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252：神性，真正形態
天地雪白，銀霜飛灑。
持續了幾個月的大雪終於降雪量變少，寒冷的溫度也稍微上漲了些許，一直被陰雲遮蔽的太陽勉強讓陽光撕開陰沉的雲彩，將溫暖的陽光灑了大地上。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感受著身體被照射的溫暖，讓亂世中水深火熱的百姓們心裡有了點慰藉。
啪啪啪…
一串串紅紅的鞭炮被點燃炸響，清脆的鞭炮聲打破了平靜。
名為雲柔酒樓的五層酒樓在今日開業，門前小柔與兩個閨蜜面帶笑容的剪了彩，一起掛了牌子，這個由她們三個人出錢，李雲出力的酒樓在裝修了兩個月後，終於開業。
鞭炮聲以及白蓮教弟子暗中推銷，吸引了很多在家中的百姓，成百上千個人密集的圍著酒樓，滿臉好奇的打量著這座才開業的酒樓。
這個世道，竟然有人敢開酒樓，還開的這麼大，掌柜背後是什麼大人物在支撐，也不怕被人搶了。
也就是還有秩序的華陽縣，換做其他的地方，別說開酒樓了，倒閉都是成堆成堆的。
「咱們酒樓總算開業了，今後啊，我們幾個小女子也算有了自己的事業，再也不用被家裡人催著嫁人了，哈哈，」性格大方豪放的趙秀秀今日特地穿了身漂亮的衣裳，還塗了腰肢，整個人就像是朵花兒般，她叉著腰完全不在意家中教導的女子儀態，高興的哈哈大笑。
「得虧小柔有個好相公，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不然開這酒樓，就算有銀子都拿不下這麼好的地段，柔姐，替我們和你相公道個謝，之後我請他吃飯。」
趙秀秀牽著站在中心，面容不施粉黛，卻越加清秀漂亮的小柔的手，感激道，她很感激小柔和李雲。
若不是他們夫妻，這座酒樓根本就開不了，而且家裡人也不會同意。
趙秀秀出生商戶之家，若是男子還好，可她是個女子，而且家中地位並不高，並不是正妻所生，所以從她出生那刻起，趙秀秀的命運就已經註定，聯姻壯大家族。
她不喜歡這樣的命運，現在有了這座酒樓，自己起碼能和家裡人有了商量的餘地，能在這亂世還能維持秩序的華陽縣，這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開上這麼大的酒樓，其中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至少她家裡人做不到。
陳紅眼圈有些紅，她輕聲的道：「謝謝小柔，也謝謝秀秀姐，這座酒樓，我只出力了一點銀子，你們還讓我加入，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不善言辭，感激的話語卡在喉嚨里，腦子一片亂麻，說不出來。
小柔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手，溫柔道：「小事罷了，我們之間不用說這麼多的。」
「去發表你們的開業感想吧，」小柔笑著，拍了拍兩人。
「伱不去嗎？」趙秀秀道。
「不了，我家那個熊孩子來了，」小柔無奈的搖了搖頭，指向不遠處被一個身穿青衣的老者抱著如同玉童清秀可愛的孩子。
小傢伙瞪著大眼睛，見到自己娘親，立即露出笑容，露出兩板門牙，笑眯眯的對娘親揮動一雙胖手。
「娘…娘！」李柔大聲的道，聲音含糊不清，他這個年紀，喉結還沒發育完全，能夠說出話來已經是身體體質先天強和聰明的原因了。
小柔對兩女歉意一笑，轉身走了過去，從孫老的手裡抱過李柔，揪了揪他的臉蛋笑道：「你不在家好好練武，跑出來幹什麼呀。」
李柔聞言，那張小臉蛋頓時就皺在了一起，他不想練武，因為練武要喝很多很多的苦藥，他不喜歡那些藥水。
半個月前，孫老摸出李柔的體質已經差不多有常人六七歲時，小柔就開始讓李柔習武，她對兒子的武道路很是在心，甚至為了李柔全心全意的習武，還狠心拒絕了兒子很多次想要偷懶的要求，每天都是各種滋補藥材頂上。
喝完藥，孫老還要讓李柔擺出一些武道基礎，鍛鍊柔韌力的姿勢，一套流程下來整的不過半歲的李柔叫苦不迭，這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承受的東西。
「這小子平日裡可折騰的很，還熊的不得了，讓他喝點藥，老夫上個廁所的功夫這小子就把藥偷偷給狗喝，謊稱自己喝了，」孫老笑著告狀道，他還挺喜歡這個孩子。
