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元明逸身上布滿旖旎痕跡,滿是破碎感,仿佛一碰就碎了的模樣,還在她的腦海中揮散不去,如今看眼前的元明逸。
這一刻對元清嫿來說,無疑是極具衝擊力的,她想也沒想便說出口了。
元明逸不知為何元清嫿此時提起她,哪怕不明所以,他還是回復道:「好。」
「不要抱她,不要靠近她,離她遠一點,也不要看她!」
別讓她髒了你。
這些要求無疑是無理的,齊王是她們的皇叔,而元明逸是太子殿下,商討政務難免會聚在一起。
而齊王為了奪得元嬌嬌進宮機會,每次面見齊冥帝和元明逸時都會帶著她。
碰到元嬌嬌要說上兩句,也是出於禮貌。
可元清嫿心裡就是牴觸!她不想元嬌嬌再有機會靠近元明逸。
元嬌嬌最好一輩子都與哥哥無瓜葛!
元明逸緊緊抱著元清嫿,感受她身子微微的顫慄,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好。」
元清嫿向來知道哥哥對她幾乎有求必應,雖說以後見面是必不可免的,可這次之後想必也會在元明逸心裡留下根底。
元明逸來過之後便沒有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元清嫿的後背,直到元清嫿再次睡去,他為她掖了下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元明逸前腳剛走,現在本應該已經陷入沉睡的元清嫿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裡滿是清醒和淡然,哪有一絲困意。
元清嫿緩緩坐起身,抬手打斷余靈要上前的動作,眸子緊緊盯著窗戶的方向,沉聲道:「還不進來嗎?」
余靈心裡猛地一顫,驚慌失措地看向窗戶的方向,一隻腿悄悄朝後挪了一步,那架勢仿佛但凡有陌生人進來,她定然撒腿往外跑,叫夜冥進來保護公主。
她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她留在這邊只會拖後腿,不能保護公主,還不如出去叫夜冥進來。
夜冥從來不會離公主太遠。
屋內一片靜逸,只有外頭傾盆大雨打在地上的嘩嘩聲,和營帳上雨水滑落,打在形成的水窪的滴答聲,沒有任何人進來。
元清嫿現在沒有耐心等著他,不滿的看向窗外的方向,直接指名道姓地叫人:「蕭景淮,看夠了嗎?」
從剛剛她就察覺到蕭景淮的存在了,窗外的身影除非她瞎了才看不到吧,也就是元明逸背對著窗戶的方向這才沒看見。
如果窗外的是旁人,夜冥不會站在一旁袖手旁觀,估計早就被他團成團兒扔出去了。
因此外頭如果不是蕭景淮,還能有誰?
蕭景淮如果想隱匿身份悄悄來到的話,肯定不會發現,讓她看見必然是故意的。
元清嫿話音剛落,窗戶帘子便被人撩起,一道黑布隆冬的身影竄了進來。
余靈被他嚇了一跳,死死咬住唇硬生生將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給憋了回去。
元清嫿看著余靈,僵硬的臉色變得柔軟了些:「余靈姐姐,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跟他說。」
余靈聞言有些猶豫,雖說公主還小,這蕭公子也不大,兩人也認識了許久,可他終究是外男啊。
余靈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瞧著糾結的樣子。
元清嫿面容更加緩和了:「沒事,夜冥在看著。」
余靈被提醒了,趕忙行了個禮:「是,奴婢去外頭守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
她得在門口好好守著,有夜冥看著這邊,公主殿下的安危得到了保護,那麼公主的名聲就要靠她了!
她定然不會讓人發現,公主在面見世家公子!
待余靈走後,元清嫿臉上的笑容猛然一垮,一雙幽黑的眸子掃視著蕭景淮,隨後冷笑出聲:「你來幹什麼?」
蕭景淮平日裡總是掛在唇邊那肆意張揚的笑意不見了,元清嫿完全沒有注意到。
她緊接著說道:「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我這聽牆角?你不信任我?」
元清嫿見他來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胸口處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那合作結束,你可以走了。」說完她躺回去,翻過身背對著蕭景淮,將被子拉到頭頂,一副不想交流的樣子。
她累了,她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對付元嬌嬌,從她穿書過來,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著,絞盡腦汁去掙錢,拉攏人心,還得盯著元嬌嬌那邊。
今天她剛看完情景小提示,心情屬實不好,不想去管她說了這些話蕭景淮會不會生氣。
生氣就生氣吧,今天她沒心情與他虛以委蛇。
元清嫿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睛,任憑狗蛋在旁邊聒噪也沒有轉身。
蕭景淮這時開口了:「元嬌嬌要殺你,目的是讓皇后娘娘收她為義女,從而接近元明逸。」
元清嫿猛地坐起身,回過頭眸中滿是怒意和戾氣:「你說什麼?」
這雖說是她之前假設過的事情,可現在竟真的變成了現實!
元嬌嬌竟真的敢!
元清嫿只要回想到剛剛夢中看到過的場景,再聯合外頭和夢裡一樣的雷雨交加,她就氣得渾身發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元清嫿沒忍住扭頭就吐,可惜,她晚上吃的東西,在剛剛已經吐過了,這會什麼也沒有吐出來,還被激起一層生理眼淚。
蕭景淮見狀上前拍撫她的背部,為她順氣,語氣中滿是疑惑:「你為什麼恨元嬌嬌?」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齊王一家自從盯上景涼國之後,他便派人調查過,雖說曾經用過計謀,暗算皇家,卻每次都在元清嫿的機緣巧合下被莫名解決,沒有得逞。
雖說想要謀反,卻沒有做出實際的事情來。
按理說元清嫿不應該這麼恨元嬌嬌。
倒不是說他想袒護元嬌嬌,只是覺得說不通,有些不解罷了。
元清嫿趴在床邊,吐得有些脫力,她奮力撐起身子。
蕭景淮伸手摟過元清嫿的背,將她半抱地扶起來。
元清嫿順著他的力道做起來,眸子如浸毒的冷箭,冷冷的看著蕭景淮,咬牙切齒說道:「我就是恨她,不行嗎?我想她死。」
蕭景淮聞言皺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