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暗示的有點明顯了。
元清嫿翻來翻去的確只有最後兩句話是有用的,那些情話看得她眼睛都痛了。
她將書信疊好塞進信封,疲憊地靠在樹上,將信和東西遞給狗蛋:「放回去吧,做得乾淨一點,別被人瞧出不對來。」
狗蛋行了個軍禮:「您放心!」說完朝著馬車飛速前進。
元清嫿差不多心裡有底了。
應該是大皇子元明志給盧嬌嬌寫了什麼信,並且威脅她,這才有了這封看似言明心意實則提醒的信。
女子的手帕是貼身之物應當妥善保管,若是落到外男手裡會影響聲譽,可以算得上是把柄。
盧嬌嬌親自將帶有自己名字的帕子交出,送給元明志。
這讓元清嫿格外好奇,元明志的信里到底寫了什麼。
狗蛋回來後,還帶來一個消息,還是它從馬夫毫不避諱的聊天中得到的。
大皇子元明志不在齊冥,他們此番要去的地點,在離景涼不到百里的水鄉小鎮,南鎮。
元清嫿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離開京城前,便得到消息說元明志即將回齊冥,不能中途改道要來景涼吧?
不能吧,不能吧?
這還真是戀愛中的傻小子,還是被齊冥帝知道,還不得一刀砍了他。
齊冥已經派使者到景涼,並且還是兩位皇子,一位王爺,身邊還跟著炙手可熱的兩位名將,已經給景涼的人滿滿威壓。
結果半路又來一個。
是個人都得懷疑一下,齊冥的存心吧?
元清嫿回到小電驢面前,「滴滴」兩聲解鎖,戴好頭盔時,坐在車上即將回去時,她在雲遊天外。
狗蛋暗戳戳說了一句:「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
元清嫿撇嘴,回過神來,專心騎小電驢:「你從哪學的網絡句子,平時少刷點抖樂。」
狗蛋不好意思地一笑:「上次宿主教會我之後,我閒來無事就看看。」
元清嫿不樂意了,撇它一眼,悶聲不說話了。
憑啥她要擔心被別人發現,啥也不敢玩,它倒是舒舒服服地躺在系統里刷抖樂?
如此不公,近期別指望她消費了。
她在心裡默默決定著。
回去的路上暢通無阻,身邊是一望無際的樹木和草叢,荒無人煙的地方更容易出現螢火蟲,螢火蟲成片的圍繞在路兩旁,好似為她鋪一條星路。
潔白皓月高懸於頂,為她照亮前方的路,哪怕路途遙遠曲折,這蜿蜒小路的去向卻是清晰可見的。
不管路途中多少荊棘,路始終都在腳下,通往你想到達的遠方。
而且空氣特別清新。
元清嫿猛吸一口,突然她急剎車,差點沒把狗蛋甩飛出去。
極速停車後,她開始猛烈咳嗽:「草率了,好像嗓子裡進了一個小飛蟲。」
狗蛋死死扒著車筐邊緣,腿劈著叉:……
兩人很快回到宸王府,她將車收起來,這會已經亥時,到了該熄燈休息的時辰了。
她悄無聲息地竄過宸王府後院,朝著自己的屋子跑去,進到雪竹院裡。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連個燈都沒點,門口也沒有守門的人。
整個院子一個人都沒有?
元清嫿不解,元清嫿疑惑。
她狐疑地推開門,用火摺子將燭台點亮,把身上脫下來的披風掛好。
剛轉過身,她身子猛地一頓,眼睛驟然瞪大,差點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好傢夥,一屋子人。
夜冥、哥哥、九哥、皇叔、蕭景淮還有陳管家和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都在。
並且齊刷刷的九雙眼睛陰測測注視著她。
沒人開口說話,顯得這場景更詭異了。
元清嫿此刻只想仰天長嘯: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偷摸溜出門總是會被抓到啊!
天道真狗。
元明逸率先站起身朝著她走來,將她拉到身前,上下仔細看了一眼,鬆口氣:「嫿兒去哪裡了?」
元清嫿布靈布靈的小眼睛釋放魔法攻擊,乖巧地回覆:「吃撐了,就出去走走。」
瑞王扇兩下山河圖的扇子,語氣吊兒郎當的:「喲~還得是嫿兒會玩,這一散步就是三個時辰打底,怎麼沒走死你呢?」
元明镹蹙眉:「皇叔,這話不吉利,還望皇叔以後少說。」
瑞王一把手起扇子,將桌子敲響:「嗬!小九長大啦,還敢教訓起皇叔了。」
元明镹冷酷臉,不做回應。
元明逸轉過身:「小九說得不錯,此話不吉利,皇叔不要將死不死的掛在嘴邊。」
瑞王撇撇嘴,這小九他倒是敢教訓,反正他也不敢告狀,但元明逸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夠嗆能打過元明逸,並且這小崽子是真的敢告狀啊!
還是讓千里之外,住皇宮那位女兒奴知道他咒他女兒死,還不得給他大卸八塊。
瑞王不說話了。
白霆站起身衝著元明逸拱手:「既然公主已回來,屬下便讓人都回來吧。」
元明逸頷首。
白霆領命離開。
離開前,他突然想起什麼,衝著元清嫿行了一禮,隨後友善地笑道:「椰椰念叨著想念公主,可否讓她明日來府里一敘?」
白椰天天磨白霆帶她找公主,他煩不勝煩。
元清嫿歡快點頭:「好呀,正好我帶她逛逛。」
白霆得到答覆,很快離開。
元清嫿深深望著他的背影,眉頭緩緩皺起。
這是宸王府,白霆卻沒有問蕭景淮,而是問她,看來大家還在介意蕭景淮隱瞞身份潛伏齊冥的事情。
就算現在他已然恢復身份,成為精良的尊貴的戰神王爺,齊冥的人依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也可以理解,往日一同習武稱兄道弟的少年,竟然是別國之人。
這還需時間來適應。
元清嫿又看了眼屋內的人,但看元明镹坐得離蕭景淮格外遠。
她嘆了口氣:「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瑞王消停了會又開始作妖:「咋滴,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真當宸王府是你家了?」
元清嫿小臉一垮,眼看就要罵出聲了。
蕭景淮淡漠的聲音,徐徐地在屋中響起:「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