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依依悄悄的抹了眼淚,香香卻沒什麼反應,看著比較木訥。
她們去房間裡看了看甜寶之後,便先行離開了。
蘇婉瑜留了下來,鬼鬼祟祟的環顧四周。
顯然是沒怎麼說過別人的壞話,比較心虛。
看著自家母親的幼稚樣子,秦巧巧覺得有趣。
「娘,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沒有人會聽到的,兩個妹妹不是走了嗎,你有話就直說。」
蘇婉瑜壓低聲音,「他們倆今天帶來了不少好東西,應該是忍痛割愛,他們的父母其實挺摳門的,平日裡一毛不拔,可是這次為了女兒的婚事,竟然主動找到我,還提了幾隻自家養的老母雞。」
她無奈道,「秦家就算是再不濟,他們也都有鋪子跟良田的,當主母的誰還養雞啊,可是他們的母親會經常去莊子上親自餵雞,據說之前她就是鄉紳家的女兒。」
不知為何,秦巧巧不覺得他們的母親摳門,還覺得有趣呢。
或許是她上輩子的身份並沒有多高,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出身,重生後也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對秦依依的母親反而有些改觀。
「說明他們的母親也挺厲害的,思想觀念是受環境和教育影響的,她沒讀過什麼書,想要成長肯定不容易,有些道理她要比京城的富家小姐晚好幾年才能知曉,這不怪她。」
蘇婉瑜愣了一下,「對,巧巧說的有道理,我不是說她身份卑微,而是覺得她既然嫁到了秦家,就該讓自己的行為更加體面一點。」
「嗯,娘說的沒錯。」
母親是大家小姐,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不理解底層勞動人民的心思也合情合理。
但她覺得,母親壓低聲音的重點不是這個。
「對了,娘想要說什麼?」
蘇婉瑜回神,略作思索,「對了,我想跟你說,香香可能不需要你給她相看什麼好女婿,我聽說香香跟人交換了定情信物,差一點私奔。」
「啊?」
「我沒想到,親姐妹的性子會差得那麼遠,香香沉默寡言,但是堅持己見,很難勸得動。之所以讓我來,是因為她娘覺得香香大逆不道,需要為她找個更好更體面的人,讓香香回頭是岸。」
這種事情很常見,香香明顯是個戀愛腦。
而且是母愛確實,經常被否定的姑娘家的戀愛腦,這個很強大,幾乎凡人無法干涉。
就連心理醫生估計都束手無策。
「她中意的那位公子今年多大,她想要定親,叔叔伯伯不同意嗎?」
「那是自然,香香喜歡的人是個痞里痞氣的花花公子,比她大了三歲就已經穿的人模狗樣,常常去喝花酒,可她非不信,說是那人對他情深似海,他去喝花酒只是不想跟要好的朋友斷交,她跪了祠堂還是要嫁給他,不然就上吊。」
「啊?」
這下子秦巧巧不只是驚訝,還有些厭蠢。
「這麼棘手的事情,我都不想接了,讓下面的人隨便準備一下,千萬別出什麼亂子,給我傳出不好的閒話來。」秦巧巧無奈,「你看依依多好,有主見頭腦清醒,還知道嫁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很欣賞她。」
蘇婉瑜睨了她一眼,「沒有好日子過你還是成親了?你以為所有人成親了都能跟你一樣,被夫君一心一意的對待,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巧巧吐了吐舌頭。
「哦對了,你之前還當街跟人起了衝突,把人的屋頂都給弄破了?」
蘇婉瑜無奈道,「你才剛生完孩子,大家都不會將你當做土匪看待,你一個剛出月子沒多久的女子,還上房揭瓦了?」
「雖然我覺得你這樣不讓自己受委屈也挺好,但是別人……別人,」她仔細一想,「哎不過這次好生奇怪,都沒有任澤那麼傳你不好的話了,大家都說你是女中豪傑,將來讓自己的女兒也學功夫呢。」
秦巧巧得意一笑,「哎對,這就對了嘛,不枉我費這麼大勁兒將消息傳播出去。」
「嗯?什麼意思?」
蘇婉瑜不解。
聽她的意思,難不成是她自己操控的?
「不是,我估計王爺在外邊專門讓人盯著又餓舛訛的這種事,不想讓人污衊我,說我的不是。」
蘇婉瑜不由嘖嘖兩聲。
「還真是,我從未見過像王爺這樣的人,你說你是不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簡直對你好的沒邊了,你爹寫信回來經常誇他,都將他當兒子看了,他真的……」
秦巧巧抬手擋住蘇婉瑜的嘴巴,「得了,別誇了,這種事兒夸不得,小人會嫉妒的,萬一讓我也嘗一嘗情愛的苦,苦的只有孩子。」
「……」蘇婉瑜一時間無言以對。
……
十天之後,京城的少男少女,沒有婚配的都去了馬場打馬球。
富家小姐小時候都會因為強身健體而學習打馬球,而秦依依跟秦香香也學了,他們的父母覺得這樣的本事在找女婿的時候會發揮大作用。
這不,已經用上了。
秦巧巧讓人盯著兩個堂妹,尤其是盯著點秦香香,免得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讓她也跟著被人指指點點。
太蠢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想沾邊。
朱文景看著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依依跟秦香香的身上,有些不滿。
「其實我也有很多堂妹,你要不要把她們也拉攏一下?」
秦巧巧笑了,「她們的身份本來就尊貴,那可是皇親國戚啊,她們的婚事不用愁,只需要在一眾合適的人之中挑個最合眼緣最喜歡的就成,我怎麼拉攏?」
何況她也不是喜歡拉攏的人啊。
「我就是覺得,你這幾天過分的關心你的堂妹妹,那位香香妹妹,我之前還碰到她面紅耳赤的跟一個男子在外面說話。」
「什麼?」秦巧巧一個沒忍住,嗓音扯得有些高?
「什麼時候,你看到了,除了你還有什麼人看到嗎?」
她氣得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好好的問問她,這種事情她怎麼就不能顧忌著其他的姐妹。今天來的還有其他的堂妹堂姐,以及世家小姐,她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朱文景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激動,我們去找那個年輕男子問問,他才是關鍵。」