎麼下手,她掃了一眼蕭景淮,他表情輕鬆,仿佛這亂七八糟血乎淋淋的傷不在他身上一樣。

  他就是拖著這樣的身子來找她,還趴在車底跟了一路。

  是誰打了他?不要命啦!惹男主就不怕以後十萬鐵騎的報復嗎?

  元清嫿下意識抿唇,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酒精,現在的狀況只撒藥是不行了,必須消毒不然傷口會感染。


  蕭景淮靜靜地單膝跪地,背對她面前等著,小孩子哪能會上藥,他已經做好準備忍著。

  誰知,元清嫿這個時候出聲:「會疼,忍一下。」

  蕭景淮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下一秒,他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水灑在他的背上,之後便是如蟲蟻撕咬一般瘋狂往他傷口裡鑽,不一會蕭景淮額頭便布滿了細汗。

  元清嫿用乾淨的布子動作極輕地擦拭他的傷口,察覺到蕭景淮的身子細微顫抖,她輕輕吹氣緩解他的疼痛。

  蕭景淮察覺到一股熱氣噴灑在傷口上,身子變得更緊繃,整個人不敢動。

  元清嫿給他擦拭乾淨黏在傷口上的污血,伸手到他面前。

  蕭景淮將手裡已經被汗浸濕的藥遞給元清嫿。

  元清嫿接過來一看,小臉瞬間黑了。

  好嘛,藥粉都成坨了,咋用啊?抹開還不得疼死你!

  元清嫿當即將藥粉扔進系統背包,換了一個新的拿出來撒上,用從馬車裡找出來乾淨的布子,給他纏繞起來包紮,因為她現在是小孩身,會這麼多定然會引起懷疑,她便隨便纏,纏得歪七扭八的,最後還是蕭景淮看不下去了,自己接過來重新包紮打結的。

  元清嫿就在旁邊默默無聞地觀察著他,之前就發現了,蕭景淮好像包紮的動作非常熟練,仿佛已經重複過很多次。

  元清嫿俊眉擰起,按理說蕭景淮童年只是經歷過白眼,他家中那繼母頂多會使點小手段,責罰最多就是不痛不癢的關禁閉罰跪,要說責打是絕對不可能的。

  蕭將軍有多麼疼愛這個嫡子,京城內人盡皆知。

  難道是她穿書來之後,產生的蝴蝶效應?

  元清嫿大驚猛地低下頭,怕被蕭景淮察覺異樣。

  受這麼多傷,以後不會對齊冥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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