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馨『喔』了一聲。
緊張什麼?她又不吃人,只是單純問一下。
明馨拿了三塊點心,扔給小孩。
自己也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她只是看這三個孩子太瘦,才可憐他們的。
老爺夫人未回來,管家和下人也不敢亂動說話,就這樣靜靜的。
陷入一陣靜謐。
蘇家大小姐蘇芷若覺得不妥,嬌滴滴走上前,「二皇子殿下,這是臣女泡的晨露茶,采自一百八十八朵山茶花蕊上的露水炮製而成。」
蘇芷若端著白玉茶杯,放在明亦謙面前的八仙桌上。
身上自帶幽蘭若谷之香,在靠近明亦謙時,臉微微紅了一片。
心中帶著幾絲期許。
明亦謙端起蘇芷若泡的茶,喝了兩口,很單純的誇讚,「蘇小姐泡的不錯。」
「二皇子喜歡便好。」
蘇芷若胸口砰砰跳,羞紅了臉。
明馨看著這一幕,嘿嘿笑了笑,回去她就告訴紅菱姐姐,二哥哥在外招蜂引蝶。
還引來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小姐姐。
這時。
蘇成林與蘇夫人回來了。
還換了一身衣裳,看起來比剛才有精神多了。
「真是讓二皇子、四公主見笑了。」
「方才是臣與賤內一時沒注意,還望莫怪罪。」
蘇成林賠笑道。
蘇夫人也一臉陪笑。
「蘇大人的意外,本宮能理解。」
明亦謙輕笑一聲。
也不知接下來小妹能說出什麼秘密,他越來越好奇了。
明馨撇撇嘴,又扔給三個小孩三塊點心。
她用青靈眼看了一眼,差點驚掉下巴!
「叔叔嬸嬸,你們長的好像哦。」
明馨著實沒想到,這蘇家夫妻,是一對親兄妹。
蘇成林哈哈笑道:「四公主,可能是臣與賤內伉儷同深二十幾年,越長越像『夫妻相』了吧。」
蘇夫人一臉受用。
明馨搖搖頭,根本不是這樣,她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萬一說出來,家庭破碎了怎麼辦?
「錯了,錯了。」
「你們看起來像兄妹。」
她玩笑似的說了出來。
蘇成林與蘇夫人同時笑了笑,這怎麼可能?
「四公主,不瞞您說。」
「臣幼時,曾有一個妹妹,跟著母親去山上上香,不小心走失了,到現在還未找到。」
「唉,這是臣與老母親的心事啊。」
蘇成林回憶起了幼時,不由得嘆了口氣。
蘇夫人自是知道這事,安慰夫君。
「叔叔,你想見你妹妹嗎?」
「我可以讓你見到她哦。」
明馨覺得,他們有義務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
「真的?」
「若公主能讓臣見到妹妹,公主說什麼臣都答應。」
蘇成林連心中的算盤都忘了。
雙眼充滿希冀,看向明馨。
明馨指了指廳里下人,又著重指了指蘇芷若,讓他們都出去。
這事傳出去,也是千百奇聞了。
蘇成林自然明白,讓女兒和下人們都退下去,等人都走後,他道:「還請公主告訴臣,臣不剩感激。」
「咳咳,你妹妹就在你面前呢。」
明馨咳了咳,從椅子上下來,走到明亦謙跟前。
面前?
蘇成林面前的只有蘇夫人,這怎麼可能?
「四公主,您沒說錯吧?」
「夫人怎麼可能會是臣的妹妹?」那樣就亂了套了啊。
蘇成林有些崩潰。
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和夫人剛成親那會兒,也有不少人說他和夫人長得像。
還有,和夫人共生育過三個孩子,只有芷若活了下來。
那兩個孩子,都是傻子……
蘇成林麻了,往後倒退了幾步。
蘇夫人一臉不可置信,「不,不,這不可能。」
「臣妾娘家是在吳州,不在幽都城,怎麼可能和夫君是兄妹?」
「四公主,您是不是弄錯了?」
明馨搖了搖頭,她的青靈眼從不會出錯。
「蘇大人,不如回去問一問蘇老夫人?」
「走失的令妹身上可否有胎記,或較為好認的記號。」
明亦謙提議。
經小妹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蘇家兩口子確實長得像。
那鼻子、嘴巴一模一樣。
蘇成林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趕忙出去問蘇老夫人了。
幾人在廳里靜靜等待著。
時間熬人。
蘇夫人坐都坐不住。
很快,蘇成林回來了,看向蘇夫人的眼神,帶著幾分複雜。
他如同老了幾十歲,坐在椅子上,眼中空洞。
「夫君,到底怎麼了?」
「娘到底怎麼說的啊?」
蘇夫人焦急不已,心道她與夫君該不會真是親兄妹嗎?
那她該怎麼活啊?!
蘇成林嘆口氣,一臉痛苦,下了很大決心,「夫人,娘說妹妹腰間有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痣,而你就有!」
「你是蘇府走丟多年的小女兒啊!」
蘇成林哭了。
他竟然和親妹妹有了孩子,有了家庭,這世間獵奇倫理之事,怎麼讓他趕著了?
「什麼?」
「竟真是兄妹!」
蘇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
她該怎麼辦?夫君是她親哥哥,一直以來當婆婆侍奉的是親娘,還和夫君有了女兒……
她該怎麼辦……
傳出去,她會被浸豬籠吧。
蘇成林嘆口氣,將蘇夫人扶到椅子上,一臉苦笑,「四公主,還真是讓臣見到了親妹妹。」
「只是這結果,真是造化弄人。」
以後是做夫妻,還是做妹妹,無論哪一方面都不好看。
明馨吐吐舌頭,你不是說要見妹妹的嗎?
「叔叔,你和嬸嬸前世約定,無論來生是什麼關係,都要做夫妻。」
「你是雲她是雨,你是哥哥她是妹妹,前世就註定了的。」
「現在,你們以後還要做夫妻嗎?」
她將青靈眼看到二人前世約定的話,說了出來。
不是造化弄人,而是早已註定。
蘇成林與蘇夫人相視一眼,他們前世就約定了?
「四公主,這是真的?」
「臣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蘇成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也太滲人了。
他前世怎麼可能約定這種東西?
他現在想起夫人是親妹妹,就覺得有些噁心。
「是真的。」
「唉,自古男人多薄情啊。」
明馨小大人似的,感嘆感嘆。
蘇夫人眼中溢滿了淚水,「成林,不,大哥,日後我該如何做人啊!」
「還有芷若,她那麼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