小柔聽著，帶著笑容的臉蛋瞬間就沒有了笑意：「是這樣的嗎？」
「不，不是！」李柔慌亂的眼珠子亂轉，最後突然想到了個計劃，哇的大哭一聲：「我想爹了，我要爹爹。」
小柔瞬間心就軟了下來，自己兒子，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爹了，仔細想來，都快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平日裡兒子雖然經常被他爹凶，最怕的也是他爹，小柔有時候還比較擔憂父子之間的關係，現在看來，兒子還是很愛他爹的。
「好好好，我帶你去找你爹，」小柔輕聲道，沒有見到還在哭鬧的李柔表情瞬間就僵了，不是，真帶啊？
然而下一秒，小柔就停住了腳步，她嘆息道：「你爹爹最近很忙在閉關，等他出關後，我們再去找他吧。」
李柔臉上僵硬的表情瞬間就綻放出了笑容，他高興的拍著手掌：「好好好！」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道厚重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抹黑衣出現在幾人面前。
隨即，蒲扇大的手蓋在了李柔僵硬笑臉的臉蛋上，一頓亂揉，揉的李柔一張臉變形扭曲。
小柔看到面前高大的青年男人，心中驚喜，眉眼彎彎：「相公，你出關啦。」
「嗯，」李雲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略有所得，這兩個多月我不在的日子，麻煩娘子和孫老了。」
「誒，小事一樁，」孫老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你兒子還挺有意思的，何況照顧他，我應該，好歹我也算他半個親人。」
「孫老說笑了，您本就是他的親人，他不還得叫您爺爺嗎，」李雲笑著道。
「也是。」
孫老點了點頭，注視著眼前高大俊俏不似凡俗中人，如同天上謫仙的男子，最不可思議的是，李雲眼中深出的純金之色，以及眉目中心那一抹火焰般燃燒的印記，好似擁有神性，超脫人類的神明，隱隱間，孫老明白了某些東西。
他不可思議的，語氣都有了些顫抖：「你變化好大，是成就了傳說中的武相境嗎？」
李雲笑了笑，摸了摸額頭的火焰紋路，心念微動，面容的異像消失。
生命本質突破圓滿後，他的形態再次發生了些許的改變，以至於有些像那些魔神靠近了。
「武相是杜撰的境界，我並沒有突破武相，」李雲沒有隱瞞孫老真相，直白告知他武相併不存在。
「孫老，人類是有極限的，武相不過是前人為了給後人希望所杜撰的境界。」
「是這樣的麼。」
孫長清眼神黯淡下來，他練武以來，相信的就是人定勝天，武無止境，此刻得知武相不過是虛假的產物，武道更是有著極限，多少讓他心中不好受。
「但我沒有極限，」李雲露出一抹笑意：「我尋到了生命的真諦。」
「是進化。」
李雲輕聲開口，像是在說給孫老和家人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他的一雙眸子，浮現出神性的純金之色。
「爹爹！」李柔不懂自己老爹在說什麼，他只是打斷了李雲的思緒，奶聲奶氣的開口說道：「孫爺爺說等以後日子太平了，帶我去四處遊歷，什麼是日子太平呀。」
李雲笑了笑，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思考片刻，他伸出右手張開：「看到爹的手了嗎。」
「看到了！」
「這就是天下，我之願，便可太平。」
……
一望無際的雪地里，雪白之色被大片的黑色所吞沒，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環繞方圓數百里，由數萬異獸組成的獸潮，被兩名獸王帶領，極速朝著前方人類聚集地推進。
雙頭白虎大步帶領獸潮前進，兩顆猙獰的頭顱獸臉，人性化的出現滿足之色，時不時還摩擦尖銳的牙齒，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四濺，絲絲血肉在牙縫裡卡著，它吮吸著來自人類大宗師的味道，獸生也不過如此了。
「滿足嗎，白虎？」蛇女搖曳的粗大的蛇軀，在地面上劃出深深溝渠，它嫵媚的笑道，滿臉紅光，腹部還有些隆起。
「滿足個屁。」
