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之外,在那世界海上,懸著的天宮,御花園之內。
那昔日上一紀元,浩渺山海之主,大荒天庭的天帝,帝俊面色嚴肅的說道:「玄始啊!」
「現如今那,浩渺九重天之上,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也是越發的控制不住局面了。」
「反觀咱們天宮,可以說是神聖已足,也是當獎率三軍,討伐無道之,浩渺九重天之時。」
為了這一天,他這個昔日的天帝,已經等待了太久,當年若是他一步之差,他今天不也,照樣還是天帝嗎?
他並非是貪戀,那個天帝之位啊!
要知道既然,他已經退休了,那麼他自然會,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只是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鬧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些。
整個八荒,諸天萬界之內,皆是一派烏煙瘴氣之景象啊!
跟他在過往的諸多紀元內,所治理的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之前是時機不到,可是現在時機,已經到了呀!
那所謂南華天尊來訪,就是在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浩渺九重天,那持續了萬載春秋的統治,將要崩塌啊!
「帝俊你倒是好算計,僅僅是為了一己之私慾,就要致整個,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內的芸芸眾生而危急之地。」
西王母眉目含著煞氣,從遠方走來過來,繼續說道:「伐天之戰,並非要真的打一場,席捲整個天地大戰。」
「如今只需要,靜靜地等待,那浩渺九重天上的神聖,不斷的奔來天宮,即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若是真依照帝俊你的謀算,那麼恐怕不打起來,那就怪了呀!」
這位昔日的天帝,那一點兒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啊!
不就是想要,在巫庭那邊兒,找回來場子嗎?
可丟掉的面子,又怎麼可能,真的能夠找回來呢?
無非就是,在心裡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罷了。
陳玄微微頓首道:「娘娘說的沒錯,老泰山你的準備,的確過於充分了些。」
「伐天之戰,的確是延不可延,但也絕非是,老泰山你那般的打法。」
「這一紀元,本該是神治天地,可是老泰山,你看看如今,四海八荒內外,又有哪裡,真的達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地步呢?」
他在上一個紀元之末,提出了神治天地的理念,看上去在這一紀元。
神治天地已然是,已經是初見成效了,可是誰都知道,神治天地如今,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一個用來,嘲諷他陳某人,不自量力的笑話罷了。
可對於芸芸眾生而言,神治天地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所以,香火神靈道,必須得推行下去,哪怕是斬殺,再多的神靈,也是在所不惜。
天宮御花園內的氣氛,驟然間凝滯了起來,而後便是,無數聲的嘆息聲。
帝俊嘆息道:「我的好女婿啊!想要坐穩那個位置,不真刀真槍的打一場,怎麼能夠,樹立威信呢?」
「老夫如今,已經召集昔日,諸多大荒神庭的神靈,以及諸多的老朋友。」
「只要好女婿,你一聲令下,我等今日即可,直撲那浩渺九重天啊!」
當年,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在伐天的時候,可是讓他徹底的顏面掃地啊!
那滋味可真的是,有些不太好受啊!
他自然也想著,讓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也嘗試一下,那樣的滋味呀!
西王母冷冷清清的說道:「陛下,您的這位老丈人,不聲不響的召集了,諸多的神聖,莫不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
「帝俊啊!帝俊,你還真是,頗有急智啊!」
總之,她是不相信帝俊,是真心為了,這天宮考慮,說白了帝俊,跟浩渺九重天上的那些神聖們,並沒有多少不同,都是在打著,他們自己的小算盤。
只是可惜,台上陳玄並不會,中了這帝俊的陰謀詭計,帝俊這個坑貨,在不當天帝的時候,也不怎麼聰明。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昏招頻出,就是單純的為了,讓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難堪。
除此之外,這位昔日山海之主的謀算,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了。
面對著來自,西王母的質疑,帝俊也是直接了當的說道:「西王母道友,此言差矣,縱觀整個,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諸多紀元更迭以來。」
「可曾見到過,有哪一位天帝,是不經過大戰,而登臨的天界嗎?」
「一場轟轟烈烈的伐天之戰,本就應該發生在當下啊!」
自從他遜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都在觀察著,巫庭對於諸天萬界的治理,可如今看來,巫族那粗狂的治理方式,仍舊有著很大問題。
如今加上臨時工神靈,這一出事情,已然是難上加難了,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浩渺九重天,必然會在未來,數萬載的春秋中,直接迎來崩毀。
但是如果,他這位好女婿,能夠推一把,來一次伐天之戰的話,那麼自然是,能夠一戰定乾坤。
如今他們這邊,已經匯聚了,大量的大羅道果、還有古神們,只需要一聲令下,那浩渺九重天上的旗幟,必然就會,進行相應的變換。
陳玄不動聲色的說道:「老泰山啊!你準備得的確是有些多了,如今的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實在是不宜,掀起一場伐天之戰。」
「時機不到啊!若是此刻發動,反倒是能夠讓,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碰到一個,破局的機會。」
「所以五千載,春秋之後方才是,伐天之時,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想要破局也是無濟於事。」
「天意人心,不外乎如是啊!」
現在那浩渺九重天上的臨時工神靈,還是有一些,想要為眾生半點兒實事兒的呀!
