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是要趕我走嗎?」
小姑娘聲音發顫的問。
謝瑞看她,眼裡滿是憐憫,「花鈴兒,師父並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那我可以和師父一起走嗎?」
花鈴兒問的很是心虛,她看著謝瑞,眼裡蒙上一層水霧,「花鈴兒沒有親人了,當初若不是師父救我一命,我早就死了。師父若是不要我,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天下再大,花鈴兒卻無以為家。」
她傷心的流下眼淚,小徒弟看了也紅了眼眶,但他並沒有開口求情,因為他至小便知道他是師父的累贅,而他自己也養不起花鈴兒,儘管再喜歡這個姐姐,他也不能再給師父增添負擔。
半晌,謝瑞嘆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道,「你與我們一起吧,驍兒還小,也需要人照看!」
自從上次發生過那種事之後,謝瑞出門便不再將小徒弟一人放在道觀里,昨日是事出從急,但也布下了結界,除非修為高深的人才能進去。
花鈴兒聽到這話很是高興,連忙說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驍兒,也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這個謝瑞倒不是很在意,花鈴兒很懂事,根本不會添麻煩。
商議完後,謝瑞便帶著小徒弟和花鈴兒離開了道觀,但在離開之前,謝瑞用符篆將道觀封存,以免被人惡意損壞。
謝瑞帶著花鈴兒和小徒弟很快就入了京,隨後拜見玉清,按照輩分,小徒弟得稱呼玉清為師祖。
「這便是那個小孩?「
見玉清問,謝瑞主動回答道,「是,徒兒在清晨時見到他,所以為他取名為黎驍。」
「黎驍,好名字!」
玉清笑著說完,黎驍便主動在他面前跪下,「驍兒拜見師祖!」
「起來吧!」
玉清在黎驍起身後,遞給他一塊玉佩,「這個是師祖送你的,算是見面禮。」
黎驍接過,當即謝恩,「師祖放心,驍兒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玉清點頭,隨後將目光落在了花鈴兒的身上,「你叫花鈴兒是嗎?」
花鈴兒點頭,但由於不知道該叫什麼,所以就沉默著沒說話。
玉清主動解圍,「你與黎驍同輩,也叫師祖吧!」
聽到這話後,花鈴兒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這時,玉清也遞給她一塊玉佩,還囑託道,「你這塊玉佩與黎驍的玉佩是同根同源,若是其中一塊碎了,另一塊也會跟著碎。」
花鈴兒立刻說道,「我知道了,若是我的玉佩無緣無故碎了,那一定是驍兒遇見了危險。」
玉清點了點頭,「沒錯,所以你們以後要互相扶持。這個世道下,能相互扶持的人真的很少,你們要牢牢記住,明白了嗎?」
「是!徒孫明白了!」
花鈴兒和黎驍一同開口,看向彼此的眼神格外堅定。
謝瑞沒在宮中耽誤多長時間,為了避免麻煩,他為自己換了一張臉,為百姓做事。
而花鈴兒和黎驍也跟著他一塊,做力所能及的事。
……
仙界
蘇殘月被梵雀帶回蓬萊仙島後,梵雀立刻就拿出了蓬萊仙人留給他的保命丹藥。
這丹藥拿出來時,軒轅澈都驚了一下,丹藥的香味十分濃郁,而且泛著瀅瀅的神力,顯然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仙藥。
蓬萊仙人隕落後,天上地下,恐怕也就只此一顆。
沒想到,蓬萊仙人留給了蘇殘月,更沒想到梵雀不貪不占,在這個大亂的時刻,還遵從先師遺命,將如此珍貴的丹藥給蘇殘月吃下。
丹藥入體,蘇殘月的氣色瞬間好轉了一大截,只是她的法力耗盡,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謝雲錚在她身邊躺著,已然全無氣息,但他魂體被黃符護著,雖然暫時無事,可梵雀和軒轅澈都知道,黃符一旦揭開,謝雲錚便會隕落。
雖然軒轅澈雖然有解決的法子,但在沒有徵得蘇殘月的同意之前,非但他不敢動,就連梵雀也不讓動。
院子裡的幾個妖獸已經被治了傷,三青獸和白虎還有一救,但鳧徯受傷實在太重,雖然止住了血,也吃了保命的仙草,卻也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一切,都要等蘇殘月甦醒才能做決定。
梵雀和軒轅澈守在門外等了兩天一夜,屋子裡終於有了動靜兒。
在兩人起身時,房門也被打開,蘇殘月緩緩走出來,她神色平靜,由於失去了雙眸,暫時用布條蒙住了眼睛。
「掌門!」梵雀疾步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叫道。
若是大戰前,蘇殘月必然不願意做這個掌門,她不願意被束縛。但現在,蓬萊仙人為挽救三界而隕落,這個掌門之位,她不得不接。
蘇殘月語氣淡漠的問了一句,「現在三界情況如何?」
梵雀如實說道,「楚仙友正在處理戰場,想來也快完了。只是仙界與凡界的結界再度被撞開,雖然有天道桎梏,但恐怕不是長久之計。」
聞言,蘇殘月沉聲道,「既然被撞開了,那就不必在修補了。」
話落,梵雀和一旁的軒轅澈都十分驚訝。
梵雀當即說道,「掌門,如若不修補,仙界和凡界的人豈非可以隨意往來?」
蘇殘月面無表情的道,「凡界修行的人沒經歷飛升,沒有仙骨,來了仙界會被天道桎梏反噬,這倒是不需要太過擔心。不過仙界的人的確不能隨意去往凡界,以後我會在結界處設下法陣,仙界的人若是想下凡界,就會被壓制所有的修為。」
「從前也不乏有仙人偷偷下凡界,雖然被天道壓制修為,但終究還是帶著法力。從今以後,仙人也要定期考核,若是心術不正的仙人,就要被褪去仙骨,重新下凡界修行。直到再次修得圓滿,才能飛升!」
蘇殘月的一番話讓梵雀和軒轅澈都十分震驚,這個想法簡直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如果真的實行下去,仙界亦如凡界一般,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壽命長些罷了。
這個提議雖然大膽,但軒轅澈心中卻並不反對,而且他心裡極為清楚,這個規則建立起來極為艱難,絕非一朝一夕能成的事。
梵雀並沒有在這件事糾結,而是沉聲說道,「掌門,鳧徯受傷太重,快要仙去了。」
聞言,蘇殘月神情微微一怔,但因為沒有眼睛,所以看不出她的神情如何。
「鳧徯在哪?」
她語氣嘶啞的問了一句,梵雀立刻將她帶去。
幾個妖獸都在院子裡,梵雀用法術為它們搭了一個亭子,上面鋪的毛毯,儘量讓它們躺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