「一個大宗師，你吃了肉最多精華最多的上半身，本王吃了下半身，用人類的話來說，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雙頭白虎恨聲道。
蛇女撇了撇嘴：「你自己喜歡吃那口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對了，前方好像是個縣城叫做什麼華陽縣，裡邊有個大宗師，這次你吃上半身滿意了嗎？」
雙頭白虎打了個響鼻，冷笑道：「這次憑能力，不分了，就看誰吃的多，吃少了也莫怪。」
「怕你不成，」蛇女一挑眉，忽然，它那張人類女子嫵媚的面孔猛的變化，蛇軀直立而起猶如巨大的白玉柱，直直的看向前方。
雙頭白虎見蛇女這個模樣，收起了臉上的冷笑，語氣嚴肅道：「怎麼了。」
「有個人類強者正在靠近我們，看這個氣質，好像比上個大宗師要強。」
蛇女直直的盯著遠方天空，它的雙眼受到過偉大獸神的賜福，近乎堪比神眸，一雙眼睛可看到方圓萬里的任何景象。
就在最前方，遠處的天際線位置，它看見一抹黑色光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接近著它們，僅僅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它都聽到了那因極快速度產生的音爆炸響。
白虎眸子一亮：「又有大宗師！」
它直直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個黑衣男人飛速而來。
「哈哈，本王去也，蛇女，這次你什麼都吃不了！」
雙頭白虎哈哈大笑，四肢用力，長十米左右的巨大軀體頓時化作一抹白色光芒，以十多倍的因素飛射向前方的黑衣男人。
二者速度都快的驚人，不過兩三個呼吸，兩道身影便重重的碰撞在了一起。
「吼！！！」白虎的慘叫聲充斥整片天地。
地面蛇女大驚，整個蛇僵硬在了原地，氣勢洶洶的雙頭白虎，此時一顆腦袋已經爆炸，僅剩的一顆頭顱更是被那個黑衣男人死死的按住，頭顱不斷的扭曲變化，劇烈的痛苦讓白虎瘋狂慘叫。
「什麼玩意。」
黑衣男人自然就是李雲了，不久前他還在和家人們有說有笑，突然察覺到了有一堆東西靠近便趕了過來，還沒到，就有一隻雙頭白虎齜牙咧嘴的撲向了自己。
李雲近乎是本能的肉體主動攻擊，一巴掌給它頭顱扇爆，又給它僅剩的一顆腦袋按在了雙手中。
「吼！該死的人類，放開本王！」白虎咆哮道。
「吵死了。」
李雲直接捏爆白虎最後一顆頭顱，送它歸西，巨大的白虎屍體從數百米高空重重砸落下來，雪花如同烏雲般飛揚。
這…這…蛇女渾身冰冷，雙頭白虎的實力在十個獸王里雖然不是最強，但也有前五的排名，這樣的實力足以輕鬆殺死人類里那些所謂的神空亂心大宗師，可僅僅一個照面就被打殺，眼前這個人類，是那些位於人類頂尖的十強武聖？
正它當胡思亂想時，它注視到了天空中，那雙純金色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瞰，漠視之色如同看待螻蟻。
「獸神在無上天？」李雲俯瞰著蛇女問道。
蛇女一咬牙：「偉大的獸神，保護著我們所有獸王，我們是被獸神眷顧的存在，殺了我們，獸神會立即感知到！人類的強者，我們可以立即離開此處，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李雲眸子微微眯起：「你們這些畜生，學人的話倒是學的不錯，一群茹毛飲血的畜生，也想翻身做主，好笑。」
「既然獸神在無上天沒有在這裡，那你們就去死吧。」
李雲話音落下，蛇女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極度恐懼的恐慌，整個軀體幾乎徹底僵硬。
跑！跑！
它控制著身軀，直接放棄身後獸潮，想要逃命。
然而它忽然發現，自己跑的很慢，以往可以達到十倍左右音速的速度，此刻就像是被天地禁錮了般，慢如蝸牛。
轟！！一股無比恐怖的氣勢爆發，一圈圈黑紅色的光芒如同死寂的深淵之光擴散，烏雲被掃蕩而開，空間泛起無數波瀾，好似隨時破裂。
李雲張開雙手，額頭處，生出一對猙獰犄角。
眉心中間的火焰紋路，於此刻，爆發出神性金光。
「你們很幸運。」
「可以親眼目睹我的真正形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