所以,他需要靜靜的等待,浩渺九重天上,那些臨時工神靈們,逐漸的墮落。
沒有昭昭身律的約束,即便是再怎麼清廉的神靈,也是逐漸的墮落下去。
這就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情。
帝俊嘆息道:「古有大椿紀年,謂之春秋,三千年為春,三千年為秋,一春秋過去,便是一萬兩千小年。」
「對於不過匆匆百十小年的眾生而言,這仍舊需要,不知道多少年啊!」
「眾生何罪,要承受如此苦果呢?」
這帝俊也果真不愧為,昔日浩渺山海的主人,單單是說這演技,就不是尋常的神聖,所能夠比擬的存在啊!
或者說,每一個能過,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不缺少演技。
陳玄同西王母對視一眼後,也是相視無奈一笑,而後陳玄坦然道:「老泰山啊!你要是再怎麼演下去,那麼估摸著,可就要去嘗試一下,何為赴湯蹈火了呀!」
「女媧娘娘,已經到了呀!」
陳玄指著遠方,那道忽然出現的身影,也是滿是壞笑的盯著,那位瞬間停止了演戲的老泰山。
不得不說,他這位老泰山,自從不當天帝之後,那就是一個老無賴啊!
西王母也是說道:「帝俊道友啊!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不如再跟女媧道友,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
「乾坤鼎內,少說也得有,帝俊道友一個位置啊!」
雖說兄妹黑莊的事情,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結果,但不可否認的是,天機之主伏羲的名聲,雖然已經臭大街了。
可女媧娘娘,那大慈大悲的名頭,仍舊是備受,眾多神聖們尊崇。
帝俊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也是不由得說道:「原是女媧娘娘當面,怎么女媧娘娘,不在鳳棲山納福,怎麼反倒是來了這,八荒之外的荒涼地呢?」
別人不知道,這位所謂的大慈大悲的女媧娘娘,究竟是怎樣一位神聖。
可作為昔日,浩渺山海之主,他確是非常清楚的這位,大慈大悲的女媧娘娘,是一位怎樣的神聖啊!
縱觀整個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也沒有幾位比,這位女媧娘娘更為,精於算計的人了。
女媧娘娘,看著微微拱手的帝俊,也是不由得嘲諷道:「帝俊啊!你那點兒小心思,在我面前就別揣著了,聯絡神聖意在伐天。」
「可恐怕,不僅僅只是伐天吧!」
「你不會是想,在你女婿玄始,即將成為天帝,神治天地的時候,在這浩渺長河內割據吧!」
她早就看穿了,帝俊的小心思,像帝俊這般,將那天帝之位,牢牢的把持在其手中,不知道多少紀元的神聖,怎麼可能放棄,手中的權力呢?
所以帝俊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那還用想嗎?
這下子,帝俊面色也是驟然一變,剛才是理直氣壯,是為了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眾生的帝俊,此刻確是面帶憂慮。
陳玄也是在,一旁補刀道:「老泰山啊!你之籌謀,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你拉攏的那些神聖,有一個算一個,都往天宮通風報信了。」
「那些神聖們,明顯是誰都,不想得罪呀!」
「所以啊!老泰山您老,還是歇著吧!」
不得不說,人走茶涼的道理,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況且,明擺著的事情,誰又會真的去,往那個坑裡面跳呢?
那些神聖們,只是想要識時務者為俊傑,而不是想要,徹徹底底的掉進坑裡面啊!
聽聞此言之後,帝俊也是憤憤不平的離去看,「女媧你坑我,我是為了眾生,可不是為了自己。」
「.」
一路離去的帝俊,也是不斷的罵罵咧咧,畢竟這種事情,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夠,直接拜到台面之上來將。
西王母看著遠去的帝俊,也是不由得說道:「歲月的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就連昔日浩渺山海的天帝,也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不知道下一紀元,道友遜位之時,又該是怎樣的模樣呢?」
看到了帝俊,如今的這副模樣,那麼太上玄始,到時候是怎樣的模樣,多多少少,也有幾分的預料了呀!
陳玄看向了遠方,故作高深道:「管中窺豹,怎見全貌,我本就是,我跟我那位老泰山,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我一道人,怎麼可能會,貪戀權勢呢?」
他又不是帝俊,更不是那些,野心勃勃的神聖,怎麼可能貪戀權勢呢?
或許初心不改,但是現在的他,在見識到了,這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的滾滾洪流之後。
早就做好了,在下一紀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
女媧也是讚嘆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我為阿玄作證,下一紀元的天帝,究竟是誰,還得看大羅天意的表決。」
「但是無論怎麼去表決,都不能夠像是,這一紀元這般,紛紛擾擾了呀!」
「這一次那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究竟找了多大的麻煩。」
她昔年的化身,的確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搞這麼大的事情,一點兒都不跟她商量。
好像鬧得,整個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之內,都以為是她,開了什麼黑莊一樣。
西王母莞爾一笑,說道:「女媧道友,此言差矣啊!」
「帝俊是有賊心,也有賊膽,可玄始不同,那是有賊心,沒有那個賊膽。」
「不妨到下一紀元,更迭的時候,好好的看一下,咱們這位未來的天帝陛下,究竟會作何選擇。」
這浩渺長河之內,紛紛擾擾的局面,從來都會因為,換了一位天帝上去,就會得到改變。
過往諸多紀元,都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呀!
難道這一紀元,神治天地,還能夠得到,什麼改變嗎?
螺旋上升的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其實早就已經註定了呀!
女媧言道:「所以這一紀元,才會顯得,尤為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