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秦巧巧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她時常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小傢伙的力氣一天比一天大,踢得她左邊的肋骨疼。
不管肚子裡的是兒子還是姑娘,勁兒很大。
外面風雲變幻,玉竹估計很忙,再也沒有不經過她的同意出現在她面前。
臘月初五,這一天肯定是個好日子。
因為班伯武帶來了會瞬移術,並且願意傳授給她的人。
條件是,他要在朱文景身邊混個好差使。
聽到這個條件,秦巧巧笑了,「看來他是個有趣的人。」
班伯武不置可否,「他是個右遊蕩道人,今年三十歲,卻已經遊歷天下,那人很有趣,過幾日可以讓王妃見見。」
「不著急,直接帶他去找王爺便是。」
「是,已經在收拾打扮了,鬍子都快打結了,等換身乾淨衣裳就帶去見王爺。」
看來,此人在外面遊蕩不容易。
秦巧巧從箱子裡取出兩個金手鐲,「就說是我的心意。」
班伯武笑了,「他一定不會推辭,據說這兩年在外面窮怕了,再也不要當苦行僧一樣的道士,他想花天酒地幾年再說。」
聽起來讓人有些羨慕,她曾經也設想過這樣的生活,想安定就安定下來,想走就走,不會被自己的心性限制,沒有掛礙。
現在的她,處處都是掛礙。
不過,她很珍惜。
至少比曾經心無掛礙卻又不得自由的好。
人生無法圓滿,總要有些缺口的,她很喜歡現在的寧靜。
年底了,宮裡有各種事情,朱文景時常早出晚歸。
不出門的時候,他也跟那位道士關在房內練習瞬移術。
臘月二十三日,小年。
晚上送灶爺。
「扣扣扣。」
門外有人敲門,秦巧巧放下手中的書籍,怎麼聽著像是玉竹。
「扣扣扣。」
她讓燕子去開門看看。
「你來做甚?」
燕子敵意滿滿的聲音傳來。
「今日過節,我來看看你們家王妃,提著禮盒呢,哪有這樣攔著客人的。」玉竹朝裡面喊了聲,「姜巧巧,快出來吃烤豬蹄,還熱乎著呢。」
秦巧巧起身,挑開帘子看向燕子。
「沒事,你先在這兒坐坐,」他看向穿得花里胡哨的玉竹,「到暖閣坐下說話,難得你禮貌了一回。」
玉竹訕笑,「你家王爺都開始學習瞬移術了,若是我還像之前那樣,他若是忽然出現在我的窗前,殺了我怎麼辦,還是不要再得罪他的好。」
秦巧巧淡笑,「你若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我們夫妻倆都會待你溫和一些。」
玉竹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眉眼帶笑,絲毫不見外,「說的是,那我以後禮貌點,你們倆收留我過個年唄?」
他的意思是,要跟他們一起過年。
「這件事情你問朱文景就好,我畢竟是女人,算起來我還是你皇嫂,以後少這樣堂而皇之的來找我,會給人傳閒話。」
「其實我是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的,但是我有孩子,之前有三個,很快我自己生的也要出生了,我要對自己的孩子負責。若是有什麼閒言碎語傳到孩子耳中,我會自責的。」
她神情嚴肅地看著玉竹,「你也看過不少校園暴力啥的電影,應當知道,孩子們的惡與天性,會毀了另一個孩子,我不想讓孩子們幼小的心理,產生不可挽回的創傷。」
玉竹神情失落,但還是配合地點頭。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後一定不像從前那般,我會認認真真做個講禮貌懂分寸,還為別人著想的好孩子,行了吧?」
秦巧巧轉移話題,「礦挖得怎麼樣了?」
「還在挖,一開始的投入有點大,但是我們已經提煉出了幾公斤黃金,今後一定會有更多的金子,虧不了。」
秦巧巧點頭,「你最近挺安分啊,不當畫師了?」
提到這個,玉竹有些頭疼。
「不當了,我沒想到兩位公主會時常讓我去畫畫,現在我一聽到畫畫就想吐,反正我現在不著急當皇帝,就先擱置一段時間,不往宮裡湊了。」
玉竹喝了口水,得意地笑道,「所以畫師這時已經離開京城,去尋找自己的老師傅過年了。」
秦巧巧咬了口豬蹄,還是蒜香味的,很好吃。
而且蒜是烤過的,沒有那麼大的生蒜味,胃裡也舒服些。
「聽說虞姬現在該纏著你了,那麼美麗的姑娘,你在矜持什麼?」
玉竹被嗆到了,沒好氣地道,「什麼叫矜持,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好吧。」
「我都覺得你配不上人家的美貌跟才華,畢竟人家可是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了她,你們的事業會有更多的可能。」
玉竹輕笑一聲,眼裡帶著半點苦澀。
「說得輕巧,人家要名分,要我的心,真是蠢女人,那東西值幾個錢,男人的心是最沒用的東西,可是有些女人就是非要得到人家的心……」
「別給我洗腦了,男人不也是這樣,若是遇到喜歡的,霸道的得到人家的身子還不止,非要得到人家的心,逼著人家放棄心中的所愛,這種電視劇我們看的多了去了,你別指桑罵槐的說我戀愛腦,咱們就事論事。」
「更何況這種事情因人而異,或許人家只是這個階段,對你還不夠了解,對你還有盲目的崇拜和迷戀,等看清了你的本質,知道了男人的真面目,人家才不要你的心,人家只會挖空心思要你的錢。」
秦巧巧沒好氣道,「清高什麼啊,你若是喜歡人家,就哄哄人家,人家又不是沒見過男人,能不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等你年紀大了,皮膚皺了,身材走形了,你以為人家會嚷嚷著要得到你的真心?」
玉竹喝茶的動作停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喂,咱們是老鄉,有必要這麼戳肺管子嗎,你是哪邊的?」
「我不是那邊的,我就是實話實說。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具身體是很年輕,但我知道你肯定也過了三十歲,早就不是沉迷愛情的年紀了,何必笑話人家小姑娘。這麼滄桑的心,哪裡配得上人家的天真爛漫,你